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萱红着脸跟他走回花厅,一路上,耿桓又恢复捉弄她的个性,于是,只见耿桓笑得开怀,小萱则是气嘟嘟地捶着他。
不同的是,耿桓不时地会弯下身亲吻她粉嫩的双颊,眼底流露的是宠爱而不是捉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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膳后,韦仲杰也来拜访耿府,他有事要同耿桓商议,于是,两人先行离开花厅,走进耿桓的书房。
小萱则和秦仕民、秦裕进入另一间书房,因为秦仕民想知道这些年他们做了什么,去了哪里,日子过得如何,而说这话时自然不适合其它在场。
耿夫人和耿云则陪着陆氏兄妹四处逛逛,耿忠羲因为还有要事,在用餐后即出府了。
耿桓坐在书桌后,问道:“有眉目了?”
韦仲杰和他对坐,喝口茶后才道:“没错,你得到胜利赌坊查一查。”
耿桓点点头,一名捕快进去赌坊毕竟不适合,也太引人注目了,“和赌坊有牵连?”
“还不确定,今早我又去问了锁匠,其中一名叫赵升的锁匠曾收一位徒弟,但他只待了半年;有趣的是,半年前魏府和陈府换过财库的锁,而他们在被盗的名单内。”韦仲杰扬起了双眉。
“真有趣,不是吗?”耿桓交叉双臂于胸前,“那人叫什么名字?”
“丁海。不过,我怀疑那是假名,赵升已记不清楚那人的长相,他只说生得平凡无奇,不高不矮、不胖不瘦、沉默寡言,如果走在路上,根本不会引起注意。”韦仲杰无奈道。
“这倒好,让人对他的容貌不会多加留意。他和赌坊是什么关系?”耿桓一手支着头。
“这还真是瞎猫碰到死耗子,让我们给蒙上了,赵升唯一有印象的是丁海的右拇指旁多出一根小手指,碰巧这时有客人上门,听见我们的对话,他说他曾在胜利赌坊看过这人,大约半个月前,所以有些印象。”
“这人可靠吗?真的只是正巧进来的客人?”耿桓拢起双眉。
韦仲杰明了他的想法,“我们查过了,他只是普通百姓,三天前家里的锁坏了,今天是来拿锁的。”
耿桓颔首道:“等会儿我就到赌坊走走,目前也只能这么做了。”
“耿介还没回来?”韦仲杰问。
耿桓笑道:“可能被水仙缠上了。”
韦仲杰也笑道:“这倒好,说不定会交上个红颜知己。”
耿桓摇头,“我看很难,如果大哥想要个红粉知己,何必等到现在,妓院里有才艺、容貌姣好又善解人意的姑娘多的是。”
韦仲杰取笑道:“我倒忘了处处逢源的是你,可也没见你有红颜知己。”
耿桓耸肩道:“我又没什么委屈、心事,或者满腔的愁苦需要人了解。”
“这倒是。”韦仲杰大笑。
耿桓回归正题,“高藩经营的赌坊状况如何?”
“情形很好,似乎有意再开设另一间赌坊。”
耿桓沉思一会儿,“查一下高藩和胜利赌坊有无关联。”
韦仲杰皱眉道:“不会这么巧吧!”
耿桓耸肩。“现在只能到处碰碰,别忘了,我们线索不多,有什么就查什么吧!最好每一家赌坊都查一查。”
韦仲杰叹口气,“我会去的,不过,我可能会累死,因为洛阳城有几十家赌场;真该考虑换个职业,捕快简直不是人做的。”
“你多派几个手下不就得了。”
“我也是这么想,但就怕他们漏查什么。”他叹口气。
耿桓瞪他一眼,“我多跑几家行了吧!别装那副小媳妇的可怜样,我可不想把午餐吐出来。”
韦仲杰立刻换上另一副嘴脸,贼笑道:“既然你鼎力相助,那我还能有什么不满。”
耿桓反讽道:“别笑得像只偷吃腥的猫,看了真恶心。”
韦仲杰愉快地道:“你看起来才像那只猫,至少陆姑娘看你的样子,就好像你浑身沾满秦小萱的膻气。”
方才他进花厅时,可没遗漏任何人的表情和眼神,多年的捕快生涯,练就他善于观察的本能,而陆芸姗看耿桓和秦小萱的模样,真像是打翻醋坛子的妒妇。
耿桓皱一下眉头:“小萱不是膻气,而且,我也不需要理会芸姗怎么想,我和她既不是情侣,更无婚约存在。”奇怪,为何每个人都要把他和芸姗扯在一块儿?
