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有理,咱们快走。”杨廷悠手脚伶俐地接过对方的暗示,趁着夏染还陶醉在自个儿的幻想中时开溜。
夏染一点也不明白他们的意图,只知道自己象棵树一样被人活生生拔起甩上马匹,又一次不要命的赶路。
五个时辰后,接近天黑。
马匹在鞭子的驱策下,扬起阵阵灰尘,随着时间消逝,
马蹄的前进,四周的景色也逐渐改变,从繁忙的市集转成高耸的林道,伴随着夏染一行人的脚步,快速移动,乃至越显荒凉。
夏染看着越来越荒凉的景色,心中渐渐不安起来。她不知道军营竟是在这么远,又这么荒凉的地方,她还以为离城里不远呢!看来,往后若是想到市集买点东西,还得走上好几个时辰的路,才可能买得到了。
她暗自盘算着路程,除了担心往后的生计外,还注意到气温骤降,天气突然变冷。在寒意的侵袭下,夏染冷得直打哆嗦,整个身体一直发抖,没想到边关的夜晚这么冷,和大白天的炎热完全不一样。
她反射性的抱紧自个儿的身体御寒,忽地想到她根本没带厚重的衣物出门,那天她一听到要养骆驼就昏了,没什么机会收拾衣物,当然更不可能想到往后该穿什么。老实说,她从出门那天就没换过衣服,也难得洗澡,浑身臭得跟猪一样。
想到这里,夏染不禁抬头看看其他和她一起赶路的士兵们,发现他们也很臭却没有同她一样的感觉,难道大伙儿的鼻子都失灵了,还是只有她一个人特别敏感?
夏染一肚子疑问,极想私下找杨廷悠问问,可当她想开口询问的时候,却瞄见远方跳动的灯火,像是火炬。
“那一闪一闪的东西,是火炬吗?”夏染伸长了脖子好奇地问,兴奋之情表露无遗。
“没错,那正是营区的火炬。”杨廷悠笑着回答,和她同样兴奋。
“谢天谢地。”夏染好高兴听到这消息,她实在骑马骑怕了,这辈子再也不要跨上马鞍一步。
老实说,杨廷悠也和她有同样的想法,虽说多年军旅,早已习惯期戎马生涯,但要像这般不要命的赶路法,还真累人哪。
“杨副将,快走吧,时限要到了。”
吆喝两声,随行的士兵不管他俩感触良多,一马当先跑得比风还快,逼得他们只得随后赶上。
一踏入营区,还没来得及下马,杨廷悠便听见守门的士兵对他说道:“杨副将,莫将军请你快到主营,说是有要事商量。”
“发生了什么事?”杨廷悠边跳下马边问。
“小的也不知道,只听说前两天西门口发生的小战役死了个重要的侍官,莫将军正在处理中。”守门的士兵答道。
“那个侍官叫什么名字?”怎么他才出营半个月,就又有事了。
“回杨副将的话,那侍官好像叫徐善的样子。”
死的人竟然是徐善,这可好了,他是整个军营里唯一识字的人,京里来的军帖和军状全靠他打理,他这么一死,往后这些文案琐事靠谁处理?
“杨副将,莫将军吩咐说,请你一回军营就上他那儿去”我晓得了,我立刻去。“杨廷悠扬手挥掉守门士兵的担忧,跨大脚步即要离去。
“等一等,那我呢?”夏染虽听不懂他们在谈论什么,可总不能不管她的死活吧。
“姑娘请不必担心。”守门的士兵早已接获指示。“莫将军同时吩咐属下,等姑娘一到,立刻将姑娘您带往他的营帐休息。”
看来,莫沁涛早就安排好了她的一切,真是个细心的好男人。
夏染连忙点点头,朝着杨廷悠挥挥手,便开开心心地跟着带路的士兵前去莫沁涛的营帐内休息。而杨廷悠也没敢迟疑,迅速赶往主营共商军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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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带进莫沁涛营帐的夏染,顷刻就睡着了,连日不断赶路的疲累,使她睡得很沈、很熟,脸上且带着笑意入睡。
梦中,她看见了爹亲许给她的玉面公子,张开雪白上好的宣纸,为她清丽的容颜作诗。她拿起写好的对句,高声朗诵了一番,玉面公子闻声走近,搂着她的肩低头耳语,低沉
悦耳的声音,流畅有如诗句。
繁花缤落映满地盈盈娇颜赛玉雪多美的诗句呀,只有像她夫婿如此风雅的人才作得出来。
梦中的夏染满意极了,将赞美她玉肌的诗句,覆诵一遍。然后靠在她夫君的胸怀里,笑如春花。
夏染,你的皮肤可真好呀,光滑细致,雪白无瑕。
她听见她的夫君这般赞美她,低沉暗哑的嗓音听起来真是有魅力极了……
“这娘们的皮肤真不赖。”
她就说吧!她浑身上下除了那头乌溜的发丝之外,就属那一身的皮肤最引人遐思……不过,怎么这个人的声音和她的夫婿这么像,可教养却相差十万八千里呢?
“人也长得不差。”那声音又说。
她对自己的长相也颇有自信,不少人直说她是美人呢。
“可惜就是臭了点。”
她也觉得很可惜呀,但连日赶路不方便洗澡,她又有什么办法呢?
“算了,就将就用吧,反正是免费的。”
免费?干么把她说得这么不值呀,好歹她也是东方家的二小姐,羽梦馆的台柱,怎能如此说她。
“女人,起来!我不想同你燕好的时候,你还给我昏倒。”
谁昏倒呀,她只不过是睡着罢了,这个人说法真粗鲁。
“该死,看来我得同一头猪进洞房了。”
低沉的声音喃喃地诅咒,嘴里说的,全是一些不合听的话,搞得夏染根本懒得理他。
她的夫婿呢?怎么不见了?
还陷在梦中的夏染,到处寻找她的玉面公子,心焦不已。
“妈的!我这辈子还是第一次跟睡着的女人做爱,你最好有你外表看起来这么好,否则我一定饶不了你。”
夏染不想理的男人在她耳边唠叨,仿佛非把她吵醒不可。可是她不想醒,她还没找到她的夫婿,不能轻易自梦境中清醒。
她坚持不醒,可也找不到她的丈夫,只好站在梦中不晓得该进还是该退的左右为难,无法抉择。
就在这时,她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压在她身上,压得她不能呼吸。
是谁如此缺德搬块大石往她胸口压?
梦中的夏染大骂某个不知名的缺德鬼,恨不得一掌把他打到天边,偏偏那不知打哪儿来的缺德鬼还不放过她,除了找来一块大石头压住她的胸口之外,还拼命猛剥她的衣服…
衣服?
被这字眼吓着的夏染猛地睁开眼睛,自梦中清醒。当她一睁眼,她看见的不是什么缺德鬼,而是比鬼还可怕的东西。
“熊!有熊!”她推开压住她的东西并大叫。
“来人呀,我的房间有头熊,你们快来把它赶走!”原来刚才压着她的东西不是大石,而自一头熊,而且这头熊还色迷迷的想剥她的衣服。
夏染边喊边跳到营帐最边边的角落,十分害怕地躲着突然闯进营帐的大熊,吓得花容失色。
“你说谁是熊?”被她误以为是大熊的男子说话了,低沉的声音宛如午夜黑熊的咆哮,让夏染又害怕又惊讶。
“你……你不是熊?”夏染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魁梧男子,很难相信他真的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