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川”的授意下,一切以救命为先。
听见风间天御受伤,堂之君排开所有事,立刻亲自赶来。
“‘风’的情况怎么样?”时间已过二十四小时,手术应该结束了。
“他没事,只是失血过多,缝合的伤口需要时间复元。”“川”回答的语气顿了下。“但是……另一个人的情况就不太好。”
“她怎么了?”堂之君沉着语气问。
“子弹太接近心脏,但幸好没打中。替她动手术的医生刚刚才出手术室,子弹有顺利取出来,但至 少得再观察四十八个小时,才能确定她是不是脱离生命危险。”
“川”也很烦恼,万一“风”麻醉药褪了醒过来,他该怎么对他交代。
堂之君的表情也轻松不到哪里去。
他知道这名女子对“风”来说有多重要,向来冷漠不动情的人一旦动了情,就是绝对而深刻。
这名女子是第一个、也是到目前为止惟一打动“风”的人,如果真有万一,“风”承受得起这种失去吗?
两人互看一眼,对这种后果完全没把握。
“她在哪里?”风间天御一手缠满绷带,一手扶着墙,站在他们身后不远处,面色很苍白。
“风?!”两人都吓了一跳,连忙走向他。
风间天御看向“川”。
“告诉我,她在哪里?”
“在……加护病房。”“川”只好回答。
“带我去。”
“川”点点头,扶着他要往前走,风间天御却摇头。 “我可以自己走。” “好吧。”知道他的固执,“川”和堂之君一左一右守着他,走向加护病房。
运用特殊关系,堂之君要医院将贺静移到特殊加护病房,并加一张床给风间天御,并派两名特别护土轮流守着这两个病人,一秒钟都不能没盯着。
大大的病床上,贺静娇小的身体连一半都占不满,苍白的脸上戴着氧气罩,身上插着各种管子与侦查器。
静……
风间天御心痛的说不出话。
不久之前,还活蹦乱跳、拉他到处玩刺激冒险游乐设施的娇小人儿,现在却一动也不动的躺在病床上。如果不是她胸口浅浅却规律的起伏,他根本不能肯定她是不是还活着。
风间天御慢慢走近床畔,没受伤的手握住她柔弱无力的指头;她的手背上,还插着一根点滴的管子,让他连用力握她都不敢。
是他的错。如果他不那么大意,她不会受伤,不用受这种苦——
“不要自责。”堂之君沉稳的握他的肩,看着他心痛的表情,“是我的疏忽,忘了他们会循线找到她,否则现在什么事都不会发生。”
那天两帮对决时,杉本趁隙与几名心腹间风逃走,这才有机会找上贺静,再加上最近单独来到东京的女子并不多,要找到她并不难。
“我要陪着她。”风间天御闭了闭眼,然后道。
“也好,但是——冷静点。”堂之君实在很担心。
现在只能祈求贺静能度过这四十八小时的危险期,否则他真的不敢想象一旦失去她,“风”会有什么反应。
“我知道。”风间天御低应。
“川”和堂之君先后走出病房,连特别护士都撤出房外,只在房外的透明玻璃前守着他们。
“静,你要活着,撑过这四十八个小时。”风间天御低身在她耳畔道:“你答应过要陪我一辈子,我不许你食言。”
时间一分一秒的经过。
对医院里的人来说,时间的经过只是上班与下班的分别,然而这两天经过的每一分、每一秒,都煎熬着风间天御的心。
贺静始终没有醒,最庆幸的是,她的情况也没有恶化。
她的呼吸依然微弱,风间天御寸步不离地守在她身边,除了换药、固定的检查,病房里就只有他们两人,他比护士更注意她的状况。
贺静对他来说太宝贵,他冒不起任何失去她的风险。
“川”和堂之君也担心风间天御受伤后虚弱的身体会撑不住,两人也轮流守在医院里,就怕会有突发状况。
才两天,风间天御已憔悴得再看不出往常的洒脱与恣意,有了牵挂,“风”,再也不是风了。
“这位小姐已经度过危险期,没有生命危险了。”仔细检查过后,医生也松了口气,万分庆幸地宣布。
老实说,知道这些人是由上头压下来的特殊分 子,医生比他们更害怕,万一人在他手上出事,那他拿什么赔啊!
若说医生是放下心中的大石,那么“川”和堂之君简直就像是从鬼门关捡回一条命——“风”不会有事了。
风间天御听到了医生的宣布,心中的担心一放下,强撑的身体就几乎要倒下。
“风!”“川”和堂之君同时扶住他,让他坐上床畔。
“我没事。”风间天御闭了下眼,等昏眩感过去,再向医生问道:“她什么时候会醒过来?”
“这还不一定,得看小姐身体恢复的状况,一般正常的情况下,最多不会超过三天。”医生推测地回答道。
“三天……”风间天御心一紧。
在她没有醒来之前,他根本无法放心。
医生看他依然紧绷的脸,清了清喉咙道:
“在这位小姐醒来之前,她继续留在加护病房,护土也会随时守着,一直到她醒来,再视情况作改变。”
“谢谢你。”风间天御总算讲出一句让医生感激涕零的话。
“不客气。”天知道这三天来,这种紧张的气氛,是他从医以来面对过最可怕的气氛。这样的日子再持续下去,不用几天,医生可以肯定自己铁定得去精神科报到,治疗名称就叫“躁郁症”。
在堂之君的点头示意下,医生带着护土赶紧离开,留下三个大男人和一个尚在昏迷的娇小病人。
“‘风’,振作一点,至少她现在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你必须休息。”他强撑的作风,让堂之君实在看不下去了。
“我很好。”他还撑得住。
”很好?!”“川”怪叫,才想长篇大论的批评,堂之君适时阻止。
“川。”堂之君摇摇头,然后看向风间天御:“如果你不想休息,我们来谈另一件事。”
“什么事?”风间天御立刻警觉。不够重要的事,堂之君不会在这个时候拿来烦他。
“贺静的两个兄长,昨天来到东京了,因为她逾期未归,又跟家人失去联络,所以贺家两个兄长立刻赶了来,目前人在东京的饭店等消息。”
堂之君详细地说明道:“贺静,是‘贺氏航运”的掌上明珠,也是贺家年纪最小、惟一的女孩子,从小就受尽呵疼。
贺家虽然不是日本人,但是因为商业往来,跟日本官方的关系相当不错,在他们的要求下,目前日本官方正全力找寻‘失踪’的贺静。”
堂之君特别加强那两个字。在贺家兄弟来到日本的三小时内,他已经看完贺家的资料。贺家并不是名不见经传的小户,要了解贺家的事迹并不难。
“那又如何?”风间天御冷静地反问。
如果他就是要将贺静藏起来,那么就算是日本官方,也未必能找得到人。
堂之君深吸了一口气,以很冷静的语气告诉他:“我的建议是,将贺静交还给贺家人,让他们带她回台湾。”
“不可能!”风间天御一口回绝。
“天御,你听我说。”堂之君在他身旁坐下,改了称呼、也改了语气:“你现在的身份不同一般,你希望贺静跟你一同冒险吗?”
风间天御敛眉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