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飞颔首。「没错,不要再狗咬狗了!」
嗟,两人这才觉得够了的收起戒备的目光。
「这是什麽?」兰飞被房内一颗特殊的球体给吸引住。
正要碰到那颗金黄又带著澄澈的球体,却被另一个更快的力量握住手腕。
「那是朕和大司圣与老祭司联络的镜球,就和你的传讯珠一样。」熟悉的声音在她身後道。
月帝!兰飞讶然回首,迎上那双睥睨的蓝瞳。
「你们在这里做什麽?」月帝打量著房内的两人。
「这……因为臣怀疑……」兰飞想抽回手,对方却不放。
「陛下,是臣的错。」席斯认错行礼。「春之圣使不相信臣说老祭司早就保护前任月帝和王后到另一座别宫长住,执意要到这来一探究竟。」
「老祭司保护前任月帝和王后到其他别宫长住?」才以为席斯很有担当的兰飞,立即为他所说的话而诧异。
「飞飞,这些先前我都告诉过你,唉,你却老是要眼见为凭。」席斯叹息又无辜道。
「你、你——」兰飞深呼吸,否则怒气可能会在体内穿孔。
「月帝陛下,臣愿意承担这份罪,春之圣使没错,她只是太担心冬了。」置身事外,看热闹之馀,还要懂得演好人。
「又是冬!」月帝迸出怒火,更攫紧兰飞的手腕。「为了冬,你什麽都不顾吗?」
「我……我……」事情的演变,已经让她说不出任何话了。
哪怕被月帝带走,兰飞都只能恨恨瞪住席斯,对方正微笑满意地朝她挥挥手,像在说——今天这场游戏真是好玩。
第九章
「请陛下恕罪,臣非有意擅闯大司圣的寝室,而是、而是……」天呀,被席斯一搅和,连话该怎麽说都不知道了。
眼前的月帝却只是环胸凝锁著她,耀眼的金发在阳光下,衬著那张无瑕俊颜,有几分清灵的逼视,神情之专注竟令兰飞不自然的垂首。
她心中犯嘀咕:如果传言属实,受伤时在迷糊中,她真把月帝怎麽样的话,救人还被冒犯,以月帝那种小人心胸,铁定……不会让她好过!
突然间有种血液全流到头皮、毛发绷紧的感觉,眼角偷瞄一眼前方的月帝,淡抿的唇像要开口——
「臣知错!」兰飞马上单膝跪下,就怕他开口。「臣不该擅闯老祭司寝宫、不该平时就在心中把月帝骂得狗血淋头、不该觉得月帝有张表皮没有内涵,无论如何,臣对月帝绝对没有非分之想,因为那可能会造成我英年早逝,啊,臣是说:无论什麽事都是臣的错,请月帝恕罪!」
「你……的意思是,喜欢朕,会让你早死?」月帝的脸色非但不见好转,反有加剧的倾向。
「臣……失言。」完了、完了,讲太快也太诚实了,兰飞扼腕,她干麽见到月帝就乱了阵脚,真是有负她遇事冷静的英明。
「兰飞。」
「是!」她忙端正回应。
「你起身吧,有些事,朕得告诉你,省得你对朕的怀疑越来越重。」月帝走到窗前,看著天际,有些沈吟。
兰飞起身,心中暗忖:月帝真隐瞒了些什麽吗?
