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语想了下,冒出两个字:“蓝山。”
“蓝山?”四女一阵呆。“他叫蓝山?”
“呃……喝蓝山咖啡。”
“名字呢?”宁净不太抱希望地问。
“不知道。”花语缩着肩,一副准备接受众人炮轰的模样。
而听到这种回答,四个女生已经有点无力了,
这时候花语才想起来,到他走的时候,她都忘了问他叫什么名字、住在哪里。
“对了,他好像是要来找你的耶。”花语突然对着小薰说道。
“找我?”小薰秀气的眉一扬。
“对呀,不过我不知道是什么事,他后来也没再提。”生病的那两天,其实她脑子都有点昏昏沉沉的,也没想要问太多事。
小薰敛眉想了想,有什么男人会特地到台中来找她?听花语形容起来,应该不是她的哥哥们。
“是认识的人吗?”宝儿问。
“应该不认识。”小薰摇头。“不过没关系,如果他真要找我,应该还会再来的。”她不担心这个问题。
“不管怎么说,以后我们要嘛就全部出门,否则只要是小语在,就一定得有人留下来陪她。”宁净作出结论。
其他人想了想,都点头一致同意。
“我可以照顾自己。”花语抗议。
“是,你照顾自己到居然让陌生男人进门,害我们捏了四把冷汗。”宁净嗤道。
“还有,你让自己病到昏倒。”宝儿加一句。
“这样实在太危险了。”为了花语的安全,瑶瑶也同意这个方法。
“少数服从多数,我没意见。”小薰保持中立。
花语只能气闷地瞄着她们,用叉子戳着厚片吐司出气。
可恶,她们人多,根本是吃定她了嘛!
“你不做了!?”花语张大眼,怎么都没想到,来上班三天便请了一星期事假的工读生,再回来上班的第一件事就是要辞职!
“对呀,我找到薪水更高的工作了,我才不要在这里端杯送水,既辛苦、钱又少。”十九岁的女孩子,已经大得知道钱有多好用了。
“什么样的工作?”花语怀疑地问,有种不好的预感。
“什么样的工作不要你管,我今天是来领我做的那三天的薪水,你快点算给我。”小女生一副讨债样。
“才做三天,你就要薪水!?”花语一呆,连试用期都还没过耶。
“劳基法不是规定,有做工就要给薪。你答应给她的月薪是一万八,折算下来,三天也有一千八百块。”站在她身边那个看起来跟她年纪差不多,一副痞子样的男孩抖了抖腿说道。
“可是……”
“你快点算给我们,不要浪费我们的时间,否则我就从你店里拿东西抵!”怀疑她可能不给钱,身边那个男孩的态度立刻凶起来。
“你这种想法很不对耶!”花语想了想,决定对那个女工读生说明白。“如果上班要算薪水,那你随便请假不来上班也要扣薪水。你才来三天,却什么都没做,又突然要辞职,还跟我要薪水,这样会不会太过分了?”
“哪会过分?”女工读生理直气壮。“我有做事,你本来就要给我薪水,既然你不给——”四下看了看,然后眼神定在架上那些咖啡包。“我就拿那些抵薪水。”一说完,她身边那个男孩立刻抱走好几包咖啡粉。
“我们走。”她才一转身,肩膀立刻被人按住,让她动弹不得;抱着咖啡粉的男孩情况也一样。
“放回去。”来人沉声道,一手抓住一个。
“蓝山!?”花语好意外。
“要我放回去可以,你叫她把我马子的薪水付出来。”男孩感觉肩膀被抓得很痛,却仍咬牙说道。
“放回去。”瑞克再一用力,他立刻唉叫出声。
“你……你是谁?我警告你,别挡我的财路,否则等我那些兄弟来,绝对要你们好看!”
一听到兄弟,花语就慌了。
“算、算了,让他们走吧。”只是几包咖啡粉嘛,不要紧的。
“你不将那些咖啡粉放回去,我就报警,告你们两个当众偷窃。”霍瑞克眼神凌厉,让人看了就怕。
“你、你……哼!”好汉不吃眼前亏,男孩不甘不愿地将咖啡包全丢到地上,然后就想溜了。
“想走,等你把地上的东西全捡起来,放回架上再说。”霍瑞克才伸出一脚,就轻易绊倒他,让他跌个狗吃屎。
“你、你……”
“还不捡吗?”他冷笑。“花语,打电话叫警察来。”
“我、我捡就是了,不要报警。”说完,那对小情侣立刻乖乖蹲下来捡,然后将东西一一放回架上。
“放整齐。”瑞克又加了一句,让原本想乱放的两人立刻听话,乖乖将东西摆好。
“我们可以走了吗?”男孩记恨地瞪了他一眼。
“可以,但记住,不要再来找麻烦,再让我碰上,你们绝对不会有今天的好运。”他警告还没说完,那两人就快步跑出去了。
花语这才松了口气,很高兴地迎向他,招呼他往吧台前坐。
“蓝山,这里坐。我请你喝咖啡。”咦,他的脸色不太对劲。“怎么了吗?”
“你让两个未成年的小孩子吃定你。”他眼睛眯了起来,根本没注意她刚刚叫他什么。
“呃……你都听到了?”
“只有后半段。”但也够他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了。
台湾的小孩子都这么嚣张吗?还有,她应该不是第一天经营这家店了,为什么却连两个闹事的小孩子都应付不了?要是改天出现更难缠的客人,她岂不是完蛋了?
“没什么的,她要辞职,让她走就好了。”她一副息事宁人的样子。
“那薪水呢?你打算给她?还是任她拿走这些咖啡?”他语气不善。
她犹豫了下。“只是几包咖啡,她要就给她,不要紧的。”
“你!”深呼吸,霍瑞克告诉自己,绝对要冷静,否则难保不会被她气晕。但最后,他还是忍不住吼了出来:“你到底懂不懂得保护自己呀!”
花语瑟缩了下,发现他真的在生气。
“你、你在气什么呢?”她期期艾艾地问。
她居然还不知道他为什么生气!?瑞克用力揉着两边额际,免得自己控制不住,错手掐住她的小脖子。
“为什么让她随便对你大吼大叫?”好不容易稍微熄了火气,他勉强维持平和的语气问。
“她要大吼大叫,我也没有办法呀。”她很无辜地回道。那又不是她能控制的。
“为什么请那种人来当助手?”
“她看起来很好,来应征的时候也很诚恳,没想到才一个星期不见却变成那样……”她不是故意请这种人,她也被吓到了呀。
“你——”他又想冒火了。“你到底会不会照顾自己呀1?”
“当然会,我平安在这里呀,表示我把自己照顾得很好。”
她居然还敢这么回答!霍瑞克气到无力。
“谢谢你又帮了我一次。”花语站到他面前,很认真地鞠了个躬,纯真的笑容让瑞克的火气当下消了一大半,开始找理由原谅她。
算了,他不是第一天认识她,也不是第一天知道她有多迷糊了。如果她连发烧都可以忍到昏倒才被送去医院,你能指望她多有警觉性?
“不要气了好不好?”花语细声细气地问。
瑞克白了她一眼,坐进吧台前的椅子。
“你不是说要请我喝咖啡吗?还不去煮。”口气明显和缓许多。
“好。”花语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然后就跑进吧台里,开始煮那杯他没喝到的蓝山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