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你亲口说的吗?”
“我是说过,但我没去啊!你也知道的,不是吗?”他看向语剑那张固定表情的脸,心中的怀疑愈来愈浓烈,他怀疑这件事是他搞出来的鬼。
“有时候夫妻间要有点小摩擦,才能增加乐趣。”语剑面无表情的承认,开点小玩笑,无饬大稚嘛!
“你……你简直害死我了!”只怪他眼睛没长好,找错人帮忙。
“不见得。”
“不见得?这怎么说?”少允愣愣的拄视难得微笑的大舅子,他笑起来就象少年般无害,但他知道实际上可不是这么回事。
“你可以趁这个机会好好的冶治语兰。”否则他的头一定会被她愈压愈扁。
“怎么治?她一哭我就慌了,她又特别会哭。”若非他已经中毒太深,池是绝对不敢接近语兰的。
“别管她哭,她的泪水中有一半是假的。”语剑以熟悉内情者的口气劝诫他,并同情的拍拍他的肩膀。
“假的?”少允傻了眼。“但……但是她的眼泪说来就来,一点也不像是在作假。”
“这就是她厉害的地方。”语剑十分清楚他妹子的本事。“这是长期训练的结果。不来这套,她恐怕早让我爹给踢出门嫁掉了,哪还能留到现在?也算是你的不幸,活该有这么一段姻缘。”
那……那过去那一些柔情不是白给的了吗?他何时娶了-位最佳女人?
“大少爷,马匹给您准备好了,一切都打理妥当了,就等着您上路。”王总管必恭必敬的请示着年轻主子,只见他点头会意,挥手要他下去候着。
“你要出去?上哪儿儿。”这唯一可以救命的军师也要出城,教他该如何是好。
“去洛阳迎亲。”语剑总算露出一丝不悦,无奈的回道。
“迎亲?你?”少允觉得自己最近特别象只九官鸟,不停的重复着别人的话。
“就是我。”语剑轻描淡写的口气中有着自嘲。
“语兰……知道吗?”才不过两、三天的光景,怎么全乱了谱?
“不知道。我也是刚才知道,自己将要当新郎倌的。”他说得象是天天有这回事,不值得稀奇。
“这……是怎么……回事?”少允没有听过比这更荒诞的事。
“很简单,指腹为婚。”
这种古老的相亲方法,对于不知道双方长相的两人,真是再残忍也不过。
“指腹?”不允不禁提高音量。通常指腹为婚这种事,都是发生在双方子女还末出生的时候少允都已经二十五岁了,语剑又大他一岁,那么,语剑的“未婚妻”不就是……,这……这可是一个“大”烂桃啊!
“放心,她没你想象中那么老。她今年跟语兰同年,也是十六吧。”
“那怎之能说是指腹为婚呢?”少允的头脑怎么也转不过来。
“她家是指人,我家是指腹。”这个荒诞的婚约是发生在十年前的某一个晚上,当时大腹便便的的亲娘由于受到另一对夫妇的搭救,而那对夫妇中的妻子也是大着肚子,双方一见如故,愈聊愈起劲,甚至约定将来肚子里的孩子若是有缘要互相嫁娶,若是无缘那也不打紧,反正她还有一个英俊的儿子可“用来”报恩,于是他变成双方家长协议之下的牺牲品。
原本随着母亲的去世准也不记得有这回事,如今却在女方催促之下翻出了这笔陈年旧约。为了“抡庄”的名誉,身为长子的他,只好咬牙接下这任务,火速赶去络阳迎亲。至于迎亲后的日子,也没人规定碍怎么过才行,他绝对会想法子甩掉那个包袱的。
“你真的打算遵守诺言?”这又不是他自己忤的承诺。
“这是我的责任。”语剑理所当然的语气令少允自觉汗颜,同样身为长子,他却没为家里尽过半点责任,老是随心所欲的胡乱行事。
语剑看着少允担心的眼神,不禁觉得好笑。他自己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了,还有空为别人操心。
“听好,我没时间了。”外头的天色愈来愈暗,他得掌握好出发的时间。
“暂时我是不会回到京城,你和语兰嘛,就自求多福吧。”
少允从命的点点头,求人不如靠己,老婆是自己的,自个儿搞不定,要准搞定。
“兰儿自小就被我们宠坏了,说起来其实是我们的责任。”语剑坦白,该负的责任他向来不曾逃避过。
“对付兰儿其实很简单。依你目前的情况看来,唯今之计就是‘刺激’。”
“刺激?”这是孙子兵法中的哪一招?
“兰儿最受不了刺激,你只要随便一激她,她就会隐藏不住本性一古脑儿的爆发,到时候你再抬出哄骗那一套,不怕她不屈服。”
“要是她不中计呢。”跟自己的老婆斗法,实在太伤神了。
“不太可能。”但处在发狂期的女八,谁也说不准。语剑素性好人做到底。
“若她这次突然变聪明不中计的话,你就使出杀手锏。”
“杀手锏?”但他没有啊!向来只有他彼语兰杀得遍体鳞伤的份。
“用强的。”
“用强的?”这回少允可真傻眼下,他这位正气凛然的大舅子居然教他这种小人的招式。
“别用那种眼光瞪我,不用强的,你一辈子也进不了洞房。”
“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你还有更好的法子吗?”语剑挑眉。
这一问倒是问得少允哑口无言,原本就不人会讲话的他,这会儿就更说不出话了。
“我可没空赖在这里跟你蘑菇,照我的话去做就对了,其余的细节自己想。”如此的优柔寡断,难怪会让语兰整得死死的。
“王总管,送客。”一天之内被赶出门两次,这迭家子有赶人的习惯吗?
少允叹气,认命的转身离开“抡庄”。自从遇见语兰之后,他就愈来愈相信“命运”这一回事,也更加的勤奋练习“认命”这两个字的写法,真是可怜啊?他边走边哀悼自己的命运。
语兰焦急的在房里踱步。左三下,右三下,她这样不停的走来走去少说也走了好几个时辰了。自从今早赶少允出门到现在为止,已经过了十个时辰不止,他又没差人捎个信回王府说明去处,教语兰担心不已,深怕他有什么意外。
当她听见房门被打开的声音,沉重的脚步声告诉她是他回来了,她一颗悬着的心这才放下来。
“你回来干什么?”语兰控制不了自个儿的嘴巴,为什么她的嘴老是跟她的心作对?
“这是我房间,我为什么不能回来。”少允想起语剑的训示,准备好好的跟语兰抒一场“智慧仗。”
“既然是你的房问,那么我搬到别的房间好了。”气死人了,竞然不说“我们的”房间,只说“我的”房间,当她看不见啊!
“随你便。”少允耸肩装出一副毫不在意的祥子,大剌剌的将自个儿的身子往床上一抛,一副准备睡觉的样子。
语兰哪禁得起这般的侮辱,她气得哪起了小嘴,要地走?她硬是不走,看他能拿她如何?
突然间一件绿色的袍子飞盖到她头上,遮去整颗头,她气愤的扯下袍子,搞什么鬼嘛!
“你这是干嘛?”语兰瞪着手中的袍子,用力之猛,仿佛非把它瞪出一个洞来才甘心。
“补啊!”
“补?”他神经病啊!这种事教仆人做就可以了,犯得着她亲自动手吗?
“当然是要补。你没瞧见上头有个裂缝吗?”那是他进门之前故意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