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不是用正当的方法。」楚威老实答道。
事实上这是他刚才从那个倒楣的侍卫队长身上「借」来的。
「你该不会是偷来的吧?」杨月蓁又问。
「什么偷?我是借来的,只是忘了告诉那人一声罢了。」楚威白了她一眼道。
哼!「偷」?他楚威会做那么没格调的事吗?他又不是蓝羽臣。
这一次,杨月蓁可是真正笑出来了。这还不叫「偷」,那该叫作什么?
「你哪时候学会了这种伎俩?」
「别讽刺我了,你还是快去准备吧!我们立刻就走。」
「别只顾着说我,你也快将假发戴上,免得被人发现了你这个『假宫女』。」
「不用你提醒。」
楚威才刚不耐烦的将假发戴上,欧阳凛就毫无预警的走了进来,吓得杨月蓁一脸苍白。
真是千钧一发呀!好险。
「月娃娃,你怎么了?我是不是来得不是时候?」
并非欧阳凛生性多疑,而是他敏感地察觉出,月殿里的空气似乎在他进来的那一瞬间凝结住了,而且杨月蓁和那宫女的表情也好像怪怪的。
「为什么这样问?」杨月蓁小心翼翼地问。她不能让欧阳凛瞧出了端倪。
欧阳凛瞥了一眼站在杨月蓁旁边的宫女,而「她」把头垂得低低的。
「我刚才好像听到了笑声,你……你们似乎聊得特别愉快。」
欧阳凛就是无法忍受,杨月蓁总是对他摆出一副冷冰冰、不让人亲近的态度,而今却对着一名宫女有说有笑,他觉得很呕。
可以想像的是,假使欧阳凛知道那名「宫女」就是楚威假扮的话,恐怕免不了又是一场风波。
「我不能和别人聊得很愉快吗?」杨月蓁不悦地回嘴,并乘机对楚威说:「这里没你的事,你可以下去了。」
她要楚威赶紧离开,免得待得愈久愈有可能被欧阳凛瞧出破绽。
楚威了解她的意思,他正准备离去,却在下一秒被欧阳凛给叫住了。
「慢着。」欧阳凛打量着眼前的宫女,好奇地问:「我以前没见过你。」
「你当然没有见过她,因为她是今天才刚入宫的宫女。」杨月蓁镇定地帮楚威回答。
欧阳凛皱了皱眉。
「我问的人是她,你干嘛替她回答?月娃娃,你今天很奇怪。」
欧阳凛已经开始怀疑了。
杨月蓁想着该如何转移话题,突然之间,她有了主意。
「欧阳凛,你不用再找藉口了。」她说:「若是你看上她的话,大可召她去你的寝宫。」
闻言,楚威不赞同的瞪了杨月蓁一眼。
而欧阳凛的反应更是激烈,他气急败坏地说:
「你说什么?真荒唐、真可笑。」
他气杨月蓁总是不明白他的心意,自从发觉她没死而且奇迹似的出现在他面前以后,她就不曾再碰过其他女人了,而她竟然能毫不在意地说出这种话,还建议他找别人,真是个没心肝的女人。
「我有说错吗?你是这个国家的最高领导者,若是看上了哪个女人,谁敢反对?」杨月蓁似乎是故意要激怒欧阳凛。
「可是我不要她,我也不要其他人,我最想要的是谁你应该很清楚。」欧阳凛吼道。
「你不要她,那么就让她下去呀!」
杨月蓁回头以眼神暗示楚威:还不快走。
楚威别具深意地看了杨月蓁一眼。他当然看得出来杨月蓁和欧阳凛之间的暗潮汹涌,所以他们之间一定有什么秘密。
可是,楚威也同时注意到,他留下来并不能帮上杨月蓁什么忙,而且还有可能反而害了她,所以应该听她的话暂时离开。
楚威离去后,欧阳凛就杨月蓁刚才所说的话继续反驳:
「你说没有人敢反对我找自己喜欢的女子上床,可是,有一个女人却一再拒绝我,你说她可不可恶?」
「那大概是因为她真的不喜欢你吧!你又何必非要强人所难不可。」
「和你说话真是令人不愉快啊!月娃娃。」欧阳凛叹着气道。
「你可以不要和我说话呀!」她已经建议他很多次了。
