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手!”她恼道。
他微笑,发现自己并不想松开她。“如果我不放呢?”他倾身在她耳边低语。
“你——”
“嘘!”他忍笑。“现在他们在找我,如果你太大声,会把人引过来,那时可就麻烦了。”他凝视她,黑眸亮着光彩。
“你——”她气极,脸儿通红。“你再不放开我,我可管不了这许多。”她抡起拳头便往他脸上打去。
他轻松接住她的拳头,满脸笑意道:“别恼。”他倾身轻吻她的鼻尖。
她瞪大眼,他……
隋曜衡又在她鼻尖上亲一下。“现在想想,这五年没有你,日子是闷了些,难怪我总觉得少了什么。”他的心底升起一股想亲近她的冲动。
她呆呆地望着他,因他的举止及话语愣住,他……是什么意思?
“我早该发现的。”他在她额上印下一吻,滑过她的眉心,见她眨了眨眼,他微笑俯身向下。
“只有你能让我牵挂于心……”
他的气息吹拂过她的肌肤,然后捕捉住她红嫩柔软的双唇,话语消失其间,嵌落在她心上。
第八章
她在唇间尝到他的气息,整个人震了一下。
他如羽毛般地滑过她的上唇,细细吮吻,气息随之紊乱;喜乐圈紧手指,心脏狂跳,几要昏厥。
他的双臂收紧,将她牢牢锁住,轻啄般地吻逐渐加重。
她喘气,手指绞紧他的衣裳,脑袋空白一片,什么也不能想;当他撩拨地探入她唇内,她差点弹跳起来,这样亲昵的接触超乎她的想象,原来这就是亲吻……
隋曜衡心跳如雷,她甜美的气息让他几乎失控,他连忙撤离,冷却两人的温度。
喜乐眨着眼,一脸困惑。
他浅笑地亲吻她的眉心。
“你——”喜乐说不出话来,松开紧揪着的手,熨贴在他胸前,眼波流转间,净是羞赧之色。他又亲她一下,在她肿胀的唇瓣上轻吮,回味她甜美的气息。她眨着眼,乌黑微翘的睫毛呀,想起了六岁那年见到的景象,那时老爷就是这样亲夫人的,那表示……他也像老爷喜欢夫人一样喜欢她吗?
念头方落,她已羞红脸,可心里又觉得不踏实,小蕊说过,男子是很轻浮的。
“你……”她气息不稳。“你……为什么亲我?”她的心怦怦狂跳。
他抬头凝视着她,眼神温柔。“因为我终于明白这五年为什么会觉得生活无趣、若有所失?”
“为什么?”她睁大眸子,一脸不解,她一直以为这几年他在某个地方逍遥、乐不思蜀。
他微笑道:“因为没见到某个小姑娘。”他轻弹她的鼻尖。
小姑娘?喜乐怔了下,脸若桃红。“是我吗?”她的心跳得好快。
“还有谁是小姑娘吗?”他又亲她一下。
喜乐傻傻地看着他,红霞染上颈项,心脏几要跳出胸口,她傻笑一声,将脸埋进他怀里,抱紧着他,不住咯笑着,他……他想她、喜欢她。
他因她的举止而笑,欢喜地倾身亲了下她的耳。
“痒。”喜乐缩着脖子,咯咯地笑了起来。
她的反应让他笑容满溢,他偷袭她另一边的耳垂。
她咯笑个不停,双手捶打他。“好痒。”
“嘘!”他忍住笑低语。“会让人发现的。”
她急忙捂住嘴,眼珠骨碌碌地转着,却盛满笑意。
他笑着抱高她,作势又要吻她的耳。
她赶紧搂住他的脖子,将脸藏在他颈侧,全身颤抖,却不敢笑出声。
他忍笑忍得痛苦,急忙拉她走出房,到了外头后,两人相视一眼,开怀大笑,无忧无虑地仿若回到儿时。
他牵着她的手,心里觉得踏实。
“隋公子——”仆人听见他们的笑声跑了过来。
两人止住笑声,喜乐这才想起自已是偷溜进来的,而这些仆人们昨天泰半都见过她,她担心会被认出,连忙低下头。
隋曜衡看穿她的心思,将她紧搂在侧,喜乐把脸移向他的胸膛。
“隋公子,您怎么跑来这儿?”仆人气喘吁吁地问。
“什么事?”他问。
“老爷要小的来找,说您离席这么久,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小厮虽是同他说话,可目光却往他身边的女子瞟去,不懂玉栏院的姑娘怎么会从厅堂跑来这儿?
