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任清秋冷冽的问。
“禀师父,一撒上五毒散,内脏立即腐化成水。”弟子恭敬的禀告试验结果。
任清秋闻言,扬起嘴角,欣喜异常。
“师父,师父。”
一连串哀叫声由远而近的响起,接着赵英标师兄弟三人踉跄地冲进大厅,跪在地上大声哀号。
“师父,您老人家一定要为弟子主持公道啊,师父。”赵英标磕头哀求道。
任清秋一双利眼紧盯着跪在地上闭清脸肿、狼狈不堪的徒弟们。
“申俊,是谁动的手?”阴森的嗓音里布满浓厚的怒气,一见徒弟狼狈的模样,他也不想问因由,只想知道究竟是何人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犯到虎毒门来。
“禀师父,是神龙堡的司马烨。”申俊一脸委屈的回答。
“龙首司马烨?”任清秋顺了顺垂在胸口上的胡子。
这可不好办了,谁不好惹,偏偏惹上神龙堡?
“师父,今儿个一早,徒儿遵照您的吩咐,带着两位师弟上街采办贺礼,不料却碰上神龙堡的恶徒,他们不但仗势欺人,还口出秽言伤辱师父,只怪徒儿技不如人,未能维护师父清誉,反倒……望师父原谅!”赵英标一脸羞愧的大肆颠倒是非,意图鼓动师父,为自己出头雪耻。
可惜,姜是老的辣,赵英标那点小伎俩,岂能瞒得过任清秋?
对于手下弟子们的品行,任清秋是了如指掌,他岂会不知道这班弟子平日在外狗仗人势,胡作非为的荒唐劣迹。
“英标,这不能怪你,江湖上根本没人惹得起司马烨,更何况是咱们小小的虎毒门。”任清秋一脸阴沉的说。
“师父,难道我们就这么算了?”脾气暴躁的钱一虎,忿忿不平的叫嚷。
任清秋靠进椅背,抬手抚顺胸口上的胡子,“当然不能,只是现下咱们不宜和神龙堡正面冲突。”
赵英标纳闷地摇摇头,“徒儿不明白师父所言。”
“你们听过武林秘籍吗?”
赵英标点头道:“略有耳闻,相传只要练成秘籍里的绝世武功,就能独霸天下,可是那本秘籍早在二十年前紫霞峰顶那场大会战后,便下落不明了。”
任清秋莫测高深的一笑,“小道传言,不足采信,其实那本武林秘籍是落在擎剑山庄庄主冯至刚的手里。”
“真的?”赵英标瞪大眼睛问。
“所以这次冯至刚六十大寿,我才不请自去前往祝贺,就是想借机一探真伪,这也是我不愿在此时多招是非,与神龙堡为敌的原因。”任清秋缓缓说出因由。
“原来如此,”赵英标悄然大悟的点了点头。
“还有顺便代你向冯至刚提亲。”任清秋补充一句。
“提亲?”赵英标闻言一愣。
“你的心事,为师可是知道得一清二楚呢!”任清秋目光一闪,似笑非笑的看着大徒弟。
赵英标顿时吓出一身冷汗,忐忑不安地咽了口口水,嗫嚅的问:“师父,您的意思是……”
“你也老大不小了,是该成家了,冯庄主的女儿是个好对象,若能结成亲家,不但你能怀抱美娇娘,虎毒门也能扩展势力。”
“师父英明。”赵英标谄媚道。
“哈哈哈!”
任清秋仰首狂笑,仿佛已美梦成真,独霸天下。
所谓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江山美人如此多娇,谁能不爱?谁能不想?世间上又有几个男人可以抗拒得了权力的诱惑?
