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
“我就跟你说要一匙的盐吧!”老萧大叫着,边找灭火器。
“这跟盐有什么鬼关系!”黑仔边骂边找水。“水啊!”
老萧盛了一大锅子水往冒烟的地方泼,黑仔顿时成了落汤鸡!
左騴和孩子大笑!
黑仔瞪着老萧:“你就不能看准了再泼吗?”
老萧尴尬地耸耸肩:“来不及嘛!”
“来不及!我让你知道什么叫来不及!”黑仔气得抓起水管。“我让你尝尝来不及的味道!”
“喂!这是我家!喂!这太过分了!老萧大笑着闪躲:“菜都湿了!”
左騴抱着孩子大笑着说:“让他们去自相残杀,我们出去吃汉堡怎么样?"
“好耶!”孩子欢呼地大叫。
“喂!等等我!我也去!”
“我也去啊!那是我儿子!”
笑声在屋子里回旋,一切似乎都充满了希望——
可是上天是公平的,有希望的地方相对着也代表会有——绝望。
因为这个世界是如此公平,所以——有时不免显得更加地残酷!
“小姐,你的同学说要找你。”管家开门之后,走向在阳伞下发呆的商可儿:“说是姓丁。”
“姓丁?”可儿跳起来,莎馜的手里拿着一个长方形的包包站在管家的身后,她愤怒地叫道:“你来做什么?谁教你来的?”
莎馜不以为意地淡淡一笑,将包包打开。里面是两把竹剑和简单的护腰、面罩;她将其中一把竹剑扔给她:“来找你切磋剑道。”
管家不知所措地看着她们,她紧张地看着商可儿:“小姐……要不要我去叫老张——”
“不用,这里没你的事,你可以下去了。”商可儿接过竹剑和护腰对莎馜开口:“这可是你自找的!”
“胜负未分之前话不要说得太早。”莎馜戴上护腰站上花园走道,那是个相当好的场地,两个人在走道上谨慎地凝视着对方。
他们都舍弃保护头部的面罩,在小走道上一场战事正缓缓凝聚——
“我要你收回骂我的话,我并不虚伪!”莎馜缓缓地开口,话声甫落人已经飞身跃起,大喝:“哈!”
“休想!”商可几架开第一击,两个人迅速分开:“你是虚伪!若不是虚伪怎么会对于尚谦说那样的话?你虚伪!哈!”
“不是!”
竹剑清脆的交击声响透黄昏宁静的气氛;剑道首重气势,而她们两个人都有那种必胜的气势,谁也没打算在这场非正式的交战中落败!
她们不断交错、分开,厮斗中交会着她们的心情;莎馜坚决地吼道:“我承认我在一开始的时候作了错误的决定,但那并不是虚伪!错误并不代表我虚伪!”
“如果你不是虚伪地故作清高,为什么不和我争斗?你是我唯一的对手!”
“那不是故作清高!那是没必要!我们之间为什么非要争斗不可?”
“因为人类是须要竞争的!”两把剑交错在一起,商可儿咬牙用力一推,莎馜立刻往后跳开,两个人又回到对峙的局面。
“那是恶性竞争!你并不想争,你只想证明你比我强!”莎馜缓缓举高竹剑,夕阳的余晖照在她们脸上,脸上的汗珠闪烁出金黄色的光芒,她毫不留情地进攻!“腰!中!”
商可儿的腰部受了一击,她连连后退好几步,却仍坚定地挺直了腰杆:我承认我是想证明我比你强!我讨厌你样样胜过我!我讨厌你有一对爱你的父母!”她凌厉地挥动竹剑攻上来:“腰!”
莎馜灵活地闪开:“没有不爱自己子女的父母!我有的你都有,而我的苦恼你永远不会明白,就像我也不明白你的一样!”
“腰!中!”
莎馜被击中退出走道,商可儿立刻停止攻击,等她回到场地上:“你是不明白!你不明白被父母忽略的痛苦!”
