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尔谦?」
「我是。」
「想知道是谁要伤害展馥玮的话马上到旺角……」对方很快地说了一个地址,挂上了电话。
「谁的电话?」见他久久不语,何琦芸关心的开了口。
「不知道。」冷尔谦冷凝著脸,阴晴不定的收起了行动电话,起身拿车钥匙往大门走去,「我出去了,你早点睡,别等我。」
「嗯。」何琦芸轻应了声,望著他风一样消失的方向发了一会呆。
他不懂,她是不会再等他了,原想好好告别的,现在也只好不告而别了。
是注定没有缘的吧?
*****
车子在夜里驶得飞快,港都虽是个不夜城,但现在是深夜三点,往旺角的路还是看不到什麽人迹。
行动电话再次响起,冷尔谦很快地接起电话,「喂,我冷尔谦。」
「三点十五分到了定点,跟紧一辆车,你会知道你想知道的,车号是……」对方将车号码仔细提供给他。
「你究竟是谁?」冷尔谦泠冷地问。
「别管我是谁,只要跟紧那辆车,记住,跟丢了你就永远也不会知道事实的真相了,冷二少,你只剩下十五分钟的时间。」说完,对方褂上了电话。
「该死的!」冷尔谦看了下腕婊,只剩下十五分钟,他必须加快速度才行,他倒是要看看究竟对方在搞什麽名堂。
三点十五分,冷尔谦的车子才一到指定地点就看见对方所说的那辆车正启动车子飞快的冲出去,他随即踩下油门跟上。
那辆车往海岸边的一条滨海公路开去,冷尔谦愈开愈觉得不对劲,因为这条路人烟罕至,道路才刚开放不久,天知道这是怎麽一回事?偏偏那个人的车速很快,他不得不跟上,至少,他得看清楚那辆车子的主人是谁。
就在他不断的加速之中,他与那辆车也愈来愈靠近,就在两辆车几乎并驾齐驱的当下,冷尔谦与那辆车的主人都侧过脸看了对方一眼,这一看令两个人同时皱起了眉头。
「史雷诺?」冷尔谦嘀咕一声,正莫名其妙著,却看见一台车从史雷诺的另一侧冲撞而来,「该死的!快闪开!」他大喝一声,同时也踩下煞车,将方向盘迅速拐向另一个方向。
史雷诺为了闪避来车,方向盘也跟著一转,就在此时,煞车突然失去了控制,车子一直往山崖处驶去,不到一分钟的时间便连人带车滚落山谷,轰隆隆一声爆炸引得震天巨响。
「史雷诺!」冷尔谦惊惧的大喊,从车内奔了出来,无法相信眼前所看到的一切。
肇事车辆在将人车撞下山谷之后迅速逃逸了,冷尔谦闻声回眸只来得及记下车号及车型,跟著马上拨了行动电话通知警方。
望著山谷那冲天火焰,冷尔谦冷冽的双眸中的怒焰更加张狂了。
*****
「让我出去!我要出去!听到了没有?」展馥玮虚弱的站在门边与冷家大宅的保镖对峙著,目光有著不容人拒绝的坚定。
「很抱歉,展小姐,少爷交代过你不能离开房间半步。」保镖为难的看著她,他已经跟她这样纠缠半个多钟头了,让他抓狂得直想叫救命,人说女人难缠真的是句至理名言。
「你真的不让我出去?」她寒了脸,抚著胸口直喘气,一双眸子则怒气冲冲的瞪著他。
「对不起,放你出去,少爷知道我就没命了,请小姐体谅我们下人的立场,我们真的不敢放你出去。」
「好,那我就看看你们能怎麽阻止我!」展馥玮不知从何处找来一只小刀拿在手上,咬住牙就往手臂上划去——
「住手!小姐!」保镖冲上前去扯住她,不让利刃伤害到她,却也在同时跟她纠缠在一起。
「你在干什麽?」冷尔谦从警局回来,一进门就看到这副惊心动魄的景象,他一个跨步向前推开保镖,恶狠狠的注视著展馥玮,伸出手去,「别闹了,把刀给我!」
「不……我要出去,我要去看看雷诺,你让我去看看雷诺!」展馥玮哭了出来,无论如何她今天都非出去不可,雷诺死了,他竟然死了?!不,她不相信,她不相信!
