"你----"子夜被她一番话塞得哑口无言,又气又急。
"唉!别你啊我的,快去!快去!"年总管火烧热锅似地着急,一路将她推到了李梵天的房门口,轻轻叩了门。"王爷,王爷,您起身了吗?”他贴住房门,不敢大声地喊。
一阵静默之后,才传来李梵天明显恼怒的回音。"进来!"
"是。”年总管恭敬应诺,低声的催促子夜,"决去啊!"他极轻地推开了房门。
子夜无奈,只得硬着头皮,棒着水盆,穿过前厅,来到李梵天的寝室。
只见他倨傲的坐在床上,棉被覆盖他的下半身,单脚跷起,一手抵着膝盖,将手掌撑在耳边。子夜还发现他的衣襟是敞开的,下面什么衣物也没有,只有一身结实的肌肉,她不敢再看。
年总管将王爷着装的衣物放到一旁的小桌上,恭敬地说:"王爷,让奴才服侍您更衣,"
"下去!"李梵天不耐烦地挥手,他不要年总管的服侍。这让年总管有些愕然,但王爷有令,他也只好退下。
房里只剩下小夜儿了,这个让他又爱又恨、不时折磨着他的女子呵!
秦子夜将洗脸水盆搁在架上,拧干了毛巾,远远地递给李梵天。没办法,她不敢靠近他。这个男人忽晴忽雨的脾气说来就来,怕逃不掉,落入了他专制的掌握,又要像昨夜那般沦陷了。
她的保持距离让李梵天不悦地皱起眉头,"靠近一点,那么远我拿得到吗?”他粗声粗气地说道。
子夜勉为其难地向前跨了一步。她自以为是一大步,事实上却只有一小步而已。
"我叫你靠近你听不懂吗?”李梵天怒气盈眉,伸出手臂,恶狠狠地攫住了她。
"啊---- "又被他抓着,惨了!她在心里叫苦连天。
"怕什么!我会吃了你吗?"她容颜上一闪而逝的惧怕让李梵天更恼了。然而她美眸中闪现的惊恐却也让他没来由的一阵心疼。
该死!放弃了对她小手的箝制,他一把抢过毛巾,往自已脸上猛力地擦拭,顺便让自已冷静下来。
子夜松了口气,连退三步。天啊!这男人的脾气其不是普通的癫,一早起来就凶恶得吓人。
"穿靴!”李梵天垂下了双足。
子夜叹了口气,顺从地为他穿上靴于。她从不知道自己竟然也可以这样好脾气,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服侍他并不是一件太令人难以接受的事。一个女人,尤其是像她这样倔强火爆的女子,究竟是在什么样的心情下,才会心甘情愿的服侍一个男人?深思这个问题之后,李梵天突然觉得心花怒放。或许小夜儿对他并不如自己想像中的那般无情啊!
"更衣。"李梵天忍着心中的狂喜,他不想对小夜儿说明,她的温顺对他而言具有多么重要的意义。
"更……衣?”子夜睁大了眼眸,男女授受不亲,这明明是年总管的工作啊!
"有疑问吗?“他挑起了一道浓眉。
"可是……这是年总管的工作啊……"哪有女人为男人更衣的?她又不是他的妻妾。面对这种超级尴尬的情况,子夜觉得自己必须据理力争。
"我要你做你就做,罗唆些什么!"李梵天不悦地喝道。
"可……可是……你睡袍下面什么都没有,我怎么可以……"子夜羞红着俏脸,一阵嗫嚅。为他更衣就誓必得接触到他赤裸的上半身,她不要!
"废话!"李梵天恼怒地大吼,他就是要她服侍,不容拒绝。
"我去叫年总管---- "子夜见苗头不对,李梵灭分明故意找她麻烦,她再不逃,还不知道接下来会有什么更难堪的工作呢!