“没事,我这就过去。”隋曜衡搂着喜乐往大厅方向而去。
走远后,喜乐这才抬起头,放松地呼出一口气。
隋曜衡低头笑看着她,两人视线相接,红潮立即在她的脸渲染开来,她连忙低下头,想起他的吻及气息,脸儿更红了。
关于亲吻,她惟一知道的是,那是对很喜欢很喜欢的人做的事,这句话她记得很牢,因为是他告诉她的。
“你……”她低语。“你刚刚……刚刚……”
“喜乐。”
她抬起头,脸蛋粉红。
他含笑,倾身相就,在她微起的唇瓣上印上自己的气息。“这件事吗?”
血液轰地冲上她的脸颊,她的心咚咚狂跳。
“原来你躲到这儿来调戏姑娘。”
这突如其来的话语让喜乐吓了一大跳,整个人跳起来撞上隋曜衡的牙齿,两人同时呻吟一声。她捂住嘴,眼泪差点夺眶而出,好痛喔!
隋曜衡将她搂在怀中,虽然觉得牙疼,却有些想笑。
“哈……”戴辛大笑。“看来戴某是打扰了。”
喜乐紧张地偎在隋曜衡身侧,不敢抬眼,若是让戴辛瞧见她、认出她来,到时恐难自圆其说。
隋曜衡一手圈着她的腰,一手打开扇子,微笑地看着戴辛与冷曦走近。
“让你见笑了。”他握了下扇子。
“倒不知你什么时候贪恋起女色来了,竟离席这么久,这姑娘是……”戴辛瞥向始终低头、倚在隋曜衡身上的女子。
“这是在下新结识的玉栏院的姑娘,秦惜。”他随口胡诌。
喜乐感觉他轻掐了自己一下,连忙道:“见……见过戴爷。”她故意放细声音,螓首低垂。
“怎么你和香岚到园子走动,却换了个伴?”戴辛一脸困惑,捋了下胡子。
“香岚姑娘原是跟隋某在园子散心,后来她便说要先回席,在下想一个人静静,所以便留了下来,结果在半途遇上正要去解手的秦惜姑娘。”他说得煞有其事。
在一旁始终不发一语的冷曦忽然开口,“方才在厅上没见过秦惜姑娘。”她的目光停伫在她身上。
“我……我一进府,肚子便疼,所以先至茅厕,还……还没入厅堂。”喜乐慌乱地胡扯一通,手指抓紧隋曜衡的衣襟。
“怎么戴爷也离了席?”隋曜衡连忙转开话题。
“是这样的,昨儿个府里遭贼,丢了不少东西,差爷们虽是做了纪录,可担心不完全,遗漏了什么,所以要戴某也写份遭窃的失物单,好做个比对,现下差爷来了,戴某便过来拿单子交予衙役们拿回去。”戴辛解释。
“其实差爷们记录得已很详尽,戴某原是不想多此一举,可想着那些古物都是我的心头肉,再怎么麻烦也不嫌多。”
“那倒是。”隋曜衡附和。
喜乐蹙眉,忽地想起一件一直被她忽略的事,方才香岚与二少爷在亭子里说话时,她的焦点全放在香岚不规矩的动作上,没深思她所说的话,那时她曾提到昨儿的偷儿……
她震了一下,是二少爷,香岚所说的贼就是二少爷,所以她才会跟他谈条件。
“那我们先回厅上了。”隋曜衡搂着喜乐往前走。
喜乐震惊地抬起头。“你……”
“嘘!”他示意她不要说话,他们现在还在戴辛的视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