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他竟把意义如此不寻常的钤兰花送到她手上她的心大大地受到震撼,心湖波澜翻腾不止。
她知道,她说了伤到他的话。
她骗他说她已经有了对象。
他那时虽然在笑,并很有绅土风度地松开她的手,保持礼貌的距离,但他的表情却让她心酸得想哭,有礼的态度也令她感觉揪心。
她不知道该如何把先前的谎言收回。
怎么办?她该怎么做?
李红漾茫然地呆坐着,兀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内,没发觉两个人影悄悄靠近她。
“红漾姐?!”
一个女孩的声音响起,吓了她好大一跳,并迅速站起来。
雷烈日和他妻子韩晓琥就站在她一步之外。
还来不及反应,长相娇美的女孩已经兴奋地一个箭步上前,亲热地握住她的手。
“我就说我没看错,果然是红漾姐坐在这里!我刚刚跟烈日说的时候,他还不信呢!”
被紧紧握住手的红漾好想叹气。
今天遇到的故人,好像都要跟她握好久的手才甘愿。
“一年没见了,红漾。”雷烈日似笑非笑地对她打招呼。
李红漾刘他点点头。
“红漾蛆,我是晓琥,收养了你一只虎斑猫,你还记得吗?一年前我发生意外,灯人产生惧怕心理的时候,你还亲自来雷家教我怎么养小猫咪呢!”
“我当然记得。”去年她带着爱猫“红乐”偷偷从英国回来,因为住处临时出问题,只好求助雷烈日收留她-段时间。后来“红乐”怀孕,生了一窝猫咪,烈日便领养一只小猫送给韩晓琥,当生日礼物陪伴她。
“谢谢你那时把‘小红’送给我,陪我走出意外的阴影。”
“你该谢的是烈日的细心和体贴。”
“当然喽!”晓琥回首对雷烈日甜蜜蜜地笑,小手伸进他的大掌,两人十指自然地牵勾在一起。
李红漾羡慕地看着他们交握的手。不久之前,她也才被烈云这样握过……
“我很意外烈云出事时,你刚巧就在他身边。”烈日低沉的嗓音微带笑意。
“我们是在街头巧遇。”李红漾顿了一下,才极抱歉地继续开口道:“事实上,是我不小心撞倒他,才害得他的腿受到二度伤害。”她越说越小声,头颅也越垂越低。
烈日带着研究的眸子看着她忏悔的身影。
“你现在住在哪里?”
“我住饭店。”
烈日突然长叹一声。
“在这个节骨眼,烈云腿部的伤势竟然加重,这可绘了。”他状似苦恼地摸着下巴沉吟道。
“怎么了?”李红谦和韩晓琥同时紧张地问出声,忍不住对看一眼。
烈日偷偷对妻子皱眉,暗地拉了拉她。
聪慧的韩晓琥马上接收到老公的暗示。虽然不知道他要搞什么把戏,但她还是暂时压下好奇心,闭嘴不再凑热闹,静看发展。
“烈云现在肯定无法开车往返祖宅和公司之间,需要有人帮助他。明天开始,我家司机要送老奶奶和烈云的父母去南部度假三十月;烈风夫妇则是美国、台湾两地跑,目前人不在国内;而烈月的行踪飘忽不定,至今尚未回来;至于我和晓琥得出差去日本开会。”雷烈日讲得平静,韩晓琥倒是听得直眨眼。
“我记得烈云还有一个妹妹不是吗?”
“她还在上驾驶训练班的课程,不太会开车。”雷烈日皱眉摇头。
韩晓琥也在一旁作证似地拼命摇头。
这是真的,烈华考了四次路老还是没通过,这个挫折让她消沉了好久。
“这段时间,烈云势必只能住进一年前我曾借你暂住的那间公寓。那间公寓距离公司很近,对于必须拖着腿伤上下班的烈云来说,是最好的安排。”雷烈日缓缓说道。
“没错。”李红漾同意地点头。
“你现在住在饭店,开支应该也是一项负担。”
“嗯。”
“那么这段时间烈云就拜托你照顾了。”雷烈日谦恭又慎重地对她鞠了个躬。
“我?”怎么“托孤”托到她身上来?她什么都没答应啊!
