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佐原之臣反倒不懂了,依他来看,这很本不是问题。“爱上自己的宠物有什
么不好?像我就爱极了我的艾丽思,只可惜人不能和猫结婚。唉,这件事将是我心口永远的
痛。”
这家伙到底在胡扯什么?
“你罗哩叭唆的到底要说什么?”
“火气别这么大嘛。”佐原之臣仍旧嘻皮笑脸。“我只是想提醒你,你的宠物是个人,
而且是个很好的女人。”他倏地沉下脸,不再嘻笑。“一个人的忍耐力有限。现在她因为爱
你,所以显得没有自尊;因为迷恋你,所以能漠视一切伤害。但迷恋是会褪色的,爱情也会
消失,等哪一天她清醒时,她会认清自己的角色,同时羞愧于自身的行为。那到时,你认为
她还会像现在一样任你摆布吗?你以为宠物就不能逃吗?”
“她逃不了的。”秦仲文仍是一派的自信。
佐原之臣忍不住摇头,“她或许逃不了,但你同样也挣脱不掉。”
“荒谬!”秦仲文疾声否认。
“一点都不荒谬。”现在他终于知道大嫂为什么称自己的大哥为“厕所里的石头”了。
他还真顽固哪。
“有时候宠物和豢养者之间的地位是很难界定的,明明看起来是发号施令的主人,其实
却是绕着宠物打转,享受温暖的依赖者。”他意有所指。
“胡扯。”明知道这只是佐原之臣个人的意见,秦仲文心底却真的涌起一股异样的感
觉。他是怎么了?难道佐原之臣说的都是真的?
唉,顽石呀。佐原之臣只能重叹口气,拍拍他的肩膀,给他最后一个提示。
“是不是胡扯,你心里有数。仔细想想自己最近的行径,你敢说这一切失常都不是因为
她吗?你曾经如此在平过一个女人吗?不,先别急着否认一切。”他先下手为强,免得秦仲
文又来“胡扯”那招。“爱上自己的宠物又怎样?你比我幸福多了,至少你可以跟她结婚,
从此过着幸福美满的生活。不像我跟艾丽思……”
“少吵了。”面对着佐原之臣夸张的表情,秦仲文发现自己很难生气。“我若真的跟浣
芷结婚,会成为社交界最大的笑话。”他可不想成为闲聊中的最佳男主角。
佐原之臣漾开一个如朝阳的笑容。“会吗?我不认为啊。是不是笑话因人而异,你认为
好笑的事就一定可笑吗?老兄,不要再拿社交界出来当挡箭牌,对自己诚实点吧!也对你的
女伴公平点,不要将自己莫名其妙的骄傲一古脑的往她身上倒,她承受不住的。”
是吗?事情的真相是这样吗?为何原本混乱的一切,到他口里却变得如此简单?
他爱浣芷……有可能吗?
“我了解要一个风流浪子束手就擒不是件简单的事,瞧我老哥就知道。”奇怪,老被哥
哥笑称为“中文白痴”的他,今天居然一个字都没说错。“在他还没跟你妹妹结婚之前,还
不是流连于花丛中,不甘心套上婚姻的枷锁。”
秦仲文在心里点头。这倒是,差点忘了屈之介那家伙的排名还高过于他。要不是织敏宽
大为怀,不把他当众逃婚这条重罪放在心上,他毕是死人一个--被他们三兄弟活活打死。
“你多想想吧。没有人甘心永远当宠物,梦总有清醒的一天。”到时只怕他连哭都来不
及。
见秦仲文沉默不语,佐原之臣就知道他将这番话听进耳朵里去了。
意外的收获!原先他并没有料到能够说服他的,毕竟先前一票人试了一堆方法都没成功。
“谈谈我们的合作吧。”秦仲文突然改变话题。“最近有没有什么新发现?”听训归听
训,正事他可没忘。
“没有。”佐原之臣咧嘴一笑,他早该知道伊森是个公私分明的人。“想窃取消息的人
早被我的超难密码给打败了,一个字也没窃到。倒是霍克那家伙要多注意点。”说着说着,
他的嘴愈冽愈大。
秦仲文不禁挑眉,霍克那家伙的情报网路系统相当缜密,能出什么问题?
“霍克的情报网路是出名的严密,除非你是天才,否则根本无法侵入……”秦仲文倏然
想起,佐原之臣的确是个天才,智商一八O的天才。“你找到密码了?”霍克一定会气死。
“Bingo!”他的语气得意万分。“一个月前他跟我打赌,说我铁定找不到他的密码,
没想到他辛苦重设的密码又再一次惨遭滑铁卢。”他愈说愈得意。“看来他的系统程式设计
师又有得忙了。”
这一刻,秦仲文着实庆幸自己选择了跟他合作,而非另设系统,否则光应付佐原之臣这
位网路的“不远之客”就会累翻。
“正事谈完了,你的小姐大概等得不耐烦了。”佐原之臣自动结束谈话,以免浣芷等太
久。
秦仲文什么都没说,只是迳自起身踱向门口。在打开隔门的瞬间,他听见佐原之臣的声
音。
“伊森,仔细考虑我的话,在一切尚未太迟之前。”
他点头,背对着佐原之臣的身子有些僵直,显露出难以屈服的骄傲。
看着掩上的门扉,佐原之臣只能苦笑。该说的、该做的他都已经尽人事了,剩下的只能
看他们自己的“慧根”。
***
六本木是座不夜城,闪烁的霓虹更是点缀出它的繁华。这儿酒吧林立,到处是舞厅,街
上不乏一些小店贩卖各类精致的物品,只是价钱贵得吓人。
明天就要搭机前往札幌的浣芷忍不住心中的好奇,东张西望的看着四周。这儿的人似乎
从不休息,愈夜愈美丽,会被愈疯狂。
“小心一点。”秦仲文伸手揽住她的肩头。以避过拥挤的人潮。今天晚上似乎全东京的
人都往这里集中。
“人好多。”浣芷有些尴尬,刚才她左顾右盼的模样一定很像乡巴佬。
“是很多。”出乎意料之外,他并未取笑她。“所以你要跟紧一点。在这个地方迷路可
不是一件有趣的事,光是等在路旁搭讪的男人就足以吓晕你。”更别提他们想做的事。
“就只有男人吓人吗?”她不悦的扫视那些几乎用眼睛吞了秦仲文的女人“我看女人也
不遑多让嘛。”而且还是各色人种的女人。这男人的磁力真不是盖的。
循着她愤很的眼神看过去,秦仲文终于明白她在气些什么。要是在过去,他会大方的接
受注目礼,甚至回应她们的大胆;但现在不同,对这些飞来的艳福,他一点也不想理会。至
于为什么……他还要再想想。
“吃醋了?”要不然也不会酸意袭人。
“没有。”她连忙否认。她只是他的情妇,凭什么吃醋?
“是吗?”死鸭子嘴硬。“我倒希望你吃醋了。”
他的意思是……不,不可能,这一定是她的想像,再不然就是她太多心。秦大公子绝不
可能在乎她的心意,在他的心里,她是他的宠物,不需要思想,只需要服从命令。
是啊,这也是他为什么希望她吃醋的原因。因为一个好情妇必须适时表达出情绪,满足
他的自尊心。
“我吃醋了。”她更正,声音中充满疲惫。这种生活还要再过多久?究竟要到什么时
候,她才能不再眷恋他的体温?
见鬼,这是什么回答?秦仲文不悦的紧盯着浣芷,在她眼中,他看到了……他也弄不清
楚是什么,那其中挟带着太多的感情。他突然有种荒谬的感觉,彷佛真正的浣芷正渐渐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