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难看。」她喃喃自语。
「我来吧!」她示意她将猎物给他。
无瑕摇了摇头。「我想试试看,毕竟这种经验很难得。」她以前从没自己烤过东西,也算是个新体验吧!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无瑕动动左脚,有些疼,于是再次开口,试图转移对疼痛的注意力。
「能不能告诉我你是做什么的?」
他瞥她一眼,但未置一词。
「我只是好奇。」她解释。「起初我以为你是坏人,可现在想想好像不是。」至少对她而言他该算是个好人吧!
「你不用知道那么多。」他淡淡地说。「我说了,救你是个意外。」
无瑕咬住下唇。「我明白你现在恨不得立刻摆脱我,如果不是我,你也不会跟我一块被困在这儿,可……可是,我是因为你和那些莫名其妙的人打打杀杀才掉下来的。」
她只不过是去看大夫,怎么也想不到会遇上这种事,唉!她唯一错的地就是不该站在崖边。
沉默再次笼罩在两人之间,无瑕假装专心地在烤肉,但视线偶尔会望向他冷淡的脸孔,心中忖道:不知他会不会在一气之下杀了她?毕竟她不是没看过他杀人,而且他似乎很习以为常,说不定他一天要杀几个人心情才会愉快呢!
她摇摇头,不,不可能!她不能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她不该这样怀疑他。
至今,他除了不爱交谈外,对她并没有什么不好或踰矩的地方,而且他若真的要杀他,又何必等到现在,一想到这儿,她顿时觉得安心好多。
* * *
「下雪了。」
无瑕抬头望了一眼天空,他才背她走没多久,竟又开始飘雪了。
原本她是想自己走的,可他说地上有积雪,她的鞋子不适合在雪上走,所以便背着她步行,其实,她心里明白还有另一个原因,就是若遷就她的步伐,他们可能不知道要花多少时间才走得出这座林子。
虽然他没这么说,但她心里很清楚,毕竟她的状況他们两人都心知肚明,而且他的速度真的好快,才没多久,她己瞧不见那间木屋了。
「别睡着。」烈焰突然出声说道。
「嗯。」她明白地点头,现在是在外头,不比屋內,她不能睡着,否则恐怕会一睡不起。
走了约一刻多钟后,两人总算出了林子,来到大路上,只是这儿仍属郊区,要到镇上,恐怕还要一些时间。
又走了一段路后,无瑕在他背上动动身子,因为一直维持着同样的姿势让她很不舒服,而且她的脚开始抽痛,还觉得好冷。
「烈焰,你要不要休息一下?」无瑕问道。
「不需要。」
过了半晌,无瑕又道:「你不累吗?」
「不累。」
无瑕咬唇道,「你好像有点喘。」
他扬微扬眉。「我倒不觉得。」他话才说完立刻领悟道:「脚痛?」
「嗯。」她有些尴尬地点了点头,没想到会让他猜中心思。
烈焰继续往前走,然后在一颗大石头旁停下,正要将她放下时,忽然听见后面传来马蹄声。
他转过身,远远地瞧见三匹马往这儿奔来。
「怎么了?」无暇问道,他怎么还不放下她?
「我们骑马。」
「我们没有马。」她不懂他在说什么,这荒郊野外哪来的马?
「快有了。」他冷笑一声。
无瑕这时才听见马蹄声往这儿来。「你要他们載我们一程吗?」
他没有回答。
霍地,一个念头闪迥她的脑海,他的不会是要……
「你要抢他们的马?!」她的声音有着不可置信。
眼看骑马的人愈来愈接近,无瑕连忙道:「这样不好,会让官府捉去治罪的--」她话未说完,猛地想道:他连人命都不在乎了,又岂会在乎偷马这种事。
「是士兵。」无瑕说道,她已能瞧见他们所穿的军服。「不能抢他们的马!」无瑕急忙劝阻,抢劫一般老百姓就已犯罪,若是行抢士兵,那更是罪加一等。
烈焰在心里冷哼一声,他向来讨厌军人,这马他抢定了!
