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之介一进门就忙着研究整个房子的隔局、配色及家具的摆设,这是他的职业本能。“这地方设计得不错,谁设计的?雨楠或是马喻姗?”
织敏一点都没感到意外,能找到这里来绝对和雨楠无关,她一点也不曾怀疑她的忠诚。他必定是做足了“调查”这门功课,真是好学生啊!不知道爸爸对于她的身分这么容易就被掌握,会有什么感想?
“是设计师。”她连“请坐”都懒得说,只对着屈之介弹手指示意他可以坐下来。
屈之介睥睨地看着这个他自己时常做的动作;他从没想过自己也会有被弹手指的一天,果然是个不折不扣的大小姐啊!那天晚上自己对着她弹手指,她一定气疯了。
“原谅我不招待你,你有话就快说,说完就可以从大门走出去。”她原想说滚出去的。
“啧啧!我是来拜访,又不是来踢馆,干嘛防卫心这么重啊?除非,你做了亏心事?”他一屁股坐在织敏的单人沙发手把上,右手扶在沙发靠背的上面,俊脸压低对着织敏说话,形成一幅亲昵的藚面。
“谁做亏心事了?”织敏一抬头发现他那张近到快要贴上来的面孔,顿时一片红晕染上双颊。“喂!说话就说话,非得要靠得这么近才行吗?”织敏向后屈身以躲避他越来越靠近的脸。
“啊!抱歉上最近我想念某人想念得过头了,耳朵也跟着发炎,有些重听。”他顺势将放在椅背上的右手挪到织敏的肩,慢慢的缩紧。
“谁?”她简直快不能呼吸了,屈之介吹在她脸上的鼻息,逼得她无法清楚的思考。
“你说呢?小美人,我记得你还欠我一个吻,该还了吧?”他抱紧她,不容反抗的对着她的嘴唇送上自己的双唇。啊!正是这种甜美的滋味,他的记忆没有骗他。
“你……”织敏气到讲不出来,气愤自己的反应迟钝,不,应该说是一半是为了他这种无耻的偷袭,另一半则是“反应麻痹”才对,总而言之,她必须快点送走屈之介这个瘟神才行,否则自己的魂什时候要被勾走都不知道。
“好啦!吻也还了,豆腐也吃了,我们算是扯乎了,OK?”织敏摆出一副息事宁人的姿态。
“不OK。”这小妮子以为随便一个吻就可以打发他?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织敏看着他那张挂着奸笑的脸皮荡开一副十死皮赖脸”的神情,简直气到想拿把剪刀剪开它算了,这个人说穿了根本是无赖到极点。
“那你想怎么样?”再啰唆她可要报窨了。
“不怎么样。”他仍旧一派的微笑。“别那么凶嘛!我只是想帮你而已。”
“帮我?”这个答案可真出乎她的意料之外。端看他那一副贼头贼脑的样子,他会帮她?才怪!
“帮什么?”她倒想知道他打的是什么主意。
“你稿子交了没?”屈之介意外的下这一句。
“I beg your pardon?”她愣了一下,这跟她稿子交了没有,有何干系?
“我说,你稿子交了没?”看她那一副惊慌失措的白痴样,铁定没有!搞不好一个字都没动哩!
“我有没有交稿,关你什么事!”她死也不会承认,她根本一个字都还没写。原先她的构想是!男女主角一出场就来段缠绵悱恻的欢爱场面,结果呢!
别说是最刺激的那部分,扪连最初的前戏她都掰不出来,她还写什么?索性蒙头大睡算了,这也是她这几天来唯一做的事。
“是不关我的事。”他好睥气的同意。“但是你知道,我这个人向来以仁慈出名,你这样可爱的小姐,就算是路迸的乞丐,我也一样乐善好施、拔刀相助。”屈之介脸不红、气不喘的说着谎话。商场上有谁不知道,在年轻一辈中,他屈之介算是仅排行在“刘宇刚”之后的冷硬派,刘宇刚若以杀人不眨眼来比喻的话,那屈之介就是吃人不吐骨头。所幸织敏不在商场上混,否则他这番今人呕吐的谎话,铁定教她噎死。
“真的吗?那你有什么建议?”她老觉得屈之介跟他描述中“乐善好施、拔刀相助”的那个人,完全搭不上边,虽然他极力摆出佛祖再世的表情。
小小羊儿要回大野狼家了,屈之介忍不住得意的想到。
“你什么时候交稿?”
“月底。”她不懂他在搞什么鬼?
“哎呀!那得快了。”屈之介一脸严肃地点着头。
“快什么?”他这人有病啊!凈讲一些让人听不懂的话,织敏已有些不耐。
“实习啊!”屈之介不由分说地将他的衫脱掉,露出结实的胸膛。
“实……习……”织敏倏然瞪大双眼,她何时说过要亲身体验?这种“实习课”她可是敬谢不敏。
“你是暴露狂啊?快把衣服穿起来。”织敏连忙转身以掩饰她已然烧烫的双颊,天啊!她都快忘了他的胸膛是多么结实、身体线条是多么优美,真的!
“啧啧啧!你真的是写罗曼史的吗?”这小妮子果真是清清如水,纯洁无比。
“什么意思?”织敏防卫地问道。她的人生到目前为止,没有遭遇过任何挫折,唯独她的职业令她感到烦心。她不但要应付她老爸的全面封杀,还得要想破头不断地翻新题材的花样,若不幸被出版社和赞者催得想遁地,却又提不起笔挤出任何一个字的时候,心里的压力根本不是非此“族类”的人能够体会的。
“我没有任何恶意,语气别那么冲动!”屈之介无声无息的走向背对着他的织敏,两手从背后圈住她的腰。
“干什么!”织敏冷不防地被屈之介从背后抱住,禁不住大叫。
“抱你啊!你那晚冒险闯入我家,要的不就是这个?”对于女人,不是他自夸,没几个他看不透的。
“谁要这个?你这个混蛋、白痴!快放开我!”织敏真想拿个花瓶敲昏屈之介这个自大的家伙,他认为每个女人都像郝莉娜那般花痴?
“那你想要哪个?是不是这个?”屈之升二话不说,大手不断地改变方向,直向织敏的胸部。织敏被这突来的攻击,吓得连该尖叫都给忘了。
这人简直色情到家!
织敏给气得呆立原地,看着就要碰触到她胸前的双手,这才想起来自个儿可是有功夫底子的人。一般大富人家的儿女都有保镖,唯独她家没有。她老爸也不知道是开通或是古板,自小就强迫她那三位哥哥习武,她呢?虽然贵为秦家唯一的女儿,也一样不能免俗的被拖去练个七荤八素,她老爸却杵在一旁凉凉地放马后炮,说什么“自己的国家自己救”。废话!依她看来,压根是自己的性命自己顾。总而言之,过去那十几年被折磨出来约三脚猫功夫,此时正好抬出来对付身后这位寡廉鲜耻的色魔。
麻筋、麻筋、麻筋在哪儿?织敏想了一下,随即依印象中的位置往他的手肘用力一掐,宾果,正中红心!要不是屈之介太自信,又对女人的自卫能力没啥信心,他早该察觉到织敏突然安静下来所隐藏的企图。现在可好,自手肘传来的酸麻感几乎要贯穿他的身体,他痛得不支倒地。
织敏毫无同情心的冷凝着他,活该!谁要他瞧不起女人。
“你……这无情的女人,我……我可是好心帮忙啊!你……竟如此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