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她走下舞台,准备收取红包,不期然从眼角瞄到不远处正有人就坐,捧她的场。
奇怪,都快散场了,这个时候才来。
田心没想太多,只想快快结束工作,然后想办法找到马伦,跟他解释她今天爽约的原因。
她歌唱啊唱的,红包收啊收的,终于收到最后一块区域,却听见──
“妈,你看。那个唱歌的女孩子长得好像姊姊哦!”
“对啊,连声音都好像。”
“老伴,这首歌不是阿心经常唱的那一首吗?”
“好像是哦。”
田心妈妈综合以上结论抬头,刚好田心也站在她面前。
“春花秋月尽徘徊,流水华年去不回……”
瞬间,田心只能张大著嘴,与她妈妈对看,亲眼目睹她妈妈巨大的气势,朝她排山倒海而来。
“你这个死孩子,居然敢偷偷给我跑到这里来唱歌,看我怎么收拾你!!”
春花秋月尽徘徊,流水华年去不回……
她的性命真的就要去不回了,救命啊!
※ ※ ※
马伦拖着疲惫的身子打开他的公寓大门,里头乌漆抹黑。他叹气,随手将西装丢到任一个角落,然后甩掉鞋子,管它们怎么滚。
他摸黑触碰电灯的开关,才想打开电灯时,电灯突然自己亮了。紧接着一道刺眼的光芒射来,霓虹灯跟着登场,五光十色,闪耀得好不热闹。
这是怎么回事?
马伦困惑的眨眼,尚未能适应刺眼的视线,更别提弄清状况。
“Show──Time!”
就在他扬手遮挡霓虹灯之际,客厅的正前方突然传出田心宏亮的声音,她正摆出一个撩人的姿势,拚命对他眨眼。
“你搞什么鬼──”马伦才想要破口大骂,怎知客厅前方的田心突然拿起麦克风,配合著事先准备好的音乐大唱。
“我等着你回来,我等着你回来,我想着你回来,我想着你回来。”
田心这个混蛋家伙,居然在他家搭起一座舞台,尖声高唱他最受不了的老歌。
“你给我下来──”马伦的话还没讲完,只闻背景音乐急转直下,变成快板的爵士乐。“我等着你回来,我等着你回来,我想着你回来,我想着你回来。”身穿豪华礼服的田心,这会儿不但唱起歌,还仿效电影“芝加哥”里面的情节,左三步、右三步地跳起笨拙的爵士舞来,大大刺伤马伦的眼睛。
“你给我下来!”他受不了的跨上临时舞台,捉住田心。“是谁允许你非法侵入民宅,还在我面前跳这么难看的舞的?”
“当然是你了,笨蛋。”她与他奋力搏斗。“你不让我在红包场唱歌,好,没关系。我就来你家专门唱给你一个人听,看谁比较狠。”
“你怎么有钥匙?”可恶,她今天的力气还真大,非常难捉。
“马伯伯给我的。”她咬他的手,跟他拚了。“我跟他说你一时心血来潮,想听我唱歌,他立刻就把钥匙给我,还祝我们玩得愉快。”
“你居然跑去找老头──好痛!”他的手都快被她咬出血了。
“不会比你带我爸妈去红包场狠。”活该,她再咬他。“你不但让我当场难堪,还害我丢了工作。以后我再也不能去歌厅唱歌了,当然找你负责。”所以咬给他死,不要客气。
“这是你的报应。”他试着捉住她张牙舞爪的手。“谁教你放我鸽子?”
“我放你鸽子,你就能利用我爸妈来报复我,这是什么逻辑?”她就是咬,就是要抓,把这个没良心的人抓破几个洞来。
“马伦逻辑,够清楚了吧!”以为他这么好欺侮啊,作梦!他反拙住她的双腕。“这个故事告诉我们,在你放一个人鸽子之前要考虑清楚,考虑你惹得起惹不起。”
“惹得起又怎么样,惹不起又怎么样?”这是什么说词。“难道你就没想过,我可能是其他原因才不能赴约?”
“有什么原因?”不就是贪财。“我亲眼看见你跳上Alex的车子,还需要更好的解释吗?”
“你、你也认识Alex?”田心没想到他也认识唐皓深,一时愣住。
“不很熟,有几面之缘。”他耸肩。“他的条件挺好的,比我还要好上好几倍,你跳上他的车,也是应该的。”
“听你的口气,好像我是因为贪图他的钱,才跟他一块儿离去。”田心受不了他那副自以为是的样子,气得频频挣扎。
“难道不是吗?”马伦死不肯放手。“你不接我电话,也不打电话给我,不都说明了你心里有鬼?”
“谁心里有鬼!”她的反应激烈。“我跳上他的车是因为──”说到这里,田心突然住嘴,考虑该不该揭露别人的隐私。
“因为什么,你说啊!”马伦冷哼,压根不相信她的谎言。
“因为……”她该不该讲呢?“因为……”讲了还能算是朋友吗?“因为……我不愿讲!”对,她不愿讲,她要固守原则。
“你说什么?”马伦眼露凶光,无法相信她居然一下子变得这么勇敢。
“我说,我、不、爽、讲。”她稍微修正一下用词,更加彰显她的雍容气度。
“你不爽讲?”马伦岂止眼露凶光,还咬牙切齿。
“对,我不爽讲。”她头拾得老高,豁出去了。“你的态度太差,就算真有什么理由,我也不爽告诉你,你等着气死吧!”嘿嘿嘿,认识他以来,就属今天最爽,最大快人心。
田心得意洋洋,马伦却是气得脸色发青,不过她忘了他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力气也比她大上好几倍。
“我给你最后一次申诉机会,你为什么放我鸽子?”马伦没有办法忘记受创的自尊心,她跳上唐皓深车子的模样依然历历在目,对他来说是莫大的刺激。
“不、告、诉、你。”她学他要倔强,发誓这一次一定要赢。
“如果你不好好把握住这次机会,后果自行负责。”他低声警告。
“什么后果?”田心不懂得他话中的意思。
“这个后果!”
紧跟着马伦恫吓之下的是一道强悍的吻,尚未会意过来的田心总算弄懂他的意思,却为时已晚。
就如同前几次经验,田心只要一碰到他的唇就没辙。才不过几分钟的工夫,她就已经全面弃械投降,倾倒在他的怀里,等她回神过来,已经躺在沙发上,和他缠在一块儿。
她气喘吁吁地回应他的吻,柔软的椅垫接收她的身体,连同马伦的重量一起凹陷下去,压得她好喘,也好刺激。她突然想到也许不该这么坚持,也许该把她之所以爽约的理由告诉他,免得他一直剥她的衣服,坚持要脱去她的礼服。
“我、我想到我爽约的原因了。”她一边喘息,一边忙着应付他不断递过来的吻,还得挪出空来和他讲话,忙得很。
“不必说了,现在我不想听。”马伦用实际的行动要求她闭嘴,照例把她吻到天边去。
“可是……”她喘得几乎不能说话,他正与她身上那件礼服搏斗。
“这件衣服真丑。”他好不容易才把她身上的大红礼服脱下来,丢到地上。
“你不能什么东西都往地上丢,我上次整理了好久……”想当然耳,田心的小嘴又被马伦盖住,换上火辣的吻。
这次的吻非同小可,失去耐心的马伦,早就在期待这一天。
田心困窘地低看他的举动。他的大胆很困扰她,可她又不能否认,自己很喜欢他的大胆,身体也火热得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