「你应该猜到了,老祭司寝室中的圣印是朕下的,老祭司早就在一年前为保护朕的父王、母后而离开银月古都。」
「为何要如此?」
「不想让躲在暗处的宵小有可乘之机。」
兰飞不解。「可是老月帝纵然卸下四大圣君之职,言灵、结界的力量依然存在,自保应不成问题,何苦这麽大费周章?」
「不。」窗前的月帝幽幽道:「朕的父王灵力早被吸尽。」
「老月帝灵力全失!」震撼的答案,让兰飞愣在当场。
「这就是为什麽朕会提早继位的原因。」
「究竟是谁能……」月帝一职纵然无对战法力,言灵之力却也足堪是另一种反击法力,这样的人灵力多属深厚,因此要吸尽月帝的灵力简直令人匪夷所思。
「不是人为,而是为了封闭妖魔界的门而丧尽。」那扇能吸人灵力的妖魔之门。
封闭!「难道妖魔之门开启过?」
「就在一年前。」月帝看著她,神情犀凛。「就是冬之圣使到银月古都时。」
紫瞳愕张。「月帝早就知道冬来过银月古都……」
月帝摇头。「别误会,事情发生时朕并不在银月古都,赶回来时,父王已经倒下,连老祭司当时都因闭关而不清楚事情经过,只知道光城圣院来了人,请求我父王开启妖魔之门,结果情况失控,导致父王灵力尽失。」
「难道老月帝什麽都没说?」才会让这件事像团迷雾般。
蓝瞳睨了她一眼,淡然道:「被吸尽灵力後的父王差点连命都没有,失去意识的他直到日前才清醒。」
兰飞哑口,可以理解为何月帝会对光城圣院存有不满了。
「月帝与老祭司的不合,也是为了掩护老月帝灵力尽失的事。」怕有敌人潜伏,所以转移焦点。
「不,朕与老祭司在行事看法上磨擦是存在的,但是,朕从没怀疑过老祭司的忠心,所以才会与他老人家将计就计,共拟这条明著提早继位,实际是保护父王的方法,因为不知道当时在银月古都内是否还有其他妖魔。」
兰飞神情也不禁凝重起来。「光城圣院来的人……真会是冬?」
「若非有重要原因,父王绝不可能开启妖魔之门,既然青珀和冬失踪,朕几乎可以确定青珀已被带到魔界。」
她一震。「那麽冬……要求开启妖魔界之门……是……要到妖魔界去,这……」看向月帝,恳求之意甚明。
「为了冬,你连妖魔界也要去?」
「是,请月帝至少开启第一扇门,让臣确定冬的下落。」毕竟这些全是臆测,她有必要实际确定。
「为了冬,你当真什麽都不顾!」月帝怒道。「不顾危险、不要性命,也一定要见到他?」
「是!」兰飞昂然迎视他,绝然道。「臣说过,冬对臣而言与生命同重,就算付出性命,我也一定要找到冬!」
「你……很好,一辈子都别想朕开启妖魔之门,让你见到冬。」
「就算你是四大圣君,也不该如此感情用事,银月古都的月帝!」见他要离开,兰飞气到豁出去。
「朕感情用事!你能了解为什麽吗?」
太好了,既然承认,也不用客气了。「人尽皆知,你不喜欢女子担任重任,对担任春之圣使的我,更从没瞧得起过!」兰飞怒然指著他。「连这种事都能拿来任性,就算你是月帝,我也要说你不过是个十九岁的幼稚少钜——」
「大胆!」月帝开口狂叱,猛然伸手扼住她的颈子,令兰飞来不及反应,便被压到墙上。
好大的力量!兰飞骇睁著瞳孔,以为月帝文弱纤细,没想到他实际力量这麽大,说蛮力都不为过!
「你想知道朕是不是讨厌你吗,春之圣使。」他眉宇扬起,话像从齿缝中出来。
「你……」虽然开口,声音却与平时听到的言灵之音有些不同,更显男性之气势。
「朕并不是一开口就是『言灵』,而是『言灵』练久了,不觉得有亲自动口的必要,你是第一个叫我破例的……飞飞。」他忽而亲昵唤著她的小名。
「你、你想怎麽样?」好怪异的眼神,笑得又邪又亮。
「你该知道朕为你疗伤时所发生的事吧!」他将她的双手,扣在她身後的腰际上,揽近她。
原、原来是要报复她的无礼冒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