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正的表情像被雷打到,僵硬的根本没表情。
贺刚看了她许久,她还是那副一脸不知其所然的模样,根本不知道他为什么生气,他终于忍不住低吼。
“你跑去哪里了?”
温雷华缩了下肩。真像打雷。
“去……去逛逛啊。”
“去哪里逛,为什么逛那么久?”
“先是业务部,然后去人事部,还逛到员工休息室、餐厅区,后来就碰到一个人,她叫我跟她去会计室。”她扳着指头数。
“会计室?你去那里做什么?”
“我也不知道。”她耸耸肩。“我一去,那个套装女强人就叫我泡一杯咖啡给她喝。我就泡了啊,结果她不喝随身包,还叫我以后都要磨咖啡豆仔细煮。结果我要重泡,她又把那杯随身包泡的咖啡喝掉了。”她边说还边抱怨,“为什么你们喝东西都怪癖一堆,用咖啡豆煮和用随身包泡,不都一样是咖啡吗,干嘛计较那么多?”她真是不以为然。
“然后呢?”
“后来,那个套装女强人把我训了一下,接着又叫我去影印。”她很老实地道。
“影印?”
“对啊,可是才印到两百五十张,就被赵维拖回来了,人家还差五十张没印完耶。”她皱皱鼻子,显然半途被找回来让她不太高兴。
“‘套装女强人’是谁?”
她努力回想。“就是在会计部里……嗯……一个姓管的课长。她穿着一身浅灰色套装,看起来就是—个精明干练的女强人啊!”
是管主任,她一向以自律和能力为看人的首要评断标准,难怪雷华会被训,因为她根本散漫过头了嘛。
“你怎么会遇上管主任?”他问。
“我走到财务部长室门口,她正好从里面出来,我们两个差点撞上,后来她就把我找去会计室了。”
“你没跟她说,你的上司是我吗?”贺刚再问。
“我的上司是你吗?!”她看起来一脸惊吓。
贺刚沉下脸,那是什么表情。
“你是我的助理,你忘了吗?”
“我是你的助理?!什么时候发生的事,你怎么都没说。”她低叫,显然吓得不轻。
贺刚默数三秒,免得自己吼叫出来。
上天劈来一道雷敲走这个丫头的迟钝吧,如果不是要她当助理,干嘛让她一天到晚在他的办公室里混?
“如果不是,你以为我天天叫你来这里做什么?”
“不知道啊?!”温雷华莫名其妙的看着他。“你什么都没说,除了每天盯我吃药、吃饭之外,就是叫我看书,太闲的时候还叫我去别的办公室逛逛,我哪知道你要我来干嘛?”
敢情她太闲是他的错吗?
贺刚环胸瞪着她,温雷华被看的心虚,然后垂下头。
“不……不然,我以后都待在这里,不再随便乱跑就是了嘛。”她小小声的嘟嚷。
表面上这么说,她心里却在骂他。是他自己说她可以在这栋大楼里随便乱逛的啊,现在又骂她,真是小人的表现!
看她的表情,稍微想一下就知道她八成又在偷骂他。贺刚不知道该拿这个莫名其妙、让他想关心照顾的小女人怎么办。
“你……你还在生气吗?别气了啦!”容易老。
后面三个字是她自己小小声的咕哝,
贺刚又瞪她一眼。
“过来。”别以他没听见她在说什么,这间大办公室就他们两个人,安静得很,她以为他会听不见她在说什么吗?
“你瞪我。”她没理他的命令,很勇敢的表达不满。
“谁叫你老是这么迷糊。”他又想吼人了。
“我……我才没有。”她摩摩蹭蹭的往他身边走去。因为他一直瞪她,她想自己还是听话一点,免得他又要继续骂人。
贺刚看她心不甘情不愿的过来,开始觉得无力。
人家叫她去当打杂的小妹,她就真的去了,还做的意犹末尽,让他在这里担心她不知道跑哪里去了,结果她还不领情,真是狗咬吕洞宾。
贺刚自己都搞不清楚,干嘛这么在乎这个小笨蛋!偏偏从那天晚上在俱乐部门口看到她被人欺负的模样后,他就不忍心丢下她不管了。真是窝囊。
她走那么慢,贺刚没耐心的干脆伸出手,将她拉抵着办公桌,两只手臂刚好锁在她腰下方的两边,将她困住了。
他从椅子上站起来,高高的体型对不太高的温雷华形成一种压迫感,让她不免又哀怨起自己长得不够高,可是没让她哀怨太久,贺刚倾向前的姿势,让两人的距离瞬间变得暧昧无比。
“呃……呃……”她突然口干舌燥,觉得该说什么,因为不说话好像很奇怪,可是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小雷。”他低沉的唤。
“啊?”她呆呆的抬起头。
“你是我‘私人’的助理,现在弄清楚了吗?”
“清楚了。”她点头。
“如果我不在,你要去哪里,要留一张字条给我,清楚吗?”
“清楚。”她再点头。
“如果你再让我担一次心、还得派人四处找你,我就要打你屁股,清楚了吗?”
“清——”咦,打屁股?
她才想继续点头,却临时发现不对,才抬起头想回绝,他却立刻俯下脸,很威胁的看着她。
“嗯?有意见?”
他那么恶狠狠的表情,她当下哪还记得自己要抗议什么,立刻点头如捣蒜。
“清楚、清楚。”
“很好。”他满意了,终于放开锁在她身旁的双臂,转而又开始宠溺的揉着她的头发。
看在她很听话的份上,他气也消了,所以她溜到会计室的事,可以就这么算了,只不过,那个套装女强人有必要明白雷华的身分,免得下次又抓她去充当小妹。
“暴君。”她咕哝。
“什么?”他耳尖的听到。
“没有,我去看书了。”她赶紧溜到另一旁的沙发里,翻开自己的教科书就遮住脸。
真是,人没事长那么高、那么大,那么有威胁感干嘛?就会欺负她这种无辜脆弱的小老百姓。这个世界真是没什么道理!
咕咕哝哝的,埋在课本后的脸悄悄探出一点点,瞄到他坐回办公椅处理公事的认真模样。
他担心她呢,才会发火。
想到这里,温雷华觉得心里有股甜甜的感觉,像吃到了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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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长德竞选总部的会议室
“距离投票日只剩二十天,这二十天也是最关键的时期,我们要善用每一份文宣、每一次宣传,增加曝光率的同时也让民众记住我们、支持我们。关于这点,明天晚上在环亚饭店二楼有一场商业晚会,有许多行业中的佼佼者都会到场,我拿到一份邀请函,让陈先生可以前往。”罗盛隆报告状况。
陈长德将邀请函翻开看了看。
“除此之外,我们的对手最近动作也很多,依过往的经验来看,陈先生过往的从政经历让人找不出缺点,所以他们一定会针对陈先生个人生活来做抹黑和打击,这点陈先生得有心理准备。”刘开修接着道。
“除了被动防守和宣传之外,难道我们不能做什么有效的反击吗?”陈长德问。
“可以。”刘开修答道:“现在我收集到一些有关于吕、王、苏阵营的负面情报,等到这些负面消息再具体、确定一点,就是我们该反击的时候了。到时候谁想说陈先生的不是,我一定会叫他们吃不完兜着走。”选战,可不能只是站着挨打呀!
罗盛隆皱眉。
“陈先生,我认为现在的选战要赢,必须具备的重要条件就是‘创意’,如果老是走回以往的路子,抹黑、消耗金钱,不是根本的办法。更何况,现存传播媒体发达,民众的眼界不再像以前那么有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