“这我当然知道,只是陆姑娘恐怕很难死心。”韦仲杰耸肩道。“至少得一段时间。”
“她迟早有一天会想通的。”耿桓也耸耸肩。他一直觉得芸姗对他只是迷恋,等她再大一点她就会明了的。
韦仲杰笑道:“她们姊妹真不幸,碰上你们这对无情的兄弟。”
耿桓瞄他一眼,“不然这样好了,我在芸姗面前极力推荐你,你比我仁慈嘛!”
韦仲杰连忙摇手,“少来,我和她适合。”陆芸姗的大小姐脾气他可无福消受。
“那就别在那儿说风凉话。”耿桓轻敲桌面,“胜利赌坊是谁开的?”
韦仲杰明白他不想再谈陆芸姗,遂想:“伍风是胜利赌坊的老板,他在城内还经营几间酒馆,算是个富豪,但没几个人见过他,若赌坊有任何问题,都是找林东良解决。”
耿桓靠向椅背,拢起双眉,“这件案子不仅无任何线索,连牵扯的人也愈来愈多,就怕到头来白忙一场。”
“是啊!”韦仲杰也叹口气,“办完这件案子,我可要好好休息一阵子。”
耿桓蹙眉想了一会儿,而后又问了几个有关赌坊的问题,两人在书房讨论、研商各种可能性,早忘了还有客人在外头,直到耿夫人差侍仆来叫耿桓,两人才走出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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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萱在另一间书房和秦仕民谈了许多父母的事,秦裕几乎都在一旁静静的听,他这才知道,原来大伯当年和妻子一块儿私奔是真有其事。
从小到大,他对大伯的事始终知道得不多,因为在奶奶面前绝对不能提这档子事,否则她会大发雷霆;所以,他和大哥、小妹都只知道有个从未谋面的伯伯,却始终没见过面,连爹也不大提这事,只说奶奶不想谈;因此,他们从不主动提起,免得让奶奶不快。
不过,他知道爷爷身子不好的那段期间,爹私下派人去寻找大伯的下落,这是他无中听见的;但是,要找人谈何易,无异是大海捞针,最后也就不了了之。
秦裕心想,或许他该找小萱帮他,她一定能了解的,这可能是他最后的一线希望。
小萱不断说着爹娘在世时的生活,而后也谈到了爹娘过世后,她和卡丝相依为命的日子,她希望秦仕民能理解她对卡丝的情感。
对于秦仕民和秦裕,小萱只是在心理上接受他们成为她的亲人,但在感情上,她无法在这一时半刻敞开心胸接纳他们,对她而言,他们仍像陌生人,只不过他们碰巧同样姓“秦”罢了。
因此,当秦仕民信誓旦旦地说要带她回秦家时,小萱不由得感到一阵紧张。
“如果奶奶真的无法接受我,那就毋需勉强她老人家。”小萱道。
“小萱,你不用担心,我会尽力说服娘的,再怎么说,你也是大哥的血脉。”秦仕民坚持道。这事也过了二十九年,娘的气也该消了,更何况,大哥大嫂已不在人世,一切的不愉快就随之归于尘吧!
小萱差点冲口说出:不用麻烦了。但她实时阻止自己说出口,她不能伤了叔叔的心。
“当我禀明娘后,咱们再择日将大哥大嫂的脾位移到秦家灵堂。。”秦仕民叹口气道。唉!世事变化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