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雷神情复杂,天命的真相竞是这么残酷,他救了艾蕾莎却害了女儿。然而时间再重来,他也不可能改变初衷不救自己心爱的人!
文森恍如知道他的挣扎,只是淡淡地道:“从我知道她身怀天劫开始,我就明白与其让她成为温室花朵,不如让她拥有自保的面对能力,为了保全她,我用尽一切心力,然而当初所没有算到的是,最后竟会是我那危险的情绪,才是伤她最深的凶手!”
文森突然在蓝雷跟前以单膝之礼跪下。“你问我心中如何看待她?我可以毫不犹豫地告诉你,她就像我心中的明珠,是我亲自造就了她,哪怕她蒙尘瑕疵了,依旧是我心中无可替代的宝珠。我绝不能失去她,她就像我的心、我的骨血。一个人没有心、没有血,又如何能活下去?我以白国君王之名立誓,今生今世都将以生命守护她,绝不让她再受到任何伤害,只请你将她交给我!”
蓝雷端详着眼前之人那坚毅的神情,两个人之间有片刻的默然。未几,他转身离开,夜风送来他深深地喟叹。“还君明珠!”
浪涛的声音,海潮的气味,夜色沁凉的润颤面庞,然而,她的身躯在一堵熟悉的包围中,偷懒的舒适令她多日来飘荡不安的心灵有着静眠之所。她终于又回到了这层层拥护的温暖中,唯有这自幼便眷恋的依赖,能让她感到安全无忧。
男性的气息带着水漾的清凉来到她唇间,淡淡的酒香送入,微灼的酒液沿着喉咙而下,这清爽的醉人,令她不自觉的轻舔着润泽的唇,尝吮着那倾入的来源。当雷颖悠悠地睁开眼,竞迎上文森那双宛若夜空星石的眸时,她震愕地想推开他!
“颖!”文森抓住她慌乱的手。
雷颖这才发现繁星映月的海空,星辰在海中荡漾,他们置身在海滩边的岩岸上,方才她差点掉下海里。
“何时你变得这么怕我?”文森的声音在她耳畔低言。
绿瞳横睨他。“我为何会在此!”雷颖可不认为他能从帕尔斯山的天然屏障,和父亲的守护中带走她。
“显然东方王认定我是最佳的东床快婿!”他撩起那缎的银丝在掌中低吻。
“父王……”竟然是父亲将她送到文森手中,她苦笑地摇着头。“难道我永远都摆脱不了这样的命运,竟连父王都认定我该属于你吗?”
“颖,别再逃避了!”文森握住她的双肩,疾声道。“如果你愿坦然正视自己的心,就该明白,并非任何人逼你作下决定,是你驱使命运一再回到我怀中,你对我的漠不在乎,根本就是欺骗自己的伪装。因为你怕看见内心深处的自己,始终是当年那个受伤的十三岁女孩,你真心所爱的彻头彻尾都是那个伤你的人!”
“不”像被一言戳破的残酷真相、像被迎面狠狠地打来的一巴掌,面对着眼前他严正逼人的目光,那黑瞳中所映出的自己是这么慌张狼狈,雷颖猛然挣脱他,转身狂奔!
他道破的事实狠狠地鞭向她,当年十三岁的自己受他羞辱的污蔑后,看着他离去的身形,破碎的心竟还渴求他会再回头。然而,接下来等着她的,竟是一连串更严酷的命运考验,他无情地摧毁了她的希望,仅存的是残余的自尊和那颗始终不变的心,锁入深深的心防!
雷颖狂奔到海里,浪花冲溅到膝上,望着壮阔遥遥无际的海面,穹苍天地,惶恐的她环往自己,她的心和人竟已无处可逃!
