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论的声音再度四下响起,岳芊纤微微一笑,轻轻一招手,那名女子再度将几个信封分别交给他们。「这是欢迎各位再度回到「天岳」的条件,各位手上所有的企业如果愿意合并在「天岳」之下是再好不过;如果不愿意也无所谓,「天岳」保证不会打断各位叔叔伯伯的财路,如果愿意合并在「天岳」之下,条件当然以市面上最好的条件来谈。」她看着已经心动的他们静静的笑了笑。「总之,只要各位肯来助我一臂之力,我一定会像家父一样给各位最好的待遇。」
「那──如果不愿意呢?」
岳芊纤笑了。「如果不愿意也无所谓,我会另外换一班新血轮来取代这些位子,不过他们可能不大明白各位叔叔伯伯和「天岳」的关系,到时候可能会有所得罪,那就要请各位叔叔伯伯多包涵了。」
他们全都傻住了!怎么也想不到岳芊纤的手段一点也不逊于当年的岳天愁!这番夹枪带棍却又一点后路也不留的话,只怕连她的父亲听到了也要拍手叫好!光是听这些话就可以知道她这次是玩真的,绝不会是大小姐一时的兴起而已!
「这件事需要争取时间,我希望各位可以很快给我消息,至于其它的细节可以到时候再谈。」她说着微笑起身。「今天麻烦各位叔叔伯伯了,相信我们很快就可以再见面。」
她的姿态高雅尊贵,他们怔怔地看着她走出门,觉得像是已经在她的手掌之中翻不出身──
手段虽辣,却不得不承认的确辣得漂亮!
「你们觉得怎么样?」
他们七嘴八舌地讨论着,毕竟都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了,结果很快的就出现了!
岳芊纤的年纪虽轻,但架势和说话的气势已有乃父之风,所说出来的话绝不会是空头支票;况且以岳家的实力也足以支撑她说到做到,与其让人说「天岳」的老将竟败在这样一个女孩之手,不如再度回「天岳」!
「再说──」张其深饱含深意地笑了笑。「做生意手段本来就要辣!跟着这样一个老板做起事来可不是有劲多了吗?」
「天岳」东山再起的事就这样一句话底定了江山。
※ ※ ※
她一定看错了。
旖倌耸耸肩,总不能每次看到相同车型的车子就胡思乱想吧?那迟早会得神经衰弱症的!更何况他也不可能会到这个地方来的。
她嘟起唇,摇摇头自言自语地:「张旖倌,你真的快要疯掉了!你不在乎,我可不想进疯人院!」一走进门,便看见阿M坐在沙发上替自己包扎伤口,桌上一堆沾了血的纱布,让人看了怵目惊心的!她忍不住叫了起来:「阿M!你又发什么神经病?!」
「我没有啊!」
旖倌冲了过来捉住他的手。「还说没有!你看看弄成这个样子!」她急得手忙脚乱地。「要不要打电话叫救护车?看起来流了好多血──」
「旖倌!」阿M痛得龇牙咧嘴地。「你轻一点行不行?我好不容易才止住血你又弄它!等一下我真的流血致死你又骂我!天!多冤啊!」
旖倌小心翼翼地审视着伤口,狐疑地看着他。「真的不是你又发神经病?」
「拜托!」阿M无可奈何地指指桌上的纱布。「要是我自己弄的,我还包它做什么?还不让它多流点血,好完了我的心愿?!」
「你不要耍我啊!」旖倌说着重新替他上药。「天知道你是不是后来后侮了才包扎的?」
「真的不是嘛!」阿M冤枉地叫道:「你要我怎么说你才肯相信我?」
「那怎么会弄成这样?」
「我不是说我去见一个朋友吗?其实是去见易天行公司里的人啦!他和我不是很熟,我当然不会跟他说这种事啊!我一不注意,他一巴掌正好打在伤口上!」阿M吐吐舌头。「天!痛得我差点当场掉眼泪!」
「你活该!」旖倌边替他包伤口边说着:「谁叫你没事自己割自己?」
「说得像我很喜欢似的。」阿M咕哝着:「没良心的女人!你的血真的是热的吗?我真怀疑!」
「怀疑啊?要不要我也割两刀让你确认一下?」
「你这个女人太变态了,我说不过你。」阿M等她将伤口包扎好,便摇摇头往厨房走去。
「喂!你做什么?」
阿M回过头虚假地微笑。「姑娘,我去做饭伺候您吃晚饭啊!你以为我去做什么?」
「本来想请你出去吃饭的,现在想想你这种人实在不值得同情。」旖倌笑吟吟地瞪着他。「不知道今天的牛排上面会有多少血喔?」
「虽然我越来越不能理解你的幽默,可是我还是喜欢。」阿M馋得黏在她的身上。「我们去哪里吃饭啊?」
这下轮到旖倌虚假地微笑了。「那得看少爷您的意思,您说哪里就哪里好不好啊?」
「旖倌──」
「走了啦!」旖倌又好气又好笑地推他一把。「不要脸的东西!一说到吃就一点尊严都没有了!」
「我没尊严?」阿M邪邪地笑笑。「是啊!我没尊严,明天你没东西吃的时候再来问我「你」有没有尊严!」
「你再威胁我一句,我们两个人就蹲在家里吃泡面,好好讨论一下尊严的问题!」旖倌朝他扮个鬼脸。「对了!今天有没有人找我?」
「刚刚我回来的时候看见有一辆车停在楼下,不知道是找谁的。」
「车?」她的脚步停了下来:「什么样的车?」
「黑色的911。」
旖倌愣了一下,真的是他?他来找她做什么?
「旖倌?」
她愣愣地转个身。「啊?」
「你怎么了?」阿M关心地走到她的面前,仔细地注视着她。「你这两天好怪异!没事吧?」
「没。」她摇摇头又摇摇头。「真的没有,我换个衣服,我们就出去吃饭。」
「如果你不舒服就不要去了,我买了东西才回来的,很快就可以弄好了。」
「不用了,还是出去吃吧。」她说着,有点头昏脑胀地走回自己的房间。
「对了!刚刚答录机里有毅柔的留言,好像满急的,你要不要回个电话?」
「算了!明天再说吧!」她跌坐在床上。
他究竟还来找她做什么?
想到这里,她不禁苦涩地笑了笑。张旖倌啊!张旖倌!说你有多潇洒?这样一点小事就弄得你阵脚大乱!你到底还能坚守自己的承诺多久?!
呵!呵!
※ ※ ※
山顶餐厅。
小小的餐厅里没有多少客人,悠扬的小提琴声飘扬在芬芳的空气之中,偶尔传来的喁喁私语,也是即为礼貌的压低了声音。整家餐厅的气氛显得无比的安详宁静!
微笑的侍者带着他们走向她惯常生的位子上。「两位请坐,张小姐好久没来了。」
旖倌心不在焉地耸耸肩。「是吧!」
「两位要些什么?」
阿M看着菜单,简单地点了两份餐点。「就这样,另外把存在这里的酒拿过来,谢谢。」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有存酒?」旖倌讶异地问。
「你在哪一家你熟悉的餐店里没有存酒?」
「把我说得像个酒鬼。」
「有一阵子的确是啊!」阿M细细地看着她,忍不住蹙起了眉。「你到底怎么了?只不过是一辆黑色911罢了,也会让你心神不宁成这个样子!」
「我哪有!」
「还说没有?」阿M摇摇头,指着桌上的行动电话。「你知不知道你已经多久没带过这个玩艺儿了?为什么今天突然把它带出来?你可不要告诉我你正在谈一笔大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