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这些人逼急了,拿出藏在胸口中的火药,所有人看见火药全愣了一下。
“卑鄙小人。”耿云在一旁骂道,“拿火药算什么英雄好汉?”
耿桓握紧双拳。这个混帐,如果他敢伤小萱一丝毫发,他就等着被碎尸万断!
所有人在池边僵持,芸姗早躲在姊姊怀里,不住发抖着:耿忠羲将夫人推到身后,皱眉暗忖道,这人好大狗胆,敢来将军府撒野。
耿云则遗憾地想,为什么刚才自己不和小萱一起来?否则,她一定早把这黑衣人打得落花流水。
小萱挣扎着,“放开我。”
“别动,我没时间在这儿和你们瞎耗。”他点燃引线,“小心了。”他邪邪地笑着。
耿忠羲将妻子推到更后面,可是耿夫人不领情,她还是贴在丈夫身后,她喊道:“阿云,后退。”
小萱着急道:“耿桓,你退后,别杵在那儿。”
“我不会有事的。”耿桓冷静地道,他瞥向大哥,耿介点头。到时,炸药丢过来,耿介负责打偏火药,他则救人。
小萱根本没想到他们有计划,她一心想着该怎么办?耿桓站在那儿会受伤的,她只有孤注一掷了。
小萱突然其来地讲了一句苗话:“你是高藩。”
她趁黑衣人因惊愣而松了勒住她颈子的手腕臂时,往后一撞,两人顿时跌落水池,黑衣人惊叫一声。
耿桓大吼一声,立刻跳入水池,他在水底搜寻,却没看见小萱,他慌了。
“小萱。”他冒出水面惊慌地喊。
小萱在距离他几尺的地方探出头,“我在这儿。”她甜甜地笑,游到他身边。
耿桓松口气,他抱紧她。“你搞什么?吓死人了。”他怒道。
“我说过我的泳技很好。”她拂去他额上几许湿漉的头发。
这时,黑衣人出现在另一头尖叫着,“救命。”
小萱回头看见黑衣人,“他不会游泳。”
“死了最好。”耿桓皱眉。
“你们没事吧?”耿夫人站在水池边。
一行人全围在池边,耿介走到另一头,拿起地上的绳子套向黑衣人,他一使劲,黑衣人就被拉了上来,耿介扯下他的面罩──没错,是高藩。
耿介捆绑他,这时,耿桓和小萱也上了岸,两人全身都湿答答的,凉风一吹,小萱忍不住打个喷嚏。
耿桓揽着她,低咒一声,“你着凉了。”
“没有,你别大惊小怪。”她又打个喷嚏。
芸姗看着他们俩,顿时悲从中来。耿桓眼中根本没有她,他只想着小萱,他跳入池中的那副模样,是不假思索地,如果是悬崖,他一定也会毫不迟疑,而这刺伤了她的心。
她靠向姊姊,陆芸娟拍拍她的手,“你相信了?”
