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丹尼尔恨恨的回答,留恋的看了邵华语一眼。她也回他一个可惜的眼神,尽量把戏演得逼真点。
“快走,别浪费时间。”鲁维明不悦的催促道。
她还来不及跟丹尼尔告别即被鲁维明强行拉走,而后又被他甩在车子的座位上,所有举动皆粗鲁得像个莽夫,完全失去他乎日的贵族风采。
搞什么鬼嘛,她又哪一点得罪他了?
邵华语揉了揉被他抓红的手腕,对着上面明显的抓痕皱眉。如果她不是那么了解他,她会说他是在吃醋,然而经过上次之后她立刻明白他根本没有心,又哪来的醋意呢。
车子在一片蛇行中穿越平坦的市区,恶霸的行为招来震天价响的咒骂和喇叭声。她不懂他在烦什么,一切都按照计划在进行,唯一失控的是他的情绪。
鲁维阴驾驶着车辆一路飞奔,以不要命的速度到达希斯洛机场,然后来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挤进狭窄的停车位内,差点把停车场的管理员吓死。
“下车。”鲁维阴冷冷的下令,口气冷得像冰。
她只好下车跟上他的脚步,跟着他走到机场的某个角落,那儿正停着一架小型飞机。
“我们要去哪里?”她也火大了,这跟绑架无异。
“利物浦。”他简短的回答。
利物浦,英国的第二大港。他们去那里做什么?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我们这次的任务是去扫带一个外号叫‘丁胖子’的笨蛋,据说还是国际刑警组台湾分局的局长,他要一路从台湾跟过来送死我也汉办法,只好陪他玩玩送他上西天。”鲁维阴不耐烦的回应她的疑问,将她推进小飞机内,对着驾驶点头,示意他可以准备起飞了。
“为什么安排在利物浦?把他诱到伦敦不是方便多了吗?”她不解的问,他的行动越来越难理解了。
“因为我想玩水上摩托车,这答案够清楚了吧?”他阴沉的回答立刻让她闭上嘴,从他的表情中看到“不可理喻”四个字。
邵华语索性将头撇向一旁看向窗外,就连天上的白云也比他可爱得多。
鲁维阴也将头撇向另一边看着相反的景色,对自己烦躁的心感到不可思议。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将猎杀游戏安排在利物捕,也许是因为他不想再看见邵华语和丹尼尔卿卿我我的镜头,所以故意将任务安排在利物浦,以闪过丹尼尔的干扰吧。
他知道他这种心态是可笑的,是他自己要邵华语接近丹尼尔的。但是该死的,当一切事情皆按原来的计划顺利进行时他反而失常了,他明白再这样下去将会非常危险,但他就是无法克制焦虑的感觉。
到底是哪里不对了?他扪心自问。
时间并未给他答案,当他们到达利物浦时刚好是用餐时间。他们停下来随便找了间小餐馆解决了晚餐之后;接着便往码头前进。码头果然停留一股游艇和好儿辆水上摩托车,兄弟们也早已等在码头上了。
他先将邵华语推上游艇,再转身对着手下们下令。
“给我无线电。”
接着他跳上其中的一辆摩托车,接过手下递上来的耳机,将它塞入耳里,对着其他兄弟下了一连串指令,就是没有邵华语的。
“我呢,我该守在哪个位置?”她涨红了脸问,气极了他把她当隐形人看待。
“你待在游艇上观战就行了入今天放你假。”他看也不看她一眼,逞自调整耳机准备出发。
“那你还要我来利物浦做什么,不如把我留在伦敦算了。”她不置可否的抗议。
“我高兴。”他冷冷的看着她,冰寒的绿潭仿佛想将她淹没。
不可理喻的混帐!
邵华语气到快吐血,气死她的对象心情也好不到那里去。只见他大手一挥,神情一凛,喊了声;“开船!”身下的游艇就动了起来,连让她跳船的时间也没有。
她瞪大眼睛看着鲁维阴领队出发,黑褐色的长发飘扬在空中,看起来就像一只展翅高飞的老鹰,张舞着磨利的爪子,等着撕碎胆敢向他挑战的猎物。
战况果然就如同预期中那样,实战经验丰富的鲁维阴没三两下就将丁胖子手下的大军打得落花流水,还送了颗免费的子弹给丁胖子,在他的肚子上开个洞,让他一路哀号回家。
他收起枪,看着丁胖子踉跄的背影,心中升起一股不可思议的快感,总觉得他好像帮谁报了仇一样。
荒谬!他摇摇头笑了笑。此倩此景让他想起多年前的一个夜晚,他也是在同一个地点将暗恋他的东方女警给弄下水去,据说至今还没找到她的尸体,她爸爸也急疯了。
看来他跟东方女人还真是有缘,怎么也摆脱不了她们的纠缠。
他阴郁的搭水上摩托车驶往游艇的方向,发现它的位置跟当初那名女警坠海的地点很接近。他暗咒了一声跳上游艇,极度不悦自个儿的失常。
鲁维阴一言不发的看着水面,不由自主的想起那名东方女警,脑中好像有什么闪过。是什么呢?他头疼欲裂。那种感觉就好像她曾是他生活的一部分置一个很重要、很重要的人,重要到他愿意用他的生命换取她的安全……
站在他身后的邵华语和他一样弄不清他的思绪;他在想什么?为何一会儿高兴、一会儿沉默?那种思念的表情是她从未见过的。
她小心的走向他,试着捕捉他的思绪。鲁维阴抬起头来斜瞄了她一眼后,又将视线调回到水面,淡淡的开口。
“大约三年多以前我曾在这里打下一名国际刑警组织派来的女警,她就是在这儿落水的。”
邵华语沉默不谙,脑中不断回想起他曾提及的女刑警,原来就是她。
“她……跟你有点像,尤其是眼睛。”就是那对似曾相识的瞳孔使他俩的命运紧紧结合,携手共同勾勒一个难成的圆。
“她也是东方人吗?”她忍不住酸意的询问,憎恨他过于思念的表情。
“跟你一样是台湾人,不过英语说得很好就是。”纯正的英国口音不下于他。
这更教她不爽,她真想会会那名女警。
“后来她怎么了?”也许被救走了吧。
“不知道,听说还没找到她的尸体,大概是被海底的漩涡卷走漂流到世界的某个角落了吧。”说这话的同时,他的眼睛闪了一下。似乎想起某件有趣的事。
“我记得当时我还想拉她一把,免得让她被游涡卷走,不过很不幸的我被一股不知名的力量弹了回来。”
也就是说他曾尝试要救那名女警,这对暗夜使者来说是一件不可能发生的事,却偏偏发生了。他只杀人,从不救人的,至少以前的纪录是这么告诉她的。
突然间,她胸口的妒意开始燃烧,知道他曾在乎一个女人是这么痛苦的事,这跟看着他随意与人调笑的感觉不同,因为他是认真的。
“如果我也被游涡卷走,你会救我吗?”她不假思索的问,也想拥有被在意的感觉。
闻言鲁维阴斜瞄了她一眼,双手抱胸不在意的回答。
“也许会,也许不会,你何不试试看?”他笑了笑。“不过我得先警告你,下面的水流很急,很有可能一跳就回不来,你好自为之。”邪气的表情摆明了他根本不相信她会真的跳下去、她是否可将它视为一个探测他真心的机会?
值得一试!
她想也不想的转身跳下冰冷的海底。也许她真是个傻瓜,他早已表明他根本不爱她,可是,她真的想知道,想知道他是不是真的一点都不在乎她,想知道他到底会不会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