冷尔谦闻言,令人胆寒的眸子冷冷的扫向一旁的保镖。
「少爷,我什麽都没说啊,是展小姐接了一通电话后就知道了,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保镖忙撇清,可不想当个代罪羔羊。
「电话?谁打来的?」冷尔谦眯了眼,转问展馥玮。
「你想做什麽?杀人灭口吗?」她突然笑了起来,觉得心好冷好冷。「你怕你做的好事被人揭穿了?是不是?」
「你在说什麽?」冷尔谦沉了脸,还算平静的问著。
「是你,你为了夺得展氏航运,一听到雷诺有办法拯救展氏航运就想办法要把他除去,是你!是你杀死了他!」展馥玮几近疯狂的大叫著。
「是谁跟你这麽说的?」冷尔谦的手上青筋乍现,紧握著拳。
「我不需要任何人跟我说!我就是知道!你放我走!放我走!我再也不要看到你!」她说著身子已然冲出。
冷尔谦不顾一切的伸手去挡,手臂上狠狠的被她手上的刀子划上一道,鲜血直冒,他却依然没有缩回手,只是瞪视著她,怒不可遏。
「少爷,你的手……」保镖担忧的看了他一眼。
展馥玮也瞪著他手臂上不断冒出的红色血液,她顿觉胃里的酸意不断的往上冒,身子一软,手上的刀匡当一声落地。
「把小姐关进房去!」冷尔谦喝令一声后,转向另一个保镖低声说道:「把展小姐房内的电话录音取出来,我要知道是谁打的电话。」冷尔谦说完掉头就走。
「不,你让我出去,我要去看雷诺,我要去看雷诺!该死的冷尔谦,你听到我说的话没有?」她被保镖拉进了房内,奋力的敲著被反锁上的门,一直敲一直敲,直到一股昏眩猛地朝她袭来,她才软软的倒在地上。
*****
「搞什麽?你究竟想不想要她痊愈啊?」男子替展馥玮打了针后,从袋子里拿出了一袋药草,「从今天开始,照三餐给她服用,每一帖药平均要煎上三个钟头,一直服用四十九天她就会没事了。」
「就这样?」冷尔谦不以为然的挑了挑眉,盯著手上那臭得要死的草药不屑的瞧了一眼。
「没错,就是这样。」男子没好气的说道,「最重要的是你不要再让她太受刺激,她的身子很虚弱,她想做什麽就尽量让她去做,别把她像个犯人关在房里,不病也会闷死。」
「这些药真的有用?」冷尔谦还是不太相信他。
「不相信的话东西还我。」他伸手要夺回,冷尔谦比他更快的将那袋不起眼的药草纳入怀中。
「我的孩子没问题吧?」
那个人懒洋洋的啾了冷尔谦一眼,「如果只能救一个你想救谁?」
「废话,当然是我的女人,孩子还可以再生。」
「如果她不能再生了呢?」
「没孩子也不会死!」冷尔谦瞪著他,「你究竟有完没完?现在就告诉我她究竟会不会有事!」
「说过不会了,放心,母子平安。」男子提起了药箱准备离开,「这里我是不会再来了,你自己好自为之。」
「什麽意思?」冷尔谦挪过身子挡在他面前。
「她不会有事了,我还来做什麽?」
「可是如果有什麽万一……」
「不会有的,你这个男人真的有够婆婆妈妈!」男子手一扬、脚步一晃便躲开了冷尔谦的挡驾,笑咪咪的走了出去,「真有事就找唐逸吧,他会知道我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