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时?糟了!”
少允被这一声尖叫给叫停了脚步,完全没有看到阮鸣飞哀求的眼神。
“我完了!我得走了。”
少允见语兰急急忙忙的奔向马匹,赶紧儿大步一跨,拉住语兰的马的缰绳,“你要去哪里?”
“我必须回家,太晚了。”语兰急得满头大汗,少允硬是不放开缰绳。
“你没听清楚吗?我要回家!”语兰几乎是用吼着。
“我听见了,那么急做什么?”他拉更紧了。语兰身下的“昔儿”感到压力大而踌躇不前。
“关你什么事?!快放开缰绳!”语兰一面吼道,一面试着控制身下的“昔儿。”
“明日儿时见?”他有趣的看着语兰手忙脚乱的样子。
“你说几时就几时。”天哪!回去一定会被扒皮。
“寅时?”
“寅时?这么早起来做什么?做小偷啊?”她大小姐此刻正睡得香甜呢!
“这是练武的最佳时刻,是你自个儿说我说几时就几时的,难不成你忘?”
“好好好,都依你。”只要快点让我回家,语兰想。
“那么,明天见了。”少允说罢仍然不放开缰绳,双眼贼溜溜的盯着她的脸看,嘴角似笑非笑。
这个男人有病啊!她现在是“男人”耶!他这种眼神只有在异性同的凝视才会有,莫非……他是那种“不正常”的男人?语兰愈想愈觉得不对劲,他又死拉着缰绳不放,看着愈来愈炽热的太阳,语兰只得扬起手中的马鞭向少允挥去,
“得罪。”
少允赶紧飞身一跃,跳离抡老小子这一鞭。虽说语兰这一鞭没什么太大的威力,但是被鞭子抽到可也不是什么好玩的事情。真是充满活力的姑娘!少允满意的想。我一定要擒到她!
“别忘了明大的约定,否则我会去‘抡庄’找人!”他用力吼道,以确定远去的语兰能听见。
阮鸣飞从头到尾都看在眼底,心中为好友反常的举止担心不已,他几乎确定少允有“断袖之癣”,这下子成王爷可伤心死了,将来要继承香火的大儿子是个这样的男人,而二儿子象蛇一般滑溜,不知道何时才会娶妻,看来成王爷打从六年前就期盼的事是很难实现了。成王府和襄王府是老交情,他实在不忍心看少允被少儒踩在头上,没办法,谁教他自己不长进,不过这番活他想讲也没办法讲,此刻他的“哑穴”还被点着呢!
少允凝视着语兰远去的背影,暗自发誓非娶到她不可。他向来痛恨嗲声嗲气、一副半死不活样子的千金小姐,年轻时唯唯诺诺,中年后三姑六婆……想到就倒足胃口。他确定语兰绝对会让他的后半生充满了刺激与笑语,起码不会无聊。
不知过了多久,少允才想起阮鸣飞,只见他的好友的头顶上盘旋着一只小鸟,似乎在考虑这里是不是“下屎”的那地方,阮鸣飞的表情令人发噱的扭成一团,两颗眼珠不断住上转来转去,嘴巴大张,想要出声却又发不出来,少允禁不住的笑弯了腰,没见过这等有趣的事,他发现自己竟笑出泪来。
这混帐东西,竟然不快过来帮我解穴,反倒在看好戏。阮鸣飞在心中骂道。
少允笑够了,也有力气了,才走过去帮阮鸣飞解穴。又见他迅速的用手指上、下各一点,阮鸣飞就从木偶变成活人。一个不稳,阮鸣飞发麻的身体不支倒地,少允赶紧趋前扶住他。
“你也知道要帮我啊!怎么净帮着外人?”阮鸣飞的声音非常哀怨。
“你是个大男人,怎么净跟一个小姑娘计较?!”
