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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这个音痴!]欧克舫惊诧万状的扬起眉毛,[这是美国国歌!」

  沙依岚表恰夸张的吐吐舌,「怪不得我的汗毛都肃然起敬了,原来是老美这个快过气的纸老虎最爱现的摇篮曲。我呀!对他们动不动就拿三0一来欺压我们的鸭霸作风很不以为然,你还是秀点别的好了。」

  欧克舫眼中闪耀著一抹促挟而顽皮的光彩,接著,他又吹奏着一串令沙依岚熟悉得不得了的音符。

  [My God!」沙依岚拍拍额头喊停了,「你居然吹顽皮豹给我听,你常我是什麽?幼稚肤浅的三岁小娃娃吗?算了,不跟你这个老是喜欢跟我唱反调的——」一朵娇艳欲滴而楚楚动人的红玫瑰,霍地出现在她的鼻尖前。



  [别生气了,我以这朵红玫瑰向你陪罪。」欧充舫笑嘻嘻的望着她说。

  「你偷摘我爷爷最宝贵的花来向我陪罪?」沙依岚好笑的指著自己的鼻子,[你这是哪一国的道歉法?你不怕我爷爷火大,Fire了你这个怠忽职守的恶房客?]

  欧克舫仍是一派优闲自得的模样,「我摘了你这朵他最宝贝心爱的花,他都没表示任何反对的意见,又何况是这区区的朵小玫瑰花?]

  沙依岚摇摇头,漾著满脸生动的笑靥,[你呀!还真是得了便宜又不忘卖乖。]她取过那朵红艳娇媚的玫瑰花,轻敲了欧克舫的手背「,「走,到我房间去。」

  「干嘛!你想让我变成名副其实的“采化大盗”吗?」欧克舫一脸皮皮的打趣道。

  「盗你个头!」沙依岚红著脸轻啐了一声,[我是邀请你到我房间听音乐,又不是邀请你——」她嗫嗫嚅嚅地说不下去了,羞赧尴尬得连耳根都潮红成片。



  欧克舫掬饮著她那份妩媚娇羞的美,不禁忘情地搂住她的肩膀,用鼻尖轻摩著她那滚红如霞的血颊,「不是邀请我什么——跟周公一块学习琴瑟和呜的乐章?」

  沙依岚的脸更加腓红了,她嗔怒的向他皱皱鼻子,轻戳着他的胸膛,[哼,会几句中国古文就爱随便卖弄,一点正经样都没有!」

  「正经?」欧克舫满脸调笑的哼了哼,凝望著她一对碧绿如海的眼眸,允满了宠爱和款款柔情。[天下的爱侣要是连行周公之礼都一本正经的话,我相信人类早就灭亡绝种了,哪还轮得到你这位脸皮单薄的恰查某在这里义正辞严地鞭笞自己的男朋友?」

  「你啊!就会贫嘴!]沙依岚想板起脸孔,却又压抑不住飞窜张狂的满怀笑意。[你到底要不要去——听我最喜欢的几卷国语流行音乐?」

  [好啊!]欧克舫立刻点头回应,并有板有眼的举起右手做起誓状,[我保证,一定会正襟危坐、目不斜视的端坐在你的闺房里,像一尊僵硬的木乃伊,一本正经地聆听著你最钟爱的国语歌曲,绝不会让你的美色和醉人的音乐蛊动著我的感官神经,除非——]他戏谑的撇撇唇,[你主动攻击我,那就另当别论!」

  沙依岚立刻瞪大了她那双又圆又亮的大眼睛,[我攻击你?」她的声音起码高了八度。

  欧克舫双眼亮熠熠的,「你要是觉得攻击这两个字太含蓄,不合你沙大小姐辛辣的胃口,那麽改成蹂躏也可以。」他一脸贼笑又无赖的表情。

  沙依岚立刻笑得灿烂如花,[谢谢你的批准,我恭敬不如从命。」话甫落,她就用她的木鞋狠狠“蹂躏”着欧克舫的脚尖,让估算错误、应变不及的欧克舫痛得惨叫了一声。「你喜欢浸种感官神经都充分运用到的蹂躏方式吗?欧先生?」

