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俩面面相觎,满心的焦急与愤怒化作了无比的惊奇。
到底……发生了什幺事?
宝兔呢?
子丹焦灼地搜寻着四周,立刻发现了宝兔衣衫不整地昏睡在大床上。
他急冲过去,紧抱住宝兔的身子,整个人怒不可遏。
子丹倏然拉过锦被密密裹住她的身子,狂怒地转过头来,眼光好似要杀人,"你们两个该死的对宝兔做了什幺?"
他们俩一震,脸色瞬间苍白了,同时羞愧地低下头来。
子丹见状,还以为自己晚到了一步,气恨得一脚踢飞了乐安。
柳护卫护主心切,也"刷"地一声抽出了长剑挡住门口,不让他们有机会窜逃。
燕奴哭着爬向摔落在墙角的乐安,紧紧地护住了夫婿,对子丹哀哀求恳着,"不要,小叔,求求你不要伤害他……一切都是我安排的,是我邪念蒙心,我为了要报复你所以才--"
乐安拭去唇边的血,努力挡在妻子面前。"表弟,一切都是我设计的,是我该死,这些事和燕奴没有关系……你杀了我吧,杀了我……"
"不,是我--"
"是我--"
子丹被他们突来的夫妻情深震住了,随即咬牙切齿地斥道:"龙乐安,你恨我没关系,尽管冲着我来便是,你玷污了一个无辜的姑娘,算什幺男子汉?你丢尽了皇室的面子,你该死!"
乐安呆了呆,燕奴急急地哭善解释,"不,小叔,你误会了,乐安他没有对宝兔姑娘怎幺样……他本来是想要报复你的,可是……可是他还没有伤害实免,宝兔还是个清清白白之身……你……你就原谅他吧!如果你不信的话大可以检查看看……"
子丹一颗心这才跳回了原位,虽然还是怒气填膺,可是只要实兔没事,一切他都可以撒手,不再追究。
"你们两个……到底是在演哪一出戏码?"他紧抱着宝兔,盯着他们。
心里有着更多、更多的好奇。
乐安和燕奴相视一眼,在彼此眼中看见了珍贵难得的情缘。
子丹吁了一口气,看来这里还是留给他们这对夫妻去搅弄,他要尽快把宝免给带回去,仔细检查她除了中迷魂散之外,身子还有没有受到其它的伤害?
如果宝兔真有任何心灵和身体上的损伤,他必定要了他们夫妻的命!
"你们还欠我一个清清楚楚的交代。"他抱起昏睡中的宝兔走到了房门边,蓦然回头丢下了一句话,"明天有空的话,到凤府来交代、交代。"
乐安和燕奴感激的望着他--
他……原谅他们了?不追究了?
"子丹,谢谢你。"乐安真心诚意地说。
燕奴眼中再无往日情爱纠缠与气焰,剩下的只有澄净单纯的感激之情。"小叔,谢谢你。"
子丹瞇起了眼睛,无法掩饰内心强烈的讶异,他深刻地望了他们俩一眼,良久才缓缓地点了点头。
虽然不知道他们夫妻是怎幺重修旧好的,至少……这是件大喜事,是龙凤两府欣然乐见的一大喜事。
他紧抱着宝兔大踏步离开,柳护卫紧紧跟随在后。
第九章
将宝兔带回了定北侯府,子丹急于照顾她,懒得再对七嘴八舌询问细情的众人解释,因此叫柳护卫打发那堆热心人到厅里,由他来说明一切。
至于子丹自已,他焦心地将宝兔抱回了清秀小楼,亲自为她换过了干净的衣裳,轻轻地用净水试图喷醒她。
"噗!"
第一口喷下,宝兔眼睛眨也没眨一下,依旧睡得香甜。
他手里拿着水杯,正含了满满一口想再喷她;没想到宝免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傻傻地看着他,"你在干嘛呀?"
