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会有家。”他给的。
“你真的认为小语会接受你的安排?”辛皓烽简直想为瑞克的粗心叹气了。
他怎么一点都不了解,像花语那样的女人,也许单纯、容易满足,但是对于朋友、对于梦想,却从来不会轻易妥协。
他敢肯定,瑞克快要有苦头吃了。
“她会。”瑞克很肯定,他的花语是很容易满足的。
因为坐在会客室内侧,所以辛皓炜可以比瑞克先一步看到门口的动静。咖啡香飘来,瑞克居然浑然不觉——太迟钝了吧。
“瑞克,关于‘你想要薰屋这块地’的事,你打算怎么对小语说?”不是辛皓炜不帮瑞克,而是他觉得瑞克这么自以为是,实在需要受一点教训。
“到时候她会知道的,我相信她会听我的安排。”话声才落,花语已经端着咖啡走进来。
“安排什么?”她瞪着瑞克问。
她刚刚听到了,“他想要薰屋那块地”,这是什么意思?
“我会在这里,为你再开一家‘花语咖啡屋’。”瑞克微笑地道。让她提早知道也没什么不好,他等着她高兴地扑上来。
“我在薰屋已经有一家咖啡屋了,不需要在这里开。”她防备地望着他。
“花语,薰屋那块地可以有更好的用途、赚更多的利益,而且我绝对不会让你没有家的。”瑞克保证。
“薰屋就是我的家。”花语后退一步,突然明白了。“难怪你一来就要找小薰,原来你是想霸占我们的家!”
“不是霸占,我打算以很优厚的价钱向辛皓薰购买……”
“一样!”花语打断他。“薰屋是我们的家,绝对不卖!”
“花语,不要不讲理!我可以给你另外一个家。”瑞克皱起眉。
“我才不要。”花语看着他,想法纷乱,脸色忽然一白。“你……你对我好,该不会是为了薰屋吧?”
“你在胡说什么,我们的事跟薰屋没关系!”瑞克低吼。
“可是,你要买地、你在打薰屋的主意。”她指控道。
“那不一样,那块地可以有更好的用途。”他耐心地解释。
“薰屋是我们的家,小薰不会卖的,你最好打消主意。”花语很少这么坚持,可是这件事她一定会坚持到底。
“不可能。”任何事他都可以顺着她,但事关生意就不行。
“就算……我求你也不行?”花语咬了咬下唇,眼眶有点红了。
“花语,我可以再给你另外一个家。”瑞克真的想不通她为什么那么坚持,她一向很听他的不是吗?
“我不要另外一个家。”花语抹了抹眼泪。“你是坏人,想把薰屋抢走,我不要留在这里。”她转身对辛皓炜说道:“辛大哥,你带我回去好不好?”
“不行!”瑞克立刻阻止。
“辛大哥……”花语泪眼汪汪地望着辛皓炜。
看了看他们两个,辛皓炜只好叹口气。
“好,我带你回去。”他答应。
“不行。”霍瑞克以凶狠的目光瞪着他。
“瑞克,你该好好地想想了,不是每样东西都可以替代的。小语现在不适合再留下来,否则你们只会继续吵架而已。”辛皓炜起身搂住花语,对他道:“你总不希望小语每天以泪洗面吧?”
瑞克的眼神望向花语,花语却别开脸,不想看他。
瑞克怒眉一皱,火气也来了。
“要走就走!”
辛皓炜摇摇头,搂着花语往门口走。
而解决了那些记者和同行,来到门口的A—Ben张大嘴、呆呆地看着老板的女人,转投进别人怀里。临走前只对他说了一句:“再见,巴西。”
再见巴西?什么意思啊?
“可恶!”
那女人居然一点也不留恋他的怀抱,就为了薰屋,毫不犹豫地跟别人跑了!什么玩意儿啊!?
好,既然她那么不重视他,他霍瑞克也不是什么会死缠烂打的男人,要女人,还不简单吗?街上到处都是!
开咖啡屋的女人,多得很;长得比她漂亮的,多得很;像她一样单纯好骗的,多得很:用钱可以打发的,多得很——
但是,花语却不是一个可以用钱打发的女人。
她很穷,却不特别拜金;她笨得连店都经营不好,可是她还是继续坚持自己的梦想;她很好骗,没几天就被他拐上手了——
可是,他却没有厌倦,居然还想要她一直陪在他身边。
霍瑞克批着公文,脑袋里不断闪过那些两人相处的画面,最后停在她坚持要离开的表情上。
该死、该死!她居然就这么毫不留恋地离开,连回头看他一眼都没有!
而该死的辛皓炜,居然就真的把他的女人带走!
该死的烂房子、烂土地!
该死的女人!她——
可恶!霍瑞克觉得自己真的窝囊透了,居然舍不得骂她。可是想到她对他一点留恋也没有,他真的快要气炸了。
“呃,总裁。”A—Ben站在办公室门口,犹豫过后,决定自己还是别进去,站在这里比较安全,要逃跑也方便些。
自从一个星期前,花语“跟人跑了”之后,总裁就像颗不定时重复引爆的炸弹,截至目前为止,还没有哪个晃到他面前的人没被他吼过的。当然,最可怜的就是他了,因为他和瑞克接触的机会最多。
“什么事?”霍瑞克语气不善。
“辛总经理来电,二线。”哎,都怪他心肠太软,被秘书室那群美女一哀求,就答应代替她们进来报告了。
天知道,那些崇拜总裁的美女在经过这几天的吼叫之后,纷纷打消对总裁的不轨念头,决定另觅对象。由此可知,瑞克这一星期的火气有多大了。
“不接!”想到辛皓炜三个字,霍瑞克就又火大。
“呃,我想总裁最好接一下。”A—Ben硬着头皮建议。
“滚出去!”
“辛总经理是要说有关于花——”A—Ben还没说完,瑞克已经一把抄起电话,朝话筒吼了过去。
“花语怎么了!?”
“瑞克,你怎么这么慢才接电话。”辛皓炜还有心情抱怨。
“快说!”
“她很好——”
“很好?那你还说要谈她的事!”接着霍瑞克就要甩上电话。
“嗳,等等嘛,你怎么那么没耐心,我话都还没说完呢!不听你一定会后侮。”这家伙愈来愈像只喷火龙了。
“到底什么事?”一听到是还没说完,又是关于花语,霍瑞克很没志气地继续听,但口气一样凶恶就是。
“我说瑞克,真不知道你生意做那么成功是怎么办到的,居然连哄一哄小语都不会,害她那天伤心得一路从香港哭回台中的家。”辛皓炜故作叹息。
从香港哭回台中!?那不就……好几个小时!?
“你不是带着她吗?你不会安慰她,叫她不要哭了吗?”该死!还说他把花语当成妹妹,结果居然让她哭那么久!
“惹她伤心的人又不是我。”辛皓炜凉凉地道。
瑞克瞪着话筒。如果辛皓炜此刻站在他面前,恐怕已经被可怕的目光瞪成一具焦尸了。
“你到底有什么事?”
“小语生病了。”辛皓炜等他吼完、凶狠过了,才静静丢出这一句。
“生病!?”霍瑞克语气一变。
“从香港回来那天就病了,发烧了三次,病情一直没好转”——辛皓炜还没说完,霍瑞克已经丢下话筒跳了起来。
“许秘书,立刻替我订一张机票,我要在最快的时问内飞到台湾。”霍瑞克先朝外面的秘书室丢去命令,然后把A—Ben拖往办公室里。“我不在的时间里,一切事务由你代为处理,非我不可的就以电话或网路联络……”他火速交代公事,一颗心早已飞到台湾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