他无声无息地来到,结实的身躯贴上她的背,箝制的手环锁她的腰:“颖,面对这一切吧!当年我伤了你,可是你一再地回避,让我如何告诉你……”他轻舔着她的耳低语。“对不起,当年的我既恨你夺走父亲的关爱,更恨父亲夺走此生中我最想要的你,矛盾的情绪令我一再地将你看成是伤害父亲的人。如今,请你相信,我真的爱你,请你再次接受我好吗!”他的怀抱。他的柔声低求,几令她激动地想颔首回应,然而……
陷阱!即将再成为嘲弄的陷阱,千万别再轻触那会剥蚀人心的网!
曾有的往事、可怕的自我警告,一再地在胸中呐喊。她咬着牙,拉开腰上的手,转身面对他道:“我……已没办法再接受,所以……”
“看来……”文森面色一沉。“你的选择还是逃避,很好!”他凛出怒意:“我一直遵循父王最后的承诺,要你以真实的自己面对我,不再逼迫你任何事,但是以这样的情况看来,只怕到死,你依旧如此。如今,我只有毁掉承诺,一切就照我的做法而行吧!”
见他神色愤然地追来,已无法力可持的雷颖,只能退着步伐!
文森突然邪锐一笑。“你可想起和古亭一战后的记忆!那可是属于我们共同的回忆。”
雷颖蓦然神色尴尬地撇过头来,“我不知道!”
“不知道!”她的反应今他诡呢绽笑,那锁住猎物前进的身形未曾停下。“这太可惜了,那时候的你可比现在可爱,我们同寝同睡,你一刻也离不开我,你是这么需要我还记得在浴池边时,你裸着身体在我怀中,主动拖着我,要我。”
“住口、住口,别说了,我不知道!”雷颖捂着耳朵大叫。
“哦,既然你什么都不记得,那就用我的身体助你恢复记忆吧!”
雷颖一愕地抬起头,却见他猛然欺身复下,骇然地踉跄绊着脚边海潮,两人一同跌落在溅起的浪花中!
“今天,我要你每一分都真实地属于我!”他的手抓住她的衣襟,在他热烈的宣怖中用力撕开!
身下的海水传来凉意和猛然跃出的赤裸丰盈,雷颖都只是紧抿着唇,唯有绿瞳的倔逆看出她的怒意!
“你不挣扎!”文森侵略的手抚上了那高耸的双峰,火炽的唇吻着她的喉咙。
“挣扎你就会放过我吗?”她忍着颈上那逐渐往下烙的唇,来到了胸口,而至柔软的蓓蕾上,电击般的颤抖窜过她全身。
“这么说你是打算乖乖地束手就擒?不错,很有一般女人的天性!”他像满意极了的粗声音,透亮的眸显示欲望已挑高。
雷颖僵硬的身躯任他探索,放在身侧的手,只是紧紧抓住水中的沙,趁他肆虐的空档,眸光一进就要撒向他的眼睛,却被一只更快的手给攫住!
“我照顾了你十九年,你心中所动的一切念头我会不清楚吗?”文森冷笑地握紧她的腕骨,威胁的力道今她放开手中的沙。
知道自己无任何脱身之机,她冷笑地朝身上的八道:“这个身体随你,只怕你也得不到任何反应,因为我的身体和心向来是分开的!”
“是吗?就来看看,你的身体和心是真的感受不到任何反应!”
仅剩的衣物在他噬的眼神和侵略的手中失去。月光下,当他半支起身,紧锁着她幽颤的眼眸,解开衣服时,雷颖撇过头来,和烈日军团在一起时,男性的体魄并不陌生,然而,她就是无法正视眼前的人那昂藏的身躯。
当他再复下时,他的手指抱着她的头,深锁着的乌瞳像要透视她。片刻的默然后,他摇摇头,深深地带着几许歉然:
“我不逼你,我们回皇宫吧!我要你心甘情愿地接受我。”
听到要随他回去,雷颖激动地反弹二下,“我不跟你回去,我也不可能接受你,如果你真不想逼我,就请你放了我,天下之大我随处可去,绝不会再回你身边!”她对自己的无能为力、对他的强势霸然,只感愤恨难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