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风大,你怎么跑出来了?”蒋克昕温柔的笑着,走向她,伸手要把她拥入怀中。
那甄闪开了,却还是闻到他身上浓浓的香水味,第五大道,葛琳娜最爱擦的香水。
“我不是跑出来,而是正要回家。”她的声音冷冷地,心也冷冷地,整个身子骨更是冷得发寒。
“对不起,我有点事担误了。”
“葛琳娜就是你的事吧?”那甄好笑的看着他,突然觉得自己似乎一点都不认识眼前这个男人。
蒋克昕不语,瞅了一她一眼,“你看到了什么?”
“我看到你们拥吻,还有这里。”那甄轻柔的手突地抚上他微敞的胸前上的吻痕,“葛琳娜一向疯,可以满足所有的男人,对吗?”
他抓住了她的手,直觉地便要将她拉进怀中,“那甄,不要这样说话,好吗?我跟她之间只是--”
“逢场作戏?”她接口,幽幽地看他一眼,“放开我,蒋克昕,你没有资格这样抱着我。”
“我没有资格,谁有?余亚莱?”蒋克昕说话的声调还是温柔得紧,却透着一丝丝的寒意。
“他当然比你有资格,至少他单身,而且不花心。”
“我结了婚不是错,我说过可以为你离婚……”
“不需要!就算你娶的女人是我,你在外头还是会像现在一样的左拥右抱,我不是高羽芬,不可能接受这样的你。”
“就算我跟一百个女人上过床,我最终爱的还是只有你一个,我希望你可以明白……男人所做的很多事其实只是一种手段、一种捷径,不代表什么特殊的意义。”
“你不必向我解释,该听解释的人不是我,而是你太太。”
“那甄,我以为爱情是可以包容一切的,何况,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不管成功或失败,葛琳娜都是我最后一个逢场作戏的女人,相信我,好吗?我撑了这么多年,你只要再等上一个月……一个月不算太长,对吗?”他柔声说着,绵绵密密的吻落在她沾了泪的睫羽上。
“放开我。”她的梦碎了,真的碎成片片。
“我不放,从见到你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我不会放手,你该明白的,不是吗?否则这五年来你为什么等着我?”
“我不明白,我什么都不明白!”那甄的声音柔柔弱弱,她想生气,想怒吼,面对着这张温柔依旧的脸却是一个字也吐不出来,“放了我吧,以后我们路归路桥归桥,再不相干。”
“我不准。”
“那是你的事,我管不着。”
“我要娶你,为了这个愿望,我已很努力的让自己在短时间内功成名就--”
“不要告诉我你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她打断了他,含泪的目光中带着浓浓的忧伤,“你是为了你自己,只是我一直不愿相信你会是个利用女人往上爬的男人……”
“住口!谁都可以这么说我,就你不能!”蒋克昕有点失控了,三十年来第一次,他在人前失控……“我爱你,我深爱着你,从见到你开始就爱上你了,我说过,我一直知道自己会再回来,这五年多来我一直关心着你的一举一动,每一刻都在担心着你可能忘了我……”
“你找人监视我?”她不敢相信原来这五年多来她一直被人观察着、注意着,老天!怎么会这样……
“那不叫监视,而是关心,我不能时时刻刻在你身边,我不放心。”
“够了,真的够了,我承受不了这么多。”那甄快要崩溃了!狠狠地使力将他推开,朝无尽的黑夜里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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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回家,那甄选择回到办公室,突然想起了余亚莱送的蛋糕,取出打开,自己在蛋糕上的一个心形花样上插上二十七岁的蜡烛。
“HAPPYBIRTHDAY!”她对自己说,闭上眼睛许了今年的三个愿望。
“希望你的愿望里有个我。”
闻声,那甄惊惧的睁开眼,就在窗边,一个高大的人影朝光亮处的她缓缓走来,要不是那高大的身影有点熟悉,要不是他的声音她也是熟悉的,她早该歇斯底里的尖叫。
她抚着心口直喘,望着他朝她走来,不知为什么,心里像是突然间找到了依靠,不再无助……
“对不起,忘记你胆小如鼠。”余亚莱大大方方的坐到她身边的沙发上,这里是他的办公室,她既然自己跑来了,他还客气什么?“不过我一直就坐在窗边,是你没看见我,该说我被你吓一跳才对,三更半夜还有个长发女人飘进我办公室来……你怎么了?”靠近,才猛地发现她颊上斑驳的泪痕。
这一问,那甄早兜在眼眶中的泪突然一发不可收拾的滑落,像黯然的星空下串串闪亮无比的珍珠闪烁。
“怎么啦?”余亚莱伸手将她揽进怀里,替她拭去脸上不断滑落的泪,柔声哄道:“你也真是的,这么大个人了还哭成这样,就算他真的不记得你的生日也不必如此,男人常是这样丢三忘四的,没什么大不了,现在知道我的好了吧?我常常想,嫁给我的女人一定是全世界最幸福的,怎么样?要不要认真考虑一下下?”
那甄抬眸,有点不明白的问道:“为什么你以为他不会记得我的生日?”
“嗄?难道我猜错了?他记得你的生日?那你哭什么?他欺负你了?还是他打你了?还是他送的生日礼物你不喜欢?还是他白痴的带个女人去赴你的约会?还是……那家餐厅的菜不好吃?嗯?告诉我,我明天就去登报警告其他人不要再去那家餐厅吃饭。”
余亚莱一连串的“还是”逗得那甄笑了,她伸手抹去老是抹不净的泪,嗔骂道:“你知不知道你很不会安慰人!”
“真的吗?我以为我的甜言蜜语一向打遍天下无敌手呢。”他低眸望着她,眼里有着笑,也有着宠溺。
“终于承认自己油腔滑调了。”她避开他专注又闪烁的眼,把切蛋糕的刀递给他,“帮我,我肚子饿了。”
修长的指尖接过刀子徐徐将蛋糕切开,切到一半又把刀子还给她,“该你了,寿星,以后可不能骗人说你是个小女孩,二十七岁了,其实已经徐娘半老,再不嫁人,人家会开始在背后说你是老处女没人要。”
那甄切了两块蛋糕,一块递给他,一块给自己,懒得搭理他的疯话,自顾自地一口一口吃起来。
“啧啧,你真粗鲁,谁像你蛋糕切这么大块吃的?从小老师没教你淑女一点吗?”余亚莱边念边看她吃,嘴角有着忍不住的笑意,把自己的那块蛋糕推到她面前,“饿死鬼投胎啊!这块也施舍给你如何?”
“去!一点参与感也没有!今天是我生日耶!”说着,那甄出其不意的把那块蛋糕啪一声砸在余亚莱脸上,在他反应过来之前人已经一溜烟的跑出他的办公室,躲进自己的办公室呵呵直笑。
“那甄,你给我出来!”余亚莱追到门边喊道。
“不要!”她可不想满脸奶油,那要洗好久。
“你不出来我就把你的门给踹烂掉。”
“请便,我会叫会计部发帐单给你。”背抵着门,那甄喘吁吁地笑道。
“你出来,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我保证。”
“不要。你当我是三岁小鬼?”
“那甄……我的手有点痛……”
手痛?那甄突然想起他的伤,眉头微微皱了起来,“你究竟看了医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