芸姗难过地点点头,前些天,她从耿府回去后,大哥和姊姊就劝她别再对耿桓执着,因为他的心中只有小萱;可是她不相信,更正确地说是她不愿相信,所以,她自欺欺人地认为,小萱一定是用了妖术,因此,她才会去求符水。
陆芸娟原本不赞同芸姗的做法,但继之一想,就当作是让芸姗死心的方法,所以,她才会陪着芸姗一块来,可是没想到会发生这件事,倒是彻底地让芸姗看清事实。
耿桓和小萱回房换衣,耿夫人则差人煮姜汤,深怕两人感冒。
其它人则慢步回花厅,耿介推着高藩往前走,他心想,另一个人应该也中计了,待会他得去机关房瞧瞧。
耿云一路上还不断吹嘘,如果是让她碰上黑衣人,她早就打得他哀声求饶。
大伙儿心情是愉快的,当然,除了芸姗之外。
◎ ◎ ◎
第二天,韦仲杰已把采花大盗结案,昨晚当他自耿府押回高藩和六指丁海后,便连夜审问两人,因为韦仲杰已大略了解整个案子的运作方式,所以把他们两人唬得一愣一愣的,结果,两人在以为府衙握有证据的前提下,将真相全说了出来。
高藩在半年前和水仙一同来到洛阳,却染上了赌博的恶习,欠下巨款,胜利赌坊的人逼债逼得高藩差点自杀,可是,突然有一天,胜利赌坊的总管告诉他,只要他答应他们三个条件就可以把赌债一笔勾销,高藩自然举双手赞成。
一是将水仙卖到妓院当艺妓。这可是他跪下来求水仙,水仙才勉强答应;二是把开运赌坊过继给高藩经营;三是叫高藩扮采花贼,而至于“采花”与否,就全由高藩决定;高藩除了好赌外,也沉迷女色,所以才会做出令人不耻之事。
至于丁海,则是胜利赌坊的人,半年前有目的的被送到锁匠那儿当学陡,为的就是开财库大锁。
因此,他们是利用水仙取得情报,再由高藩、丁海实行声东击西之计,夺取黄金珠宝,但这次因顾及官家已熟知他们的技俩而有所准备,所以,他们改变策略,想让高藩引爆火药,吸引将军府的人过去,而丁海则潜入财库拿金银珠宝。
只是没想到,高藩正想点火药时,却被小萱丢弃的瓶子打中,至于丁海,他得到的情报是错的,因为耿介向水仙透露的财库位置,其实是机关房。
“这次真多亏了小萱,她误打误撞地帮我们破了案。”韦仲杰坐在耿介书房,大口喝茶,“高藩至今还觉得有些莫名其妙,怎会突然从天空掉下一个瓶子。”他笑道。
耿介和耿桓也露齿而笑。
“有办法逮捕胜利赌坊的伍风和林东良吗?”耿介问。
“可能有些困难,毕竟他们原本就打算东窗事发后,将过错全推给高藩,不过,我不会让他们逍遥法外的。”韦仲杰道。
“要我们帮忙吗?”耿桓道。
“不用了,这我会调查,总不能让人说我这捕快没事做,你安心的当新郎倌就行了。”韦仲杰调侃。“什么时候轮到你,耿介?”
“还早。”耿介懒懒地说。
“小心芸娟会等得不耐烦。”耿桓取笑。
耿介瞪了大弟一眼,“少在那儿胡诌,别自个儿快结婚了,就拖人下水。”
“耿桓,现在后悔还来得及。”韦仲杰揶揄道。
“我后悔什么?”耿桓耸肩道,他还觉得半个月后成亲太慢,最好是今天就和小萱完婚,他愈看她愈可爱,愈看愈欢喜。
“看来,你倒是迫不及待。”韦仲杰笑道。
三人闲扯一会儿后,耿桓起身道:“我去接爹的工作。”他得到后院训练士兵。
耿桓走出房门往后院走,经过中庭时,却瞧见小萱蹲在花圃里。
“小萱,你在这儿干嘛?”他走到她身边。
小萱站起身子,“我在种花。”她的嘴角带笑。
他擦擦她脸上的泥,“你怎么也跟着娘种花种草的?”他捏一下她的脸蛋。
“我想种些西南的花卉,很香的。”她微笑地凝视他,每次看到他,她就觉得心头暖暖的。“你们谈完公事了?”
他点头。“我现在要到后院。”他吻吻她的额头。
“水仙姑娘呢?她会被抓吗?”她关心的问,“她是个好人。”
“依法她还是有罪的,不过,她本性不坏,也不是出于自愿的,所以刑罚应该不重。”他回答。
“她怎么会跟着高藩呢?”小萱不解的问,高藩是个大坏蛋呀!
“他们是情人,可是在西南不能结合,所以高藩才带她私奔到洛阳,可是到了洛阳,高藩却迷上赌博,才会落得如此下场。”耿桓斜述从韦仲杰口中得知的内情。
“他们也私奔?怎么会那么惨?”她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