只是一如往常,她逃不掉。李梵天粗壮的手臂,不留情地圈锁住了她。
"你……不要……"子夜的眼眸不自觉地蒙上可怜的神采。他可千万别再像昨夜那样的亲吻她、爱抚她。子夜知道自己不会再有第二次的好运气可以及时清醒。
"不要?不要什么?”出人意表的,李梵天的语气居然柔得像水。
"不要逼我。"子夜脱口而出。
"还是这句话,是吗?”他无奈地苦笑,放开了她,抓起桌上的衣裳。
子夜怔怔地看着他,竟未曾察觉他即将动手更衣的准备。
"小夜儿,你不转过身去吗?或者你改变主意,愿意服侍我更衣?”李梵天好意地提醒她,他终究还是不忍心逼她的。
"我不要!"子夜被火烫似地迅速背过身子,她一个姑娘家,岂能眼睁睁地看一个男人更衣?丢脸死了!
李梵天哑然一笑,从容地穿好了衣裳,却留下了一条镶着银葱的腰带,他将之递向子夜。
"做……做什么?”子夜不明白他的用意。
"帮我系上腰带。”李梵天似笑非笑的脸孔相当迷人。
子夜接下,由他身后帮他系上。幸好不是什么太难堪的工作,阿弥陀佛!突然,李梵天抓住她两只纤纤玉手,环住他的腰部。他身量高大魁梧,子夜无法抵抗,整个人都粘在他的背上了。
"你……"她烧红了脸,又羞又怒,"快放手!”她挣扎着,害怕这样亲密的紧靠。
"我一直在想,你的手搂着我的腰那将会是什么滋味,现在我知道了。”飘飘欲仙!李梵天在心中补上一句,放开了她。
他是痴情?还是戏弄?子夜傻了。她差点也要脱口而出,其实自己也一直幻想着抱住他结实的身躯会是什么感觉?
她又陷下去了,真该死!
李梵天边开大步走出房门。子夜却犹傻愣在当场,无法移动脚步。
"愣在那里做什么?还不随我去膳堂,伺候我用膳?”察觉到她没有跟随自己的步伐,李梵天不悦地回头。
子夜如梦初醒,快步地跟了上去。只有她自己明白,她此刻的心中还热烈激荡着怀抱李梵天的特殊感觉呢!
"王爷,可以传膳了吗?"膳堂之内,年总管低声地请示。李梵天颔首。子夜遂摇了摇手中的小铃,一名婢女捧着托盘进来了。
子夜取下盘中的瓷壶与茶碗,斟得满满一碗乳白色的液体。
"这是什么?"李梵天楞了一下,这不是他早膳前惯喝的郎宫清。
"热牛奶。”子夜淡淡地回答。
"什么?!”李梵天皱起了眉头,是哪个奴才那么大胆,敢企图改变他的饮食习惯?!他不悦地瞪向年总管。
年总管寒毛倒竖,马上跪了下来,"王……王爷,不是奴才。”
"是我。”秦子夜毫无惧色地挺身而出。这年总管,亏他还是个大男人呢!有必要怕成这样吗?"酒会伤身,没有人会在一大早起来就空腹喝酒的。"
"你的意思,是暗骂本王不是人吗?"李梵天恼怒地挑衅。
"你----"子夜生气地瞪着他,"你别不识好人心,我是为你好。"不理会年总管暗暗扯了下她的衣角,子夜对着李梵天半吼了起来。
"你大概忘了自己的身分,一个近侧侍女只须服从我的命令,不要妄想改变我的习惯。"李梵天阴冷地哼了一声,看向年总管,"拿酒来!"
"是。"年总管冷汗涔涔,他可没有小夜儿的本钱和勇气。
"慢着!"秦子夜居然喝住年总管,更意外的是年总管居然也停下了脚步。
李梵天的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
"你坚持非喝酒不可吗?”不理会李梵天几乎要将她生吞活剥的怒眸,她冷冷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