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柔震愕也哑然,下意识的想伸出手,却被一个熟悉的声制止。
「很感人的告白,但是我可以告诉你,如果你敢再对我女儿有任何侵犯,就算是你,我也不会再手下留情!」
「英浩叔!」
不远处的大树下,筱原英浩修长拔挺的身形,环胸而立。
「爸爸!」一见到来人,可柔全部的坚强都在刹那间瓦解般,她哽咽的飞奔而去,投入亲人怀抱。
「可柔。」筱原英浩揉著怀中爱女的发,柔声道:「乖女儿,你受委屈了。」
埋在父亲胸怀,她吸著咽然的声,什麽话都说不出来,只是摇著头。
「圣渊,谢谢你替我照顾可柔这麽一段时间,现在我要带走我的女儿,你没有异议吧!」
「不用谢我,我只是照顾自己的妻子,至於带走人,英浩叔,」像在面对商业敌手般,此时的古圣渊冷静从容。「我得提醒你,这一带是私人产业,而产业拥有者是我,哪怕是你也没有资格在我的产业上带走任何东西,更何况是我的妻子。」
「私人产业呀。」筱原英浩也一副伤脑筋似的模样。「让我回个礼赔罪吧!就把你的女儿还你如何?」
「小栽也来了?」灰眸透出锐利。
「若非如此,我如何能知道你拐走我的爱女藏身绿风岛,果真是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呀。」有谁会想到他会再次重回当年惨案发生地。
「你透过小栽找到我!?」古圣渊疑惑。「小栽不会直接面对我,烈华又远在香港,除了我和烈华之外,她最熟悉的是睦天,能让小栽不惜主动找上睦天,想必是动之以情了。」
「果真知女莫若父呀。」筱原英浩赞佩。「我非常喜欢这个活泼可爱的女孩,只是希望她能和可柔一样,也叫我一声,爹地。」
「什麽!」狂怒罩上古圣渊的面庞。「你竟敢抢走我的女儿!」
「彼此、彼此!」筱原英浩温笑,环紧怀中爱女,是该好好挫挫这狂傲小子的气焰。
「小栽答应了。」森寒的声吐著令人战栗的气息。
「放弃你这小爸她倒是挺爽快的,亲亲热热的叫我一声英浩爹地。」
「不、可、能!」他双拳握紧到青筋暴露。
「那就自己去确认吧!」筱原英浩抬首,示意山坡另一头的豪宅大屋。「只是,她不会是个乖乖待著等父亲来的人吧!」示意他再晚,有可能女儿会再跑掉了。
「桔子……不,是小栽,她在里面?」这句话是待在父亲怀中的可柔问的。
筱原英浩颔首,抚著爱女的面颊欣然道:「知道桔子是小栽!看来你的记忆完全恢复了。」终於能面对过去了。
「站住!」见他搂著怀中人儿要走,古圣渊咆吼。「你以为我还会眼睁睁看著你再带她离开我--」
「就算你此刻抢回她又如何?」筱原英浩难得严厉的口吻斥道。「难道你打算关她一辈子,让大家都找不到,你所谓的爱就是如此,永远面对你一个人!」
古圣渊一震,看向筱原英浩怀中的小脸,後者迎视他痛苦的神情,咬著唇,断然别过脸。
心如坠无底深渊,他幽幽道:「我会等你,我说过,我愿意以後半生的生命来等你,直到你愿意接受我,可柔。」
此时筱原英浩胸膛上的水晶坠忽绽出奇特的光芒,筱原英浩面庞也出现极为无法接受的表情。
「薇儿,你这要求我……很难答应。」
水晶坠绽出的光芒带著热了,筱原英浩只好揉著双眉,显然迫於无奈。「听好,我只答应你这一次,以後,无论你如何威胁不再见我,我也不会再让你离开我身边。」