“小姑娘?”这下子阮鸣飞可真是目瞪口呆了。
“没错,是小姑娘。这位‘抡公子’是位姑娘家。”
“可是……可是……”
“你被点了穴,当然没注意到。我也是在她飞身点穴的时候才发现的。”少允淡然的说道。
“你如何发现的?”在经过最初的惊讶之后,阮鸣飞“包打听”的本能又恢复过来。
“她的衣服没穿好!”少允有些赧然。
“什么?”阮鸣飞不相信的喊道。这下子亏大了,这么香艳的春色错过不说,又被一个小姑娘点了穴,这件事要是传了出去,教他在京城里怎么再混下去?
“少允,我被小姑娘点穴的事,你可别……”
“我知道。”少允打断他的话。“脸上挂不住是吧!”说罢,嘻笑的看向阮鸣飞。“你也别太在意了,因为不消多久,你就得改口叫她嫂子了。”
“嫂……嫂子?”阮鸣飞不确定自己听到了什么。
“没错。”看阮鸣飞的痴呆样真是一种享受,虽然他的表情一向就很夸张。
“你可要想清楚呀!少允,那种悍妇娶不得的,再说,你们家贵为皇亲国戚,你老爹绝对不会答应让你娶平民女子的。”阮鸣飞劝道。
“他会的。”少允肯定的说道。“否则我就来个终身不娶。别忘了他想抱孙子想得都快疯了。要指望少儒那家伙,不如指望我来得实际,那家伙只会阳奉阴违的推托。”一谈少儒,他不自觉的拉下脸。
“他是阳奉阴违,不过手段都很漂亮。承认吧!玩阴的,你可玩不过他。”阮鸣飞道出事实。
“那倒是。”少允承认道。
“我打赌她绝对是抡语兰。”阮鸣飞肯定的说。
“何以见得?”少允不解。
“因为抡老爷只生一个女儿。”
“哦?”
“还有那副刁蛮的样子和无礼的态度,一定是。”
“你别没风度。”少允稍感不快。
“这不是风度问题。”阮鸣飞举起手来,一副“请让我说完”的样子。“你少关心这些小道消息是不知道。‘抡庄’虽然不是皇亲国戚,也算是富甲一方。抡老爷子经营的生意列是含盖了京城及往南的几个州县。他有个独子叫抡语剑,性情看似温和实则刚毅,我们曾经打过照面,他这个人生意手腕高明,武功高强,就连官府也得让他三分,长相更是没活说,大伙儿都说‘京城第四美男子’的称号非他莫属呢!”说完,他瞟了少允一眼。
少允一听到这个无聊的外号,没好气的说道:“继续。”
见他没发火,阮鸣飞继续说:“最令人头痛的就是抡语兰,这位小姑娘惹麻烦的本事一流。上回你家所举办的射箭比赛,她竟然女扮男装参加,而且还射了个第二名。”他嗤之以鼻哼道:“可能是运气好。”
“既然女扮男装,何以会被发现?”该不会又是衣服没穿,好吧!少允不是滋味的想到。
“因为太爱现!”阮鸣飞恨恨的说道。其实他是痛恨自己错失表现的良机,没事跟着少允南游去,才会让抡家兄妹抢足了光彩。
“那小妮子竟然在得知成绩后摘下帽子,顺势将头发扯下来。这下子当然用不着多说啦!明眼一看就知道是男是女,更别提街访邻居一声怕‘啊!是抡小姐!’的尖叫席,我听说抡老爷子得知此事时,差点昏倒了。”
“那么爹和少儒如何处理这件事呢?”少允愈听兴致愈是高昂,没想到为了逃避上回少儒和老爹联手合作的逼婚陷井,竟然错过这等新鲜事。
“成王爷当然气炸了,当场就要严惩抡家,倒是少儒反常大笑,摇头的告诉成王爷,既是比赛应当只论输赢,不论性别。成王爷见少儒难得心情好,也就放过‘抡庄’了。不过,抡语兰刁蛮的名声从此传遍京城,令每一家的公子哥儿为之怯步,深怕某一天早晨醒来发现自己的背上插了一支箭或是什么的,只有一个人不怕死敢上门求婚。”阮鸣飞一口气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