  欧克肪跌坐在老榕树下的矮木凳上,龇牙咧嘴的猛揉著隐隐作痛的脚趾头,「最毒妇人心,怪不得你们东方最伟大的教育家孔子会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原来,他早就有先见之明!」

  沙依岚满不在乎的耸耸肩,[我们女子再难养,全世界的男人与小人还不是都靠我们生养长大的,所以,你们这些也不见得多好养的臭男人,不必在一旁说这种不知道感恩检点的风凉话!]然後,她煞有其事的看看腕表,[给你两分钟的时间修复你加“难养”又皮痒的脚趾头,超过时间,本姑娘就锁上房门,逾时不候。」

  欧克舫没好气地用法语低咒咕哝了好几声,才刚转过身,准备跨进大厅的沙依岚立刻耳尖的回过头来,妩媚生姿的笑问著:

  [你喃喃嘀咕著什麽?该不会是在骂我吧!」

  [我怎麽敢骂你呢?」欧克舫无奈的摊摊手,[我只不过是用法语“攻击”我的舌头,“蹂躏”我的嘴巴而已,难道,这也犯了你的大忌吗?」

  沙依岚闻言不禁噗哧一笑,娇俏慧黠的斜睨著地,[算你懂得脑筋急转弯,瞎掰得差强人意,否则——有你好受的!]说着,她又温温婉婉地走过来,亲亲热热得挽住了欧克舫的手臂,[走吧,跟我这个听不懂法语的恰查某上楼听音乐,让我最喜欢的几个歌手用他们独树一格的曲风一块“蹂躏”我们的耳朵,“攻击”我们的心灵吧!」

  欧克舫再度被她的古灵精怪和急智机伶给折服了,他揉揉她那头像婴儿般柔细如丝的短发,晶璀澄澈的亲眸中交织著明显的欣赏和爱意,然後,他俯下头,带著柔柔的醉意轻轻[攻击」著她那粉嫩透明的面颊,并顺势经过她那又挺又翘的鼻尖,温柔细密地「蹂躏」着她那棱角分明的红唇。

  + +  +

  桃园中正机场圆山饭店附设的咖啡厅内。

  梁若蕾和甫下飞机、风尘仆仆的罗福坐在靠在窗抬略为隐密的一隅。

  望著睽别近二十八年的故友,梁若蕾心中翻涌着千百种迷离难解的滋味,轻啜了一口苦

  涩而末添加奶精和糖的黑咖啡,梁若蕾对罗福逸出一丝羸弱又带点凄然的微笑。

  [罗大哥,你知道我去年曾经到温哥华旅游吗?可是——我却不敢去找你,只好默默地跟著几个同事走马看花的随便玩玩。」

  [我知道你怕碰上欧文,也怕破坏了你对露丝所做的承诺。」罗福一脸洞悉的望著她,「可是——你知道吗?露丝她从来没有善待过欧文,她把她对维克多和你的怨恨全部转移到欧文身上,而她和维克多的婚姻关系真的是只能用貌合神离、苟延残喘这八个字来形容,最近——他们吵得更厉害,因为露丝母子要维克多退休,把大权全部移交出来,他们非常不满意维克多用欧文的名字投资其他生意,变相为欧文囤积财富。」

  「我真为维克多感到痛心和悲哀。」梁若蕾凄楚而温柔的说,然後象不胜寒苦的人一般,用小汤匙舀了一些糖粒放进咖啡杯轻轻搅拌著,[你怎麽会突然来台湾呢?」

  罗福深深地注视着她,[你说呢,除了找欧文,还有什么事能让我大老远飞来台湾呃?这孩子——」他感伤而无奈的摇摇头,「个性实在太倔了,来台湾快三个月了,居然都不曾主动写信或打电话给维克多联络问候,若非维克多一直有和他的好朋友麦云淮保持联系,这个硬心肠的浑小子在台湾做什么我们都不清楚!」

  梁若蕾望著咖啡杯凝神了好半天,终於在挣扎而迟旋的酸楚中对罗福坦白言明,「罗大哥,我上星期天才见过欧文,就在我乾爹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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