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头的黑衣人点点头。
得到允许,她回身将外衣穿上身,就在她系带穿衣的当下,五根银针从袖口飞出疾射黑衣人的面门,由于她出手快再加上他们对她这个病人的疏忽,五人中有三人中了她的银针,刹那间动弹不得。
另两名黑衣人见状刀剑并出,身手俐落迅捷,江水蓉挡了几招深知自己现在伤重不敌,纵身一跃使出独门轻功飞出窗外。
"快追!"
"老大,他们……"
"你替他们解穴,随后跟上,快! "说着,被称老大的黑衣人很快地跟了出去,早已不见江水蓉的踪影。
* *
"你们这些蠢蛋!连一个受了重伤的女人都抓不到,我还要你们这些饭桶做什么?"
黑衣人诚惶诚恐的低头道:"爷饶命,她的轻功太好了,我们追不上……"
"知道她轻功好为什么不在她逃开之前先把她制住? 这是什么见鬼的理由?天大的计划都会败在你们手里,抓不到她的人,你们个个都提头来见我!"
"是的, 爷,小的一定会加派人手,就算把整个江南翻过来也一定会把江水蓉找到。"
"知道就好, 不过,你们可不要打草惊蛇惊动了天地会的耿少亚,他要是出手就没戏唱了。"被称为爷的男子叮咛着。
"小的知道,听说他也在找江水蓉。"江湖传闻耿少亚的剑比他的独门轻功来得快,这是人尽皆知的事。
"那倒好, 我们得比他更快一步才行,这次要真搞砸了,我一定要你们的项上人关,听清楚了?"
"小的都清楚了,爷。"
忽然一名小厮匆匆忙忙的奔了进来:"爷、爷!"
"什么事大惊小怪慌慌张张的?失火了?"
"不是,是有人要找爷您啊……"
"谁?"
小厮看了黑衣人一眼,小心翼翼地迟迟未答话。
"你们快去办事吧!"
"是的,爷,小的们告退。"黑衣人等领命而去。
"快。"
¨是六阿哥。"
"什么?"高大男子的眉高高的挑了起来。
小克厮以为他没听清楚,又重复了一次,"是六阿哥来找您了。"
"他怎么会知道我在江南……"他轻吟了一声。
"爷,现在如何?"
¨还能如何?他都己经找上门了我还能不见吗?快他进来!记住,别多话啊!"
"小的知道。"小厮退了出去,不一会便迎进弘月,之后又再度退出房门,守在门外。
"六哥,你我真是心有灵犀啊,我才刚到江南你就知道我来了。"八阿哥弘书微笑的上前将弘月带到桌旁坐下。
"我这六哥虽不才, 这江南却布满我的眼线,你一到江南我就知道了,只是因为前阵子事忙所以没来拜会,八弟,你又何必为六哥我找台阶下呢? 你到江南也半个多月了,都在忙些什么?"
"我还能忙些什么, 皇阿玛派我到江南查天地会余孽,因事属机密,所以不好大肆宣扬……"弘书不动声色的笑了笑, 随着弘月的话题走,暗自心惊弘月对他行动的了若指掌。
"皇阿玛十分器重你,你要好好表现。"弘月笑了笑,扇子在胸前扇啊扇地,一双眼迅速的打量起四周, "别像你六哥我,江南最熟的就是窑子了,哪里的姑娘最漂亮我可是如数家珍呢。"
"六哥谦让了, 谁都知道皇阿玛十分疼你,上回大内侍卫统领洛贝勒与如芳格格的大喜不就只让你一个人代他去参加吗? 可羡煞了我们其他阿哥们呢,何况,你又立了个大功,皇阿玛老是在我们面前称赞你处事从容严谨,不慌不乱,令八弟我也钦佩不已。"
闻言,弘月在心里大叹一口气,这皇阿玛是存心找他碴吗?没事做什么在众兄弟面前称赞他的好,皇阿玛究竟心里在打什么如意算盘?
"我是碰巧撞上贾亲王那档事, 跟聪明才智无关,何况那目的事全都是洛贝勒一手策划, 只是他不敢居功才把所有的功劳都推给我罢了,你别听皇阿玛说。"弘月边说边摇头, "倒是六哥有一个朋友刚刚失踪,人家又说你会去过客栈,我想请你替我我找找的下落。"
"喔?有此事?"弘书挑高了眉,面无血色。
弘月见状微彼一笑,又道:"我很急着找这个朋友,听人家这么说我就来这寻寻。八弟,你也知道六哥我什么话都好说,但我要的女人可绝没有轻言放弃的道理,若你真要请我的朋友来府上做客,说什么也得问问我才成。"
"六哥言重了, 八弟绝无私自请六哥的朋友到府上做客的道理,定是六哥有所误解,六哥若不信,这上上下下你都可以亲自搜上一搜,可别让人破坏了咱兄弟俩的感情。"
弘月看了他一眼,微笑起身,"不用搜了,六哥相信你就是,既然她不在此处,那我得再寻人去了。"
"八弟派人替六哥找找……"
"不必了, 你还是办皇阿玛交代的事去吧,不要像六哥我整天游手好闲,尽顾人美色。"弘月一笑,转身翩然离去。
"恭送六阿哥。"守在门外小厮装扮的人垂首低声道,待弘月一走,他连忙进屋,"爷,六阿哥…"
"以后办事小心点!可别落什么把柄在他手上,以前我倒真是小觑他了,没想到我的一言一行都在他的掌握之中。"弘书哼一声,心上兀自惴惴不安起来。
说到底,弘月会露出他的精明全因他对那小丫头的在乎,这倒好,只要抓到那小丫头,还有不把他制住的道理吗?
想着,弘书得意的笑了出来。
* * *
"为了一个江水蓉, 你竟然前功尽弃的毁了二十多年来的佯装,你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
弘月一回到客栈,洛允泽已坐在桌前等他,他一进门劈头便来这么一句,弘月抬眼看了一下,眼晴眯了起来。
"你可不要告诉我你亲眼看到弘书派人来抓蓉儿,而你却视若无睹,见死不救。"
洛允微抿着唇,挑了挑眉,"我是。"
"洛允泽!"弘月低吼一声,长手一探便扯住他的衣领,"你明知道我要她,眼睁睁的看她被擒而不出手?你该死的在搞什么?"
"问问你自己吧!为了一个天地会头子的未婚妻,你宁可公然与弘书为敌,你是脑子烧坏了不成?"事发当时他在场,也才知道那曾救过蓉儿的白衣男子,竟是个女人,经过一番明察暗访,更惊讶于她和耿少亚之间的关系。
"你说什么?再说一次!"天地会头子的未婚妻?弘月的心在刹那间降到冰点。
"为了一个别的男人的女人,你已失控得一点也不像你了,弘月。"洛允泽叹息,轻摇着头, "我不允,也不会让那个女人把你害死,要知道你都自顾不暇了,那个女人只会把你通到死胡同而已。"
"我的事不用你管。"弘月松开手,背过身去面对窗外,将所有的情绪藏在他淡漠的表相下,如同过去在宫中的每一日.
是的,他知道自己气得失控了,当他回到客栈看到地上的一摊血迹时,他几乎是想也不想的便冲去找弘书,顾不得精明不得外露的长年禁忌,顾不得这样可能引来的杀机,更顾不得自己孤身在外的危险。
他一心想将弘书千刀万剐,想到蓉儿受了重伤又口吐鲜血、命在旦夕的情况让他怒火中烧……长年来的压抑在瞬间爆拨,怒火来得这般快而猛,让他什么也顾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