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好多了,别老是训我。你后天是不是要去做坏事?”她质问。
王熙对她的说法觉得很有趣,不由得笑出声。
“什么坏事?”罗浩伦插嘴问道。
“结束某些人的生存权利。”她气道。
王熙笑的更大声了。杀人就杀人,还讲得这么文雅。
沈廷军瞪了王熙一眼。“别杆在这儿,去做事。”他从方才就看他不顺眼,不晓得他和念瑶在谈什么,竟笑得那么开心。
“是。”王熙笑着退下,有点惋惜不能听到后续谈话;和余念瑶聊天很有趣,她总有些奇特的想法。
“你还没回答我的话。”念瑶追问。
沈廷军翻翻白眼,“没错,我后天是要去了结一些混帐的生命。”
罗浩伦这才恍然大悟,杀人就杀人,还讲得这么文绉绉。
她愤怒地道:“你是笨蛋吗?干嘛做这蠢事。”这回换罗浩伦大笑。
“下去。”沈廷军厉声道,他的眼皮又开始抽动了。
罗浩伦憋着笑离开。
念瑶后退一步。“你看来……呃……很不……高兴。”他的眼神犀利得像是能置人于死地,而他的疤看起来又很明显了。
“你快踏到山猪了。”他冷酷的说。
念瑶吓了一跳,回头一看,正瞧见那山猪张开大嘴想吃下她的脚。
她尖叫一声往前冲,撞入沈廷军的怀里;他左手圈着她的腰阻止她逃脱,右手抬起她的下颚,俯身逼近她的脸庞。
“没有人可以骂我笨蛋。”他咬牙道。
他像个发怒的大熊,正伸出他的利爪。“我是……为你……好。”她颤声道。
“为我好?!”他厉声道,扣紧她的下巴。
“我是不想你做蠢事。”她鼓足勇气道。
“蠢事?”他咆哮,忍不住想扼死她。
他吼得她耳朵嗡嗡作响,她的脾气也被挑起了,他有什么资格对她大吼大叫!
“我说的是实话,你不知道杀人要偿命吗?”她戳他的胸膛,大声训道。
沈廷军愣了一下,他的怒火可以让男人吓破胆,可是,她反而比他还凶、还生气,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不能这么大声对我说话。”他命令道。
“为什么你可以,我就不可以?”她不平地道。
“为什么?”他的表情已快杀人了,他缩紧左手,箍紧她的腰。
“我不能呼吸了。”她喘着气,想推开他。
“听到没?”他仍没放松力道。
“我……宁死不屈。”她直视他,倔强的说。
“宁死不屈?”他差点笑出来。
她正经地道:“士可杀不可辱,你杀了我吧!”她戏剧性地闭上眼。
他真会被她气死。“你在演戏啊!”他没好气的说。
她偷偷地睁开一只眼看他,然后又赶紧闭上。“我是认真的。”
他实在是哭笑不得,不晓得该拿她怎么办。为什么一件原本很正经,又很令人生气的事,会变成一件荒谬的事?他看到她又在偷偷看他了。
“好吧!我成全你。”他冷静地道,右手伸向她白白的脖子。
她立刻张开眼,惊慌的说:“我不要……这种死法。”
他挑眉,“那你想要哪一种,我会尽量达成你的愿望。”
他说的好象在问她想要哪种棺木。她吞口口水说:“你不是认真的吧?”
“我是认真的。”他实在很想笑。这女人实在该好好教训她,别老这么口不择言,现在自讨苦吃了吧!
“杀人是犯法的。”她慑嚅道。他不可能杀她的,可是,他为何看起这么冷酷?
“反正又没人看见。”他耸肩道。
他的眼神闪了一下,让她觉得不对劲。“你在捉弄我。”她气愤地打他,他还是恶性不改,喜欢享受别人害怕的表情。
他哈哈大笑,心想,这女人不笨嘛!
他实在是无药可救了,念瑶气愤地想。不过,笑起来的沈廷军很迷人,她发誓他的眼里真的有闪亮的火花,她冲动地想摸摸他的脸颊。
沈廷军对于她温柔的抚触愣了一下,他喜欢她的碰触,感觉很细腻,他捉住她的右手,粗嘎道:“怎么了?”
“没什么。”她害羞地低下头,“为什么这两天你都没来看我?”
这话一出口,她就有些后悔,好象她很在意他似的。
他叹口气,不知该怎么说。这两天,他是故意躲她的,他不知道该怎么待她才对,她在他心中引发的感觉,让他不知如何处理,他需要理出头绪才行。
但是,想了两天,他还是想不透,而且想愈多心就愈乱,原本打算她病好就送她下山,可是,方才见她和王熙谈笑风生,他打从心底不舒服,至今回想起来仍然很不痛快。
“你方才在和王熙谈什么?”他皱眉道。
“王熙?”她愣了一下,怎么话题又转到这儿了?“没有啊!只是谈谈山猪,他还建议我骑山猪呢!他很风趣。”她微笑道。
“你们很谈得来?”他厌恶地吐出这些字眼。
“还好,和他谈话满有意思的。”她轻笑道。
“这是什么意思?”他危险地瞇起双眼。
“什么‘什么意思’?你到底在说什么,打哑谜吗?”她蹙眉道。
“不许你再和他打情骂俏!”他怒道。
“啊?”她目瞪口呆,“你有病啊?还是成语白痴?什么打情骂俏?”谈山猪很诗情画意吗?她不解。
她又骂他!他实在很想打她一顿屁股,不过,先略过这个侮辱,他得先把事情搞清楚。
“你喜欢他?”他从牙缝中逼出这句话。
她张大嘴巴,随即发火道:“你真的有病是不是?一下问我喜不喜欢二寨主,一下又问我喜不喜欢王熙,我干嘛喜欢他们!你以为我是花痴吗?还是你真的有病,白痴病还是笨蛋病,你到底有没有大脑?我想,答案显而易见,你是连小脑都没有。”
这是他忍耐的极限,他怒吼一声,抓着她,跪坐在草地上,让她趴在他的大腿上,重重地打了一下她的臀部。
“向我道歉。”他命令。“快说。”
“不说、不说。”她怒道,挣扎着想起来,双手拚命挥动,可是,他的左手压在她背上,她根本就动弹不得。
“好,你有骨气。”他加重力道再打她一下。
“你放开我,你弄疼我了。”她叫道,声音里已有哭意;从来没人这样对待过她,“我要喊人了。”
“那更好,免费请大家看好戏。”他不为所动,又打了她几下,“说不说?”
这时,连山猪都叫了几声瞅着他们俩瞧,像是在看好戏。
她觉得好委屈,“你不是君子。”
“我本来就不是。说你以后再也不敢了,还有,为你的口不择言道歉。”他指示道。
“你是无赖。”她尖叫道,抹去脸上的泪水。
“你不说是不是?”他再次加重力道。
她愈哭愈大声,哽咽道:“说就说嘛!你以后再也不敢了,你要为你的口不择言道歉。”
“念瑶。”他警告的说。
“你自己这么说的。”她嚷道。
“别再逼我动手,念瑶。”他冷冷地道。
她啜泣道:“对不起。”
“大声点,我没听见。”他命令着。
“我为我的口不择言道歉,我以后再也不敢了,虽然我说的都是实话。”她大声道,伤心的一直哭。
他叹口气,假装没听见她的后半句;他扶起她,让她站好,而她搥着他的胸膛,哇啦哇啦大哭,“我讨厌你,再也不要理你了,你听见没?”
“我知道我没弄痛你。”沈廷军说,他的力道控制的很好。
“你……伤了我的自尊,你知……不知道?”她哽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