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桓皱眉道:“干嘛躲起来?又不是小偷,我叫他们滚就好了。”
这种自大的语气让人受不了,也不想想这是妓院,又不是他家。
“快点!说不定会听到秘密,我刚刚就听到一个。”她死命拉他,着急的说。
耿桓顿时又起了好奇心,结果,他做了一件一生最愚蠢的事──和小萱一起躲进去,正好房门也在这时开启。
一进到柜子里,耿桓就发现自己犯了两个错误,一是他忘了柜子比他矮,所以,他必须低头,二是他应该站在小萱旁边,而不是前面,结果,门根本关不上,以致他的右手还必须拉着门,但又不能让外面的人看到他的手指,这简直是非常非常的困难。
耿桓忍不住咒骂自己,他看什么会附和小萱的想法?自从和小萱认识后,他的脑袋全都搭错线。
“我不能呼吸了。”小萱被压得空气全挤出她的肺,她仰起头拚命吸气,像只搁浅的鲸鱼,她的手抓着他胸前的衣服,想推开他。
“别推,我会掉出去。”他小声道,可是又忍不住想笑。老天!这是什么荒谬的情况?
“高爷,你别心急嘛!我先弹个小曲儿给您听听。”房内女子柔媚道。“先喝杯酒,高爷。”
“曲子我听多了,咱们办正事要紧。”男子淫笑道,亲吻的声音不时传出。
完了!耿桓苦笑道,这种情形还真棘手,出去也不是,待在这儿也不对。
“你们男人最坏了,你有了水仙还来找我。”女子嗲声谴责。
耿桓和小萱同时竖起耳朵。水仙?耿桓心想,这男子可是高藩?声音很像,应该错不了。
小萱则猜测这人是否和说苗语的男子是同一人。真可恶!竟背着水仙吻别的女人。
“水仙哪有你好。”男子甜言蜜语的说。
小萱愤怒的喘气,她捶一下耿桓,“他怎么可以这么说?”也不想想水仙为了他,心甘情愿的帮他。
“嘘,别太大声。”耿桓道。他的脖子好酸,于是,他低下头,顶着她的前额,鼻子碰着她的鼻。
他的气息全吹在她脸上,她抓紧他,喘道:“走开,我的气都被你吸光了。”她好难受。
耿桓好笑的将脸埋在她右肩,小萱放松的搂着他的腰,这样好多了。
“高爷,你弄得我好痒。”女子娇喘道。
“等会儿保证让你舒舒服服的。”高爷淫声道。
小萱听得面红耳赤“耿桓,他们是不是在……那个?”
耿桓对于她的用词觉得好笑,“哪个?”他的鼻子摩挲她柔嫩的颈项,她又香又软,让人想咬一口。
“就是……会生宝宝的事。”她结巴道,娘曾经跟她提过一些。
“嗯。”他莞尔道。其实,他根本没注意外面两人在做啥,他正专心地吻她玉润的肩。
“那怎么办?”她着急道。那两人的声音愈来愈奇怪,她才不要待在这儿。
她顿了几秒都没听见耿桓回话,这才惊觉他正在吻她的肩膀。
这一惊,非同小可。
“耿桓──”她叫道,推他的胸膛。
耿桓的注意力和警觉心早被移转,更何况,他全身松懈地揽着她,于是──
两人像炸弹般,突然从木柜里“掉”出来……
小萱尖叫一声,耿桓想力挽狂澜,于是,他右手抓住另一扇门,力道之猛却让门向外滑开,两人遂加速地往外跌。
“砰!”地一声,两人像尸体般直挺挺地倒下。
“啊──”女子尖叫得像是看到猪在飞,不停不停地叫,足以让人以为这儿有人被杀。
脚步声迅速奔向案发现场,充满整个廊道。
小萱趴在耿桓身上,旁边散了一地衣服;一个衣衫不整的女子仍被他们吓得失了魂似的尖叫,另一个衣衫不整的男子则张着大嘴,呆在原地,不晓得发生了什么事。
小萱羞愧得无以复加,耿桓哭笑不得的想起身,还不忘拿衣服盖住小萱,他正想站起时──
一群人挤破了房间的大门,冲进现场。
小萱羞愧得将脸埋在耿桓胸前,她好想哭喔!
第九章
事情以极快的速度传遍整个洛阳城。
到了晚上,小萱仍躲在棉被里,她已经没脸见人了,想起迷香楼的那件羞事,她恨不得一辈子躲在棉被里不出来。
当众人挤破房门看到房里奇怪的景象时,莫不评头论足、七嘴八舌的探问,她什么都听不清楚,只记得那个叫“高爷”的和那妖媚女子不断比手划脚,支支吾吾、含糊不清的说明兼描绘当时的状况,显然无法理解为何会有人从柜子里破门而出。
于是,所有人全把目光集中在他们俩身上,更糟的是,她又衣衫不整,耿桓也不回话,只是不断拿衣服遮住她的臂膀,结果,全部的人只是笑,还装出那副暧昧的表情,想必他们全想歪了。
耿桓并没有解释。其实,小萱也真的不知道该如何说明,总不能说他们躲在木柜是想听秘密,而她残破的衣服是耿桓不小心撕扯的,虽然这是事实,但没人会相信的。
小萱从头到尾都不敢看任何人,只是将脸埋在耿桓胸前,她只记得耿桓抱她出去,然后好像向水仙借了件衣裳,耿桓再送她和耿云回府,其它的事她全没什么印象,因为她全在浑噩中度过。
回府后,她就躲进房里,耿云却笑得好开心,因为她不敢面对耿叔叔和婶婶,所以,她托耿云拿午膳和晚餐进来,虽然他们根本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但小萱就是那种做错事全写在脸上的人,所以,她不敢出去。
可是,如今她却不得不出门,因为她想起有件事还没告知耿介,而这却是很重要的事,她不得不说,想到她要面对耿介,她不由得哀叹一声。天呀!他当时也在场。
“唉!好烦。”小萱拉开棉被露出脸蛋,她心不甘情不愿的下床,着装完毕后,她推开房门,往耿介的书房走去。
在耿介的书房中,坐着三个人,他们正在交换彼此得到的情报,进而分析、推演。
“我昨天到胜利赌坊晃了一下,并没有什么可疑之处。”耿桓靠向椅背道,“今天我又去了几家,而高藩经营的开运赌坊,就有一点奇怪,他是半年前才到洛阳的,听说不是中原人士──”
“这倒凑巧。”耿介打岔道,他坐在书桌后,耿桓的对面,“水仙姑娘也是半年前到妓院的,今早,水仙见到高藩和另一位姑娘衣衫不整的在房间时,神情有些怪异。”
“当时衣衫不整的可不只他们两人。”韦仲杰揶揄的看了耿桓一眼,这件事他已耳闻了。
耿桓赏他一个白眼,“少在那儿说风凉话。”他送小萱回府后,到现在还没见到她,听阿云说,她还躲在棉被里,等会儿他再去找她;想到上午的事,他就想笑,真是一团乱。
“高藩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开个赌坊,倒有些奇怪,更怪异的是,开运赌场管事的另有其人,高藩倒像是挂名的。”耿桓继续道,高藩这人真像谜。“水仙下午没什么异常举动吧!”
耿介摇头,“看得出她的心飘游不定,所以我就先走了;我只是奇怪她说的谎,我根本没在朱雀大街救过她。”耿介肯定道。他对人有过目不忘的本事,他确信以前从没见过水仙。
“她和高藩到底有无牵连?”韦仲杰问。
“她对高藩有情。”耿介简短地道,他感觉得出水仙对高藩是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