「抓好。」他话才稍歇,便见那三人迎面而来,他一跃而起,将其中一人踢下。
那人因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而来不及反应,就这么被踹下马,所幸他反应极快,没摔个狗吃屎,隐稳地站在地上。
另外两人虽错愕,不过立即反应过来。
「找死!」其中一人立刻抽出大刀往烈焰劈去。
无瑕不由自主地尖叫一声,双臂勒紧烈焰的脖子。
烈焰差点窒息,他扬起手上的暗器射向拿大刀的男子,脚跟则同时踢向马腹,马匹立刻往前奔馳。
他一手抓着砩硪皇殖犊氖直郏炖账浪恕�
「他们追来了。」无瑕叫道,一面频频回头,只见他们愈追愈近,而且个个面带杀气。
烈焰回头看了一眼,伸手到背后将她抓至身,前免得她被人砍中;无瑕只觉得身体忽地被扯过去,就在她以为自己要摔下马,下意识的放声尖叫时,却发现她己坐在马前。
她止住自己的尖叫声,心儿几乎要跳出胸口,她不敢相信他们竟因为一匹马而惹来杀身之祸!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她有些生气的叫道。
他没有回答她的话,回头向他们射出暗器,不过却不是射向人,而是射向奔馳中的马儿,只见它们倏地抬腿嘶呜,差点将马上的人给摔了下来,这一耽搁,立刻将双方的距离拉远了。
无瑕回头听见他们一边大声叫骂,一边检查马匹是否受伤。
「他们会不会再追来?」无瑕担忧的问。
「他们的马暂时不能全力奔跑。」他操控砩寐砥ハ蛴易�
「你根本不必这么做。」她到现在还是难以相信他竟然抢了士兵的马。「他们不会善罢甘休的。」
烈焰冷哼一声,根本没将他们放在眼里,若不是他懒得杀人,他们现在早躺在地上了。
无瑕想了一下,好奇的道:「昨冕你也是因为偷东西而让人追杀吗?」难道他是强盜?
烈焰没有回答她的话,无瑕也没再追问,她已经习惯了他的闷声不响,心里应该不是什么正当的行业……
除了强盜外,还有什么呢?
她突然瞪大双眼惊叫道:「你是逃犯?」
烈焰听见她的话后,先是一愣,随即微扬嘴角,露出一抹淡笑。
无瑕摇摇头,否定这个想法,应该不是才对,如果他是逃犯,他就不会送她进城,因为那样就太引人注目了。
无瑕坐在马上,天南地北地胡乱臆测他的身分,时间不知不觉的流逝,不知过了多久,她又开始觉得脚不舒服。
「烈焰?」
「嗯。」
「我们要不要让马休息一下?」她说道。
「不用。」
「它已经跑了很久,可能累了。」她又道。
他不发一语。
她在马上不安地动了一下。「马一直在吐白烟,可能是太喘了。」
「它在呼吸。」
她沉默了一下,不死心地说:「它的呼吸好像太急促了。」
她突然觉得这对话有些熟悉,好像不久前才听过,他随即扯出一抹浅笑「你的脚又不舒服了?」
「嗯。」她细声应道。
「前面有座茶馆。」他快马加鞭地往前奔馳。
无瑕揉着大腿,试着減轻疼痛,抬眼望去,就见一间茶馆设在路边,她彷彿已能闻到茶香味和热腾腾的食物味道。
烈焰在茶舖前拉住砩缓蟊侣恚呈纸砬5揭慌浴�
无瑕瞥见茶店內只有稀疏的两位客人,她走上前,小二立即迎过来。
「小姑娘要喝些什么?」
无瑕先在椅子上坐下,回头看了烈焰一眼。
「一壶铁观音。」他走过来道。
「马上来。」小二立即往里头走去。
无瑕见他走远后,才小声问道:「你有银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