「爹地……」可柔看见父亲将颈上片刻不离身的水晶坠取下,安抚的拍拍她,往古圣渊走去。
站在古圣渊眼前,筱原英浩目光透著往昔的慈爱。
「圣渊,找回你真正的心吧!这是你薇儿阿姨的期望。」他将水晶圆坠挂上古圣渊颈项。
「英浩叔……」他怔愕,不解其意,却见筱原英浩忽揽过他的头,完全拿他当个孩子似的揽著。
「也是我的期望,你难道还不明白,你是另一个最让我牵挂的孩子。」筱原英浩抱紧他,声这著淡淡轻哽。「我一生构筑家园的梦想送给我最疼爱的男孩,你和可柔都是我最牵挂心头的痛,你们两个孩子都教我心痛!」
第十章
「放手--全让开,否则别怪本小姐出手教训人了!」面对陆续奔出,想拦住她的人,高见和栽破口大骂。「死罗叔,你敢设计阴我,等著好了,我不用更狠的手段毒你,还真辜负了你给我的惊喜!」
一觉醒来就置身熟悉的寝室中,完全不用人家告诉她,就明白自己被带到绿风岛来;这里是当年她替小爸古圣渊处理的产业,连里面的设计都是她经手,现在不会变成拿来囚困她的地方吧!?真呕!
「和栽小姐,圣渊少爷等一下就回来,请你--」
「请、请什麽请,敢再叫我待在这里,就让你试试本小姐的柔道功力,啐。」她抬起劈手的架势,威吓著。
古家下人有些迟疑的不敢上前了,因为小姐的上段柔道连少爷都不敢小觑,再说以人海战术强硬抓人,又怕伤到她,届时只怕又挨主子责骂,真是左右为难。
「很好,识相。」哼。她抓起外套,甩过长发,扬首就要走出宅第。
「有我在,你以为能轻松离开吗?」罗睦天懒洋洋的声,泰然的由客厅落地窗外踱进,显然正从屋外散步回来。
「喔--我说嘛,怎麽可能凶手会不在呢!」高见和栽拉著长音,横睨的目光,是一副等著算帐的神态。
「没有我亲自押人,能带得了你大小姐回来吗?」诡计多端的丫头,好不容易送上门来,若再溜掉要逮人可难了。
「押人!」她嗤声,扬眉高挑。「能押得了本小姐的人,手脚大概都还没找齐吧!」她以凶光扫了一圈,目光所及处,下人们全畏缩的退了一步。
「小栽。」罗睦天很是叹息,拍拍她的双肩。「能押得了你的人,随便数数都有五、六个之多,他们都很健全的活著,从小就教你虚张声势要适可而止,老爱把牛皮吹破!」
「姓罗的--」高见和栽发出受辱的怒吼。「我就知道你跟『那个人』是一夥的,算我瞎眼了,找上你求助,根本是与虎谋皮--唷、好痛喔,你、你--放手啦!」
给她头上一记响敲的罗睦天,再次不客气的摔过她单边面颊,完全不理那惨哀的叫声。
「要我说几遍,不准再那个人、那个人的叫你小爸,还有,别在我眼前这麽没大没小,你刚刚叫我什麽,再说一次!」
「姓、姓罗的--啊、呜呜,会、会痛啦!」
「那你该叫我什麽?」罗睦天乾脆扯开她双边脸颊,咬牙笑得一脸阴险。
「罗丝(叔)……为(伟)大的鲁(罗)叔,偶从肖(小)就最敬矮(爱)地罗叔。」双手变成祈祷状,面对被拉宽的面颊,小栽吐著谄媚漏风的音。
罗睦天这才满意的放手。「乖孩子,知道你罗叔的伟大就好。」
「是呀,是呀,伟大的罗叔也是个--最可恶的人--」她猛然将抓在手上的外套摔到罗睦天脸上,用尽全力愤然推开他,不理周遭人惊喊著忙去救那个往大花瓶撞去的男人,迳自翻过大沙发椅,往落地窗外的绿草地飞奔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