“而你不知道有一对离异的黑社会父母是什么感觉!你也不会明白有一双绿色眼睛的小孩要接受多少异样的眼光!”
“绿色?可儿停住攻击的脚步,她盯着她的眼睛:“你的眼睛是绿色的?”
莎馜撇撇嘴:“是绿色的,这是有色隐形眼镜——感谢科学家的发明!”
她只停顿了三秒钟立刻积极进攻,莎馜也毫不留情地还手。“那你又知道有一对那么杰出的父母是多大的负担吗?至少你家不会有人天天在你耳朵旁边告诉你,他们念大学的时候是多么的风光!用不着把听父母的光荣史当床边故事!”
“我没空听床边故事!我老妈也没空说床边故事给我听!”
“哈!”两个人同时大喝一声。
竹剑交击架在一起,两个人同时用力推向对方形成纠缠的场面。
商可儿突然发现她心中那股怒气竟不知不觉地消失了,她好奇地看着莎馜:“你的眼睛真的是绿色的?”
“我太太太太太外祖是荷兰人,他老得连我外公都不知道有这么一号人物。”
“我们好像差不多,虽然苦恼不同,可是谁也不比谁好是不是?”
莎馜瞪着她:“你说呢?”
“那我们还打什么?”
莎馜撇撇嘴,闷闷地放手:“早说不就用不着打得这么辛苦了?”
商可儿大笑:“张嫂!替我们准备晚餐!”
莎馜扔下竹剑躺在美丽的草皮上看着紫色的天空,她好笑地问:“富家女晚餐都吃什么?鱼翅?”
“我家用鱼翅漱口可以吧?”可儿瞪了她一眼,在她的身边躺下:“那黑道老大的女儿呢?吃什么?切下来的手指?”
“喔不,那是用来剔牙的,我们比较偏好人脚鲁肉饭。”
两个女孩同时看着对方几秒钟,突然也同时爆出大笑!
那爽朗的笑声响彻阳明山的夜空——久久不绝……
第七章
他们吃完饭之后抱着已经累得睡着的孩子慢慢回家,宁静的夜空吹着徐徐凉风。
黑仔心满意足地抱着儿子:“这孩子很少这么高兴,他不喜欢和其他的孩子一起玩,这阵子有这么多疼他的人和他在一起让他很快乐,谢谢你们!”
“干嘛?说这种话!这孩子以后开心的日子还长着呢!他天天都会这么开心的!”
“我知道过可以见光的日子很幸福,可是从没想过会是这个样子!”黑停轻轻地叹口气:“有你们这些这么关心我们父子的朋友实在太幸福了!”
“喂!”听到这种话老萧不由得紧张起来。“你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听起来怪恐怖的!你该不会自己想去做什么事吧?这件事大家都有分喔!你可不要想一个人抢功!”
“没有!怎么会呢?我知道你们两个都要靠这件事升职呢!”黑仔调侃地说道:“我怎么会那么不识相?”
老萧笑着捶他:“这还差不多!你儿子将来都要靠你了。”
“是啊!”
走到巷子口,左騴停下脚步:“喂,你们回去吧!我也要回去了。”
“不上来喝杯酒再走?”
“不了。”他淡淡地笑了笑:“明天早上我过来接你们。”
“知道了。”
左騴看着他们缓缓地走进小巷子里,他伸个懒腰往自己停车的地方走去,才掏出钥匙便听到一声枪响,紧接着,孩子惊吓的哭声响了起来。
“老萧?”他立刻掏出枪往巷子里冲。“老萧!”
“快走!”一条人影抱着孩子,另外几个扛着一个大布袋匆匆忙忙往巷子的另一个方向冲。
“站住!我叫你们站住!”左騴吼叫着追上去:“站住!”
孩子和那个布袋让他不敢开枪,而老萧正躺在血泊中!他慌慌张张地扶起他:“老萧?老萧!你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