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特一走,齐峻马上和辛皓钧通电话,讨论完有关何人辉的事后,才起身走到隔壁房。
宁净仍然安安稳稳地睡着。
「该怕的人不怕,不该怕的人却怕得差点连房间都不敢回去。」齐峻咕哝。
如果宁净也怕台风,那他就有理由留下来陪她,就更有机会突破她的心房,然后在风雨交加的台风夜……
哎,假如事情有这么简单,他也不必烦恼了。
「宁净,我该怎么做,妳才会心甘情愿地回到我身边?」他坐上床沿,望着她的睡颜轻声自问。
宁净动了下,张开酸涩的眼。
「齐峻?」
「吵到妳了。」他语音里有着歉意。
「没有。」她摇头,坐起身后才问道:「我睡很久了吗?」
「妳才睡了一个小时左右。」
「那好,我肚子饿了,我们去餐厅吃晚餐。」她跳下床。「然后,还要去一楼的精品街买东西。」
「买东西?」
「不去买东西,我有衣服可以换吗?」她白他一眼。「谁叫你直接把我带到台北,现在外面刮大风、下大雨,不去买替换的衣服,难道你要我一直穿着这套衣服吗?」
「既然这样,那么买衣服的费用完全由我来出。」
「不必了,这点小钱我还付的起。」她走向外面。
他跟在后面,关门,然后追上她,搂住她的腰。
「我坚持。」他很乐意替她付帐。
「谁理你。」进了电梯,她按下一楼的按钮,然后看着楼层逐次下降。
「宁净,妳能不能有一次直接听我的,不要和我争?」他低首望着她。
「谁要和你争?你别无聊的想替我付帐,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他一脸无奈,她还觉得自己很委屈咧!
「就让我宠着妳,不好吗?」哎,自从来到台湾,他的身价就暴跌,连要替一个女人付帐都得三求四拜托的。
可是这也是他自找苦吃,谁叫他要钟意一个从来不买他帐的女人!?
「没有理由要你宠我,我也不要你宠。」她撇得很清。
「谁说没有理由,妳是我的女--」还没说完,他的嘴就被人摀住。
「齐峻,你最好记清楚,我才不属于你。」她凶巴巴地宣告。
「我们该谈谈了,妳不觉得吗?」他没有拉开她的手,反而以双臂圈住她腰后,将她往自己怀里带。
「没有什么好谈的。」宁净要退开,才发现自己被他困住了。她抬眼瞪他,齐峻的反应是把她圈的更紧。
「妳很气我没有在三年前回来,对不对?」
「才没有,你想什么时候回来都不关我的事。」她负气地说。
「宁净,妳不能老是躲着不谈,我们之间的误会总要解释开的。」他沉了声,再有耐心的圣人也会被她一直回避的态度给逼疯。
「我们之间才没有误会。」她戳着他肩膀。「你是美国知名科技公司的大总裁,而我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职员,哪有资格跟你有误会?你肯把代理权交给我们公司,我们感激涕零都来不及了,哪还会有什么误会!」
「代理权根本不重要!」他突然爆发怒气。「我看重的只有妳,我是为了妳才回来!」
「我应该觉得很荣幸吗?」她一脸皮笑肉不笑。
「三年前我没回来,是因为我根本没办法回来,那时候我受了重伤,人在医院。妳真以为我不想回来吗?」他一口气地说:「那时我伤势很重,又刚动完手术,整个人根本不能动。」
宁净呆住。
她曾经胡思乱想,也曾经想过他或许真的出了什么事,身不由己……不论是什么样的理由都好,只要可以让她找到借口原谅他;但此刻,真正听到他住进医院的事实,她却开始觉得心痛,也震惊。
他……伤重……
「为……为什么受重伤?」她好努力,才有办法冷静地问出口。
「因为--」
他才开口,电梯却忽然震荡两下,接着四周一片黑暗。
「该死。」他轻声低咒。可真会挑时间停电。
他们两人在电梯里都没有动,也没有太过惊慌。宁净只是悄悄更靠近他,黑暗中,两人相偎着。
齐峻搂紧她,缓缓后退靠着电梯墙;宁净跟着他移动,双手忽然在他身上胡乱摸索。
「宁净,妳在做什么!?」该死!她只不过轻轻一摸,他居然有了生理反应!
「你身上有没有打火机之类的东西?」她一边问,双手还不停地摸。
「妳再摸下去,会发生什么事我可不负责……」他暗自呻吟。
宁净听出了不对劲,连忙收回手,双颊发烫。
「你、你……不会吧!?」
「妳在我身上乱摸,而我是一个正常的男人,妳期望我有什么反应?」他没好气地反问,努力压抑被挑起的欲潮。
「我、我只是在找打火机而已。」她、她又不是故意的。
「我不抽烟的,妳忘了吗?」他冷静地说。
「那现在怎么办?」她才问完,电梯角落忽然亮起一盏灯,两人同时眨了眨眼,适应突来的光线。
「是备用照明灯。」齐峻看向电梯按键旁的紧急情况说明,然后按下紧急铃之后,他就找个角落坐了下来。
「你倒很冷静。」宁净轻哼一声。
「这种时候应该保持冷静,才是应变之道。」他笑了笑。「这是我到美国之后,体验最深刻的一点。」
宁净犹豫了下,还是坐到他身边去。
「怕吗?」他轻吻她额际。
虽然电梯有照明灯,但是光度很有限,在这种情境、这种气氛下,很容易让人感到脆弱。
「不怕。」她摇头。
齐峻忍不住笑了。
「宁净,妳就不能在这种时候柔弱-点,让身为男人的我觉得自己至少还有一点用处。」如果她不怕,那他连安慰她的机会都没有了。
「反正大部分的男人都很没用,你也不必特别感到难过。」她说这话不知道该算是安慰还是挖苦。
「男人的肩膀,是来给女人依靠的。如果每个女人都像妳这样,那男人真的没什么存在的价值了。」
「如果想找柔弱的女人,凭你身为宇宙科技总裁的声名地位,我相信一定有很多女人等着应征倚靠你的肩膀。」她才不会刻意造作,明明不怕偏偏说怕,就为了可以小鸟依人。
「可惜我的肩膀已经是某个女人专属,再也容纳不了别的女人,只是偏偏那个女人不肯依靠。」他笑望着她,轻点了下她鼻尖。
「是哦,不能给别的女人依靠,你很委屈哦!」她哼了哼。
「不,其实我很荣幸,只要那个女人高兴,我的肩膀绝对随传随到。」这样她有没有凤心大悦一点?
「才怪。」她才不信。
「那我发誓。」他举起右手。
「通常男人发誓,跟三餐吃饭没什么两样。」有用的话,雷公早就忙昏头了--因为忙着劈那些乱发誓的男人。
「要怎么样,妳才肯相信我?」他侧过身面对她,很认真地问。
「你已经有过一次出尔反尔的纪录了,再相信你岂不是显得我很笨?」女人笨一次可以说是没经验,再笨第二次就没有借口了,「笨女人」三个字当之无愧。
「不,妳应该是聪明的知道我是认真的。」他执起她手臂,轻吻了下。
宁净望着他,深吸口气后,低问:「为什么你会受重伤?」
说说笑笑,其实只是为了缓和他刚刚说的那句话--他曾经在生死边缘,而她在台湾……却完全不知道的震惊。
但是,她有资格知道真相。是他没有依照约定在三年前回来,他欠她一个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