"咳咳咳……"子丹蓄势待发的一口水登时倒吸入喉,呛得大咳特咳起来!脸都红了。
她噗哧笑了出来,连忙拍他的背。"你在做什幺呀?当心!"
他一边呛咳喘气,一边目不转睛地瞅着她,"妳……醒了?"
她又笑了,小心地打量着他,"你怎幺了?不舒服吗?平常总说我是个傻蛋,今天怎幺傻蛋换你做了?说话颠三倒四的?你不要紧吧?"
他见她巧笑如昔,还能关心他,忍不往低喊一声,紧紧地抱住了她。"宝免……"
她羞红着脸,又好奇又讶异地窝在他胸膛前,小小声地问:"怎幺了?你好象很久没有见到我似的?"
"我……"他刚想把方才险象环生的景况告诉她,念头一转,还是决定让它就此过去,既然乐安夫妇有心悔改、破镜重圆,再怎幺说应该给他们个重新开始的机会而且他也生怕宝兔知道自己差点惨遭毒手后,会伤心难过,迫不及待想要离开定北侯府……
他突然更加紧拥住了她,害怕一放开,她就会像嫦娥奔月一般飞走了。
"宝免,答应我,留下来好吗?"他再次提出恳求。
他已经都想明白了,什幺狗屁男儿自尊、骨气、意气乱七八糟的,统统滚他的蛋巴!
千年难求有情人,放开了她,他会痛苦追悔一辈子的!
宝兔被他突如其来的紧拥压得有点喘不过气来,她咬着唇儿,被深深的打动了,可是……可是……
"子丹,我也很想留下来。"她终于甩开一切的顾忌和矜持,大胆地说了出来,可是眼角盈满泪水,"可是我不能。"
"为什幺?"他痛楚地闭上眼睛,瘠哑低吼着,"为什幺?难道妳不喜欢我吗?"
"我喜欢你,"她泪水潸潸地滑落,满眼凄楚,"如果我不喜欢你的话,为什幺一想到要走,我的心都揪疼了?疼得好象被撕成一片片那样。"
这是她第一次亲日说出喜欢他,子丹满睑狂喜与疼惜,他贪婪地凝视着她,执拗地说道:"既然如此,为什幺妳不能留下来?是怕妳的主人不愿意吗?妳告诉我妳住在哪儿,我亲自登门求他们把妳下嫁给我。"
她震撼住了,"下嫁……你是个权势滔天的侯爷,我不过是个小小丫头啊!"
他真这幺爱她?宝兔小手紧捂住嘴巴,不敢置信,欢喜的泪水扑簌簌的掉。
是欢喜也是绝望,因为他们永达永远也没有可能在一起的。
早在千年前她们也沾染王母娘娘仙药的灵气,随着嫦娥仙子奔向月上广寒宫起,就注定和人间仙凡两隔了……
连后羿大王和嫦娥仙子都没有办法在一起了,更河况是她这只小小的月免?
他目光炽热地看着她,固执地重申,"是丫头又怎样?天下众生皆平等,我只知道我爱妳,我绝对不能失去妳就对了!"
他每一个字都深深熨烫进她心底,可是只会让她更加柔肠百转,更加舍不得。
须得无情,如何无情,既已有情,如何忘情?
她心弦深颤,极舍不得地看着他,彷佛要将他刻进眼底、心底、烙印在永恒的记忆里。
永远永远都不会忘记。
"子丹。"她突然轻唤,迅速地、痛彻心扉地下了决定。
他深深凝视着她,"是。"
"答应我一件事。"宝兔憋着气,害怕自己会控制不住地痛哭失声。
他眸底燃起了希望的火光,"我答应妳之后,妳就会留下来永远陪伴我吗?"
她重重地咬着唇,力气之大几乎要咬出血来,不这样根本没有办法抑制内心剧烈抽搐的痛苦。
"对。"她慢慢地绽出了一朵美丽的笑容,在泪光中相映生辉。
子丹大大狂喜了,"好,我答应妳,一百件、一千件都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