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老板。”犹如同他强迫自己学着去吃粗食一样,温玉将他不得不面对的一切,视为重生的一部分,试着去接受并喜欢它们。
“客气了,公子。”摊贩忙摇手。“我相信,您的妻子一定会喜欢这个手环。”
卖饰品的摊贩,一眼便望穿温玉对冬舞的深情,因为他在挑这只手环的时候,脸上一直挂着笑容。
“但愿。”温玉再一次微笑谢过摊贩。他衷心希望摊贩没有说错,也希望冬舞会喜欢这个手环,虽然它不值什么钱,却是他的心意。
温玉的期望,果然没有落空。
当他腼腆的将手环交给冬舞,讷讷地跟她说那不值什么钱,等他赚到更多钱,再买更漂亮手镯给她时,冬舞的反应是张大嘴巴,然后跳起来搂着他的脖子亲他。
“这只手环已经很漂亮了,我会好好珍惜它,谢谢你。”说不出有多感动,冬舞将温玉送的手环仔细的攒人怀里,笑得跟得到全世界的宝藏一样灿烂。
“冬舞,那真的不值什么钱,不到二十文钱。”尽管二十文钱已经可以买好几斗米,可是对于过去动不动就穿金戴玉的冬舞而言,实在寒沧。
“谁说这手环不值钱!”冬舞一点也不同意温玉的说法。“在我心中,它可值二千两呢!”
“冬舞……”’温玉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知道吗?它真正的价值虽然不到二十文钱,可它却是你头一次用自己的血汗钱,买来送我的礼物,我真的好高兴。”说她变得跟他一样天真也好,可她真的很珍惜他这份心意。
冬舞兴奋的笑容,和温玉放心的表情,成了当晚最灿烂的火花。本来故事应该就此走人多美好,没想到两天后发生的事件差点破坏了这一切。
话说就在温玉赠送冬舞手环的后两天,冬舞在后院劈柴。和温玉一样,冬舞亦被迫学习并接受许多过去不曾做过的粗活,只见她挥舞着巨大的斧头,心满意足的看着一根根粗大的木头,在她挥汗如雨的努力下,化身为小木块。她半是骄傲,半是得意的弯腰将散落一地的木块一一挑起,不期然看见她的房间闪过一道人影。
冬舞连忙放下手中的木块,拎高裙子,踮高脚尖,准备来个瓮中捉鳖。她不确定潜入她房间的人是否真的是小偷,可她向来不是胆小的人,更何况算算时间,她相公也应该快回来了。搞不好到时还可以来个里应外合,把这个不长眼的小偷,给拎到衙门去。
冬舞在心中大打如意算盘,脚步踩得十分谨慎。她一步一步地踱到她的房间,没想到却在房门口和小偷撞个正着,偷偷潜入她房间的人竟是——
“喜儿!”被撞得头冒金星的冬舞惊叫。
“你到我房间来做什么?!”她对着喜儿的背影大喊。喜儿不说话,只是紧握双拳,飞奔离去。
喜儿干嘛到她房间?莫非是……
冬舞只想起一种可能性,连忙飞也似跑进房间,将所有衣服都掏出来,试图找出温玉送给她的手环。
没有!
她再找。
还是没有!
这下冬舞确定喜儿进她的房里来是为了那只手环,喜儿嫉妒温玉对她好,就想拿走那只手环,因为温玉没有送她。
“喜儿,把我的手环还给我!”冬舞才不可能轻易的把手环让给喜儿,连忙追出去要回手环。
“你这无耻的小偷,快把我的手环还来!”追上喜儿的冬舞,像只母老虎一样的狂扒喜儿握得死紧的拳头,发誓非把她的玉环拿回来不可。
怎知喜儿也不服输,死握着冬舞的手环不放,谁也不让谁的互相相拉扯。
“还给我、还给我啦!”冬舞拼了老命想扒开喜儿的手,战况激烈。
“别想!”喜儿死也不肯还,誓死抵抗。
两人一来一往,你争我夺的抢一只手环,抢到温玉回来了都不知道。
“你们在干嘛?住手!”
刚回到家的温玉,简直不敢相信眼前所见,他的妻子跟他的妹妹打成一片,这算什么家人?
“你回来了,正好!”冬舞一见救星驾到,第一个跑过来告状。“你快跟喜儿说,让她把手环还给我。”她和喜儿拉扯了半天,早就累坏了。
“手环?”温玉愣了一下。“喜儿,你拿了冬舞姐姐的手环了?”问话的同时,他瞄了一眼喜儿的手,却没瞧见任何东西。
“没有。”喜儿灵巧地摊开双手。“我根本没拿她任何东西,是她含血喷人。”
“胡说,我才没有含血喷人!”冬舞大叫。“我明明看见她跑进我的房间,然后你送给我的手环就不见了.而且我刚才明明看见她手里握着东西,她一定懂得变戏法,把我的手环变不见。”她不管,她一定要找回手环。
“喜儿,冬舞说的是不是真的,你真的跑进她的房间?”温玉头痛得要死,原则上他是不信喜儿会变戏法,最可能的是冬舞自己把东西搞不见,或忘了摆在哪儿。
“我是去过。”喜儿承认。“可是我是进去帮她打扫房间,因为我看她砍柴忙,所以主动帮忙,没想到被反咬一口。”她咬紧下唇,模样十分委屈,看得冬舞更为火大。
“说谎、她在说谎!”这个擅于演戏的臭丫头。“她哪有这么好心帮我打扫房间?我劈柴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早不扫晚不扫,偏偏等你送我手环才要扫,编这种谎话,想要骗谁?”她又不是三岁小孩,哪有这么容易骗。
“好了,冬舞……”温玉试着劝架。
“我真的没有拿你的手环,你误会了……”
“我才没有误会,把温玉送我的手环还给我!”
“冬舞……”
“我真的没有拿……”
“小偷,你是小偷!”
“冬舞!”
“啪”地一声。
清脆的巴掌声,就这么跟着温玉冰冷的手,一起划过冬舞的脸颊,引发她最委屈的泪水。
“都是一家人,有必要把话说得这么难听吗?”温玉忍着怒气,低声谴责冬舞,冰冷的眼神,让她满眶的眼泪,迅速决堤。
他居然、居然为了喜儿打她,难道他看不出来,喜儿在说谎吗?
“我们才不是一家人呢!”她的家人才不会说谎,才不会不分青红皂白的胡乱打她。
冬舞哭喊着跑出屋外,原以为温玉会立刻追出来,没想到她的相公还没出现,反倒碰见一个奇怪的人。
“你是……”冬舞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仰望差点把她撞倒的人,发现他几乎跟她老公一样高。
“请问这里是否住着一位名叫东方冬舞的姑娘?”来人不直接回答她的问题,反而提出另一个问题问冬舞,恢弘的气度,自然天成。
“我就是东方冬舞。”在他宽宏气度的压力之下,冬舞相当配合的自动报出姓名,一边纳闷哪来这么一号人物找她。
眼前这位男子,身着白衣,长相俊秀。嘴角边带着一抹神秘的微笑,气质缥缈淡雅,感觉上不大像真人,反倒像画里面的人物。
“原来你就是我要找的人。”画里面的人物绽放出一个迷人的笑容,冬舞这才如梦初醒的回神。
“你找我有什么事?”冬舞先是提出她的疑问,然后在白衣男子打趣的眼神下,恍然想到自己现在一定很丑,于是连忙用袖子把脸上的泪痕擦拭干净。
‘哦来带你走。”白衣男子回道。
冬舞倏地停止擦脸的动作。
“你说什么?”这个人是不是疯了。“你要带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