第三章
“山清水秀好风光,自由自在乐逍遥,小娘子呀小娘子,深夜寂寞谁安慰?今朝郎君推门入,芙蓉帐里纯宵度。”小喜子边走边唱,越唱越高兴。
“拜托你,小祖宗,别再夜猫子鬼叫,行不行?”田宏苦着一张脸,头痛欲裂的哀声求饶。
这小子一路上哼哼唱唱的,净是些粗俗不堪入耳的曲子,若说他有副优美动人的好嗓子,那倒还可以忍受,偏偏他五音不全,满嘴的荒腔走调,为了不受恐怖魔音的摧残,田宏只好哀求小喜子高抬贵“嘴”,别再荼毒他可怜的耳朵了,真不明白堡主为何能闷声不吭的忍耐下来。
“怎么,这曲子不好?那我再换首曲子唱。”小喜子随即拉开嗓门唱道:“娇滴滴的姑娘哟,唔……”
田宏飞快地一把捂住小喜子张开的大嘴巴,“求求你,别再唱了,只要你不唱小曲儿,待会进了城,我请你吃一顿大餐,怎么样?”他干脆以利诱的方式来换取耳根清净。
“唔……”小喜子不住的摇头晃脑,双手胡乱挥舞,一张小脸因呼吸困难而涨得通红。
“怎么样?成不成交?”田宏在他耳边逼问。
瞧见性子憨直,行使谨慎的田宏,竟会做出这种威逼利诱的举动,一旁的司马烨忍俊不住的摇摇头,真佩服小喜子竟有如此大的本领,搞得向来一板一眼的田宏濒临失控边缘。
司马烨扯动嘴角提醒道:“田宏,你捂着小喜子嘴巴,要他怎么答覆你?”
田宏闻言立刻松手。
“咳咳咳!要死了,臭老田,你想谋财害命,闷死我啊?”小喜子用力拍打胸口,一边顺气一边开骂。
田宏朝天翻个白眼,他根本就是个身无分文的穷小子,哪来的钱财值得人家来谋财害命?
“不许再唱了。”田宏喝令。
“不唱就不唱,我可是看大伙猛赶路,挺无聊的,才好心的哼个小曲儿解闷,否则你当我吃饭撑着,没事哼曲儿伺候你?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小喜子有是皱鼻,有是努嘴,脸上表情变化千万,瞧他眸光灼灿,彤晕艳艳,霎是清媚动人,看得司马烨为之一震,顿时目眩神迷,险些失了魂。
经过几日的朝夕相处,司马烨察觉到小喜子种种怪异的举措,他时而流露小女子娇柔嗔姿,时而又显现英气灼人的男子气概,其千变万化的不同面孔,不但教人眼花缭乱,同时也让他几度产生错觉。
尤其小喜子那双闪耀灵巧慧黠的晶莹明眸,每次眸光流转间有若秋波流媚狠狠撞进他那如钢铁般坚硬的心坎。
要不是小喜子聒噪不已和粗率不文的举止,司马烨还真怀疑小喜子的性别呢!
同是小喜子天真单纯的心思,率直爽朗的性格及身上那股旺盛的青春生命力,更是扯动司马烨蛰伏已久的热情。
闯荡江湖多年,所见所闻净是尔虞我诈,如小喜子这般真诚率性的人,可说是凤毛麟角了,莫怪司马烨如此深受吸引,却也如此惴惴不安。
因为他发现自己竟被同是男性的小喜子所吸引,眼光总是不自禁的追着小喜子打转,就连情绪也随着小喜子的欢乐悲愁而起伏摇摆。
这股莫名情愫,让司马烨心悸、恐慌且无所适从。
“哼!等会到了垂扬镇,看我不吃得你进当铺当裤子,我以后就不叫你老田。”小喜子发狠的说。
说完嘴一撇,头一扬,蓦地迎上司马烨的灼热的视线,霎时一股热流往四肢百骸窜去,浑身燥热难当,只能呆楞的看着司马烨,好半晌,才期期艾艾的说:“大……大哥,你……怎么了?”
不知怎么的,每次接触到大哥那如鹰隼般的锐熠眸光总是让他胸口发热,手足无措,全身上下像爬满了蚂蚁般难受。
本来小喜子还以为自己受了风寒,暗地里吃了几颗驱风丸,却未见效果,奇怪之余又发觉到,只要避开大哥那灼人的目光,燥热症即会不药而愈,至此,他再也不敢直视大哥那对深邃的瞳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