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方便嘛!”他接下来讽刺。“近水楼台先得月。只是他知道他得到的这颗月亮是破的,永远也圆不起来了吗?”
明显侮辱的语气寂静了四周的空气,衔接过去与现在。
胜颖琦知道,他是在指她不是处女的事实。他想拿造事来刺激她、伤害她。她必须说。他做到了,而且做得很成功。
她在乎的不是那片薄薄的处女膜,而是爱他的心。思念从未间断过,即使他用最残酷的话语,用最顽劣的举动将她挥赶至天涯的彼端,她的记忆中却始终没有恨的成分,只有无法留守的遗撼。
如今,他满含恶意的话再度重创了她,这次她却无法无怨无悔的任他践踏她的自尊。
“或许他没有你想像中那么在乎。”她轻佻的微笑。“你知道有些男人并不介意他的女朋友是不是处女,只要合他的意,有没有那层傅膜又有什么关系?”
轻佻的眼神,得意的表情,这些都不是他认识的胜颖琦。在踏入门口之际,看见她忿忿不平的为那名妇女减冤时,关以升还以为已经找回过去的胜颖琦,结果只是他自己的想像。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愤怒已经无法形容他现在的心情,或许失望才是最贴切的语言吧。
绝望中,他猛然握住她的腰,用力的将她拉到怀中,给她惩罚性的一吻。
胜颖琦被他的反应弄呆,一时忘了挣扎,只能看着他甩下她、又狂吻她,在她的樱唇上留下残破的血迹。
“该死,你真该死!”他拉开她,看着她,撇下她,离开她。
一切动作都在瞬间发生,恍如他不曾出现在她的办公室。如果她不是那么确定他的确来过的话,她会以为是在梦境。
“你才该死呢,关以升!”她也忍不住开骂,并诅咒他抢走了她的台词。
跷班就跷班,有什么了不起?心情恶劣到极点的胜颖琦决定放自己二天假,四处乱逛轻松一下。经过上午关以升的闹场之后,她也没什么再继续工作的心情,不如逛逛街,压压马路,或许能转换心情也说不定。
想是这么想啦,但临时决定她还真不知道该去哪里。突然间,她灵机一动,决定到以前的旧社区瞧瞧,虽然她很害怕会触景伤情,但人总是要面对现实。都经过三年了那些老房子应该已经拆掉了吧?搞不好早变成钢筋水泥大楼,一栋一栋并列了呢。
犹豫中,她还是搭上了计程车,朝老社区驶去。经过二十分钟的路程之后,计程车终于开了
门,走下惴惴不安的胜颖琦。
她缓缓的踱到原来的老街口,想像它已经七零八落的模样,结果当她抬起头定神一看,顿时呆住了。记忆中的老街是变了模样,但并非是她预测中的高楼大厦,而是排列整齐,井然有序的两层矮楼,呈一字型散开。
这……
胜颖琦忍不住揉揉自己的眼睛,错愕的看着眼前的街景。很明显的,有人整修过这地方。会是谁呢?她心跳一百的猜测,心里浮现出唯一的答案----关以升。
但是,这可能吗?当日他用最冷漠的语气告诉她,他不会为她这个妓女保留这个社区,因为她不值这个价。
昔日的伤痛延伸至今,她并不指望能在这社区看见老朋友或受到欢迎。大家都受伤了,从那件事发生后她就没有再回来过,她还能在此看见曾经熟悉的背影吗?她没把握。
她继续行走,直接走到杨老太太太昔日的住所,犹豫了老半天就是没敢敲门。正当她想转身离去之际,门恰巧打开,走出老太太和一个不该出现在这里的男人--徐观海。
“小琦!”杨老太太和胜颖琦一样惊讶,捉住她的手将她拥入怀里,好似她从来不曾离开过。
“杨奶奶。”她也回应她的温柔,将自己埋入老人的怀里,再次回味过往时光。
“你跑到哪里去了?为什么都不来着我们?是不是还在记恨,所以故意不来好让我们难过?”一连串联珠炮似的疑问打得她不知道该先回答哪个问题,只得露齿一笑。
“当然不是。”胜颖琦莞尔。“我只是上美国念书。”
接着她把过去三年大约交代一下,独漏她被关以升羞辱的那一段。
“原来如此啊!”杨老太太点点头,也为她高兴。“所以咱们的小琦现在是心理咨询师,再也不是小小的社工罗!”
杨老太太爽朗的笑容也感染了胜颖琦,她跟着笑开,不好意思的说。“没那么伟大啦,我还是喜欢当社工。”不少不会遇见神经病,她在心里嘀咕。
“是啊,小琦还是适合当社工。”杨老太太同意。“要不是因为小琦,我们也遇不到关先生,过不了现在的好日子。”语毕,杨老太太瞥向站在一旁始终沉默的徐观海,将解释的工作交给他。
胜颖琦也看着他,等待他的答案,徐观海只是笑笑,颔首暗示她到一旁细谈,胜颖琦只得依依不舍的告别杨老太太,并
“你一定很好奇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吧?”他们边说达上过社区,沿路上的景象跟以前截然不同,不但整齐又干净,而且她好像还看见清洁公司的人。
“我确实很好奇。”她承认。
“这些清洁公司的人都是董事长派来的,他们每周过来整理两次,以维护这个地区的整洁。”不待她询问,他干脆自己说明。
“这些人……都是关以升派来的,”她茫然的看着徐观海,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董事长做的不只是维护这个地区的清洁,还帮他们重建房子。你现在看见的两层楼建筑就是董事长亲自设计的、他还说为了顾及老人们行动上的方便,建两层楼就够了,再多只会增加他们的不便而且。”
何只够他们使用,根本已经太多。
胜颖琦一时无法发出声音,只能呆立在一书将建筑物之前,错愕的听着更不可思议的事实。
“或许你不知道,适些房子是在你离开台湾不久后建造的。”徐观海接着说。“当时董事长简直快忙疯了,他又要忙着监督所有新建工程.又要不停飞住美国探查你的消息,那阵子他瘦得跟排骨一样,一直到确定不可能找到你之后,才肯死心留在台湾,为他对你的承诺卖命。”
也就是重建这些房子。
“为了实践对你的承诺,他几乎被赶出董事会、要不是靠着过人的意志和锋利的口才以及他手上握着绝对多数的股票,他老早就交出董事长的位子了。”不能带给公司利益的决策者往往坐不稳舵手的位于,这是企业界不变的道理。
关以升为了她差点被赶出董事会,而她居然不知道有这回事。
一时间,胜颖琦无法负荷这突来的讯息,更无法理解关以升多变的性格。他就像一个无法坦白的大孩子,坚持别人一定得照着他的游戏来玩,不留给人反抗的空间。
看着她苍白的脸色,徐观海也不忍她负荷太多。但是该说的他又不能不说。解不开的习题留着永远是无解,就让他来负责解题好了,这也是他欠关以升的。
“你知道.其实三年前我就想退休了吗?”徐观海挑了个无关紧要的话题打破沉默,胜颖琦则是不解的看着他。
“你看起来还一副很健康的样子,用不着退休啊。”人不做事很容易衰老的,
“老罗!”徐观海露齿一笑,想像得出他当年意气风发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