她的语气好像是他自己一厢情愿似的,就算是吧!他已经不打算计较了。
「那怎么行。」他道:「虽然和你谈话很不愉快,但没看到你、没和你说说话我却会浑身不自在。」
「恶心。」杨月蓁白了他一眼。
不过,她的心里却没有不舒服的感觉。她告诉自己,那是因为她今天心情很好的缘故。
欧阳凛对她的回应觉得很不可思议。
「怎么会恶心?难道皇兄从来没对你说过情话吗?不会吧!」
他当然说过。杨月蓁很想这样反驳他,但她努力地回想,却完全想不起来红月王欧阳浚曾经对她说过什么样的情话,是因为年代太久远了吗?或者是……
「你怎么不说话?」欧阳凛又问。
「没什么好说的。」杨月蓁回答:「我和浚的事用不着对你说。」
可是她怎么开始觉得自己只是在强词夺理,杨月蓁烦躁的想着,在她被掳的这段期间,她的心境似乎有了些改变。
只是,这到底对她是好是坏?
杨月蓁不想正视自己内心的变化,于是她选择了和楚威一同逃走,远离欧阳凛。
翌日,杨月蓁顺利地同楚威离开了红月国。
当然,对于杨月蓁逃走的事,可想而知,欧阳凛有多么震怒。
他马上想到了是谁偷走他的月娃娃,当然是楚威、傅清扬和蓝羽臣。如果他想夺回杨月蓁的话,也许必须先想办法除掉红月王的那三个走狗。
在无忧宫的月殿里,欧阳凛对着人去楼空的寝宫,在心里暗暗立下重誓。
等着瞧吧!他一定会夺回他的月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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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好样的,发生这么大的事你们竟然没人告诉我,没想到我是如此顾人怨。唉!我看我乾脆离家……不,离岛出走算了。」
楚威、葛城夜子及杨月蓁回红月岛后,蓝羽臣一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立刻发飙。
不过也难怪啦!因为整件事就瞒着他和齐天靉,这些伙伴也未免太不够意思了,敦他怎么得咽下这口气。
「羽臣,你先冷静下来,事情既然都已经发生了,现在不是怪罪谁的时候,咱们应该先想好对策。」傅清扬出面安抚蓝羽臣的情绪。
「想什么对策,不是我爱计较,如果这件事发生在你身上你不会生气吗?」
「会。」傅清扬老实回答:「不过现在谈论这种事已经于事无补了。」
傅清扬说得也对。蓝羽臣叹了口气说:
「算了,就当我交友不慎吧!」
「什么交友不慎,如果可以,我还真希望和你对调。」楚威近乎抱怨地开口。那他也不用男扮女装了,幸好这件事蓝羽臣并不知道,否则那家伙铁定会笑死。
闻言,蓝羽臣马上眼睛一亮:
「我是不是还错过了什么?」
「没有,你什么也没错过。」楚威急着回话。
楚威这么一说,更让蓝羽臣觉得一定有什么,他看向傅清扬问:
「如果你知道什么最好老实说出来。」
「我什么也不知道。」
傅清扬将手一摊,他是真的什么也不知道,而且他也不会像蓝羽臣那样打破砂锅问到底,有些事人家不愿多说又何必强求。
「羽臣,人家不愿说就算了。」今日的齐天靉相当明理。
「天靉,你是不是吃错药了?」蓝羽臣觉得很奇怪。
平日的齐天靉总是和蓝羽臣一块儿起哄,难得像今天这般温柔贤慧。
「人家总是要做好胎教嘛!」齐天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