李红漾还在怔忡,韩晓琥却已早一步明白了老公的计谋。
讲了半天,原来是想要制造机会撮合烈云和红漾啊!
“呃……咳!对不起,喉咙痒了一下。”韩晓琥差点破功笑出来。
没想到,她老公竟然是真人不露相的演技派,还不惜动员老奶奶下水。
好吧,基于夫妻同在一条船上的“革命情感”,韩晓琥也学老公般,一脸肃穆地向她鞠躬。
“红漾姐,烈云哥就拜托你了。”她也有模有样地说了一句活。
事实上,低垂下来的脑袋是为了要掩饰唇畔就快要忍不住绽放开来的笑容。
“你们的意思是,希望我住到那栋在市区的公寓,就近照顾行动不便的烈云,并且帮忙接送他上下班?”李红漾为难地摔起眉,终于明白了雷烈日的意思。
要她开车接送、照应生活起居是没问题,但……要和雷烈云同住一个屋檐下?
“我们孤男寡女的,住在一起不方便啊!”李红漾为难地说。
就是孤男寡女,才要你搬过去啊!
雷烈日没说出心里真正的目的,而是带着诚恳的笑容,更尽力地向她游说。
“公寓很大,你跟烈云绝对可以拥有私人空间。”
“还有,烈云现在跛着一条腿,危险性非常低。如果他真有不轨举动的话,你就一脚踹断他的腿好了。”韩晓琥扑玩笑地提议。
李红漾红了脸,默不作声地低头思考。
雷烈云的腿伤加重,她的确该负起责任。而且没人照顾,他的日常作息一定极不方便。
“好吧!我就照顾到你们有人回来,能照顾他为止。”叹丁一口气,李红漾心软了。
“太好了。”雷烈日扯开淡淡的笑容,心里则开始盘算着该怎么跟烈云讨回这次的人情。
第三章
基于愧咎感,李红漾搬进了雷家在市区那间坪数不少的大公寓,负起照顾雷烈云腿伤的责任。
雷烈云从头到尾都抱持着不置可否的态度,表情一直显得莫测高深,仅是被动地让雷烈日全程安排,从医院移进公寓去。
休养了三天,雷烈云开始上班,李红漾也跟着早起准备早餐,迭他上下班,新生活很快地步人f轨道。
白天,她像妈妈送小孩上下学,像管家整理家务;晚上入睡前,她又变成临时看护,坐在床边,照着医生和护士的交代,帮打入骨钉的伤口四周消毒上药。
“这个……痛不痛啊!”她好奇地摸摸他腿上那两根凸出肌肤的骨钉。
“哇--”坐在床上的雷烈云突然大叫,吓得她立刻缩回手。
“很痛吗?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她慌张地道歉,小手对着他的伤口处拼命煽,像是小朋友要把痛痛挥开的直觉反应。
“吓到你啦?哈哈,你还是好可爱哦!”他伸出双手捏住她的脸。
“你很坏耶!”她不吃他那一套,不客气地拍开他的手,“砰”地合上药箱就要起身离开。
“我道歉,你别走嘛!”他突然无赖地抱住她的腰。
“喂,你放开啦!”李红漾脸红脸,不自在地扭着身体,想要脱离被他那双铁臂圈箝住的亲密感。
雷烈云不动如山,甚至将脸颊贴时间她柔软纤细的腰背。
他闭上眼轻轻磨蹭。
她虽然看不到他的表情,腰背后方还是被他的摩掌动作激出一阵阵麻痒暖热的感觉,原本要拉开腰间那道铁臂的手也软化下来,手指触摸着他手臂上暖热结实的肌肤,不再急于拨开箝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