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磊面无表情地转向他:“叫什么?圣将军?”‘“你还没告诉他?”
“石水仙处在两个自己热爱的男人之中左右为难:”我——““我知道。”他回答。
“知道你还不叫?”圣千岩努力想把语气放软,他已在另一个儿子身上吃到了亏,不希望连眼前这一个也失掉!
可是从来没有拥有过的,又怎么可能会失去呢?
石磊盯着他看,他们的轮廓非常神似,都有一张线条粗扩而且棱角分明的脸,他们的嘴唇和鼻梁简直是同出一辙。
但他对他没有感觉。
“石磊……”石水仙的声音中有丝恳求。
而他略过那丝恳求:“妈,我有话跟你说,我们到房里谈好不好?”
被再度拒绝使圣手岩又咆哮起来:“什么话不能在这里说?我是你老子!”
“我从来没承认过这一点。”他平静地开口。一“石磊……”石水仙拉住儿子:“他心情不好,走!我们到房里——”
“不准走!”圣千岩大吼,笔直走到连个头都和他一模一样的儿子面前:“你说你从来没承认过我是你老子是怎么一回事?你要不知道也就算了!既然知道了由不得你不认!”
石磊瞪着这个早已惯于发号施令的老头。开始明白星宇为什么会恨他入骨!
他强忍心中的怒气仍平静地开口:“认不认你是我自由,就像你养不养我也是你的自由一样,你选择了你的,我也选择了我的。”
“狗屁!谁说我不养你?是水仙她自己——”
圣千岩怒视着他:“这是我和你妈的事!”
“你混帐!”圣千岩大怒地扬起手来,石水仙惊呼出声。
石磊架住他的手,眼里燃起怒焰:“我不是圣星宇,这也不是圣家!我不会让你在这里发号施令的!”
“你——”
“好了!你们两个不要再吵了!”石水仙挡在他们之间:“你,到那边坐下!”她指着圣千岩。“你,在这里坐下,说,你找我有什么事?”
他们互瞪着,好半晌圣千岩才心不甘情不愿地回到沙发上坐下。
他有些意外,原本他以为他会掉头就走,没想到向来威喝的圣将军居然会听命于他母亲!
“你他妈的说啊!”
石磊回过神来:“海儿被一票小混混绑架,我想请你帮我找,你认识的人多。”他照实说道。
“海儿是谁?”石水仙皱起眉头苦思,印象中并不认识这样一个人。
“我和暮兰的孩子。”
“怎么一回事?”圣星宇匆匆忙忙地赶到梦夜的住处,觉得自己的动作从没如此快速过。
“你看她!”梦夜指指坐在客厅之中的正患心焦如焚。“她已经快一天都维持那个样子了,不吃不喝不睡,跟她说什么她都没反应,我又找不到石磊,只好找你来!““发生了什么事?”他走到亚蔻的面前关心地注视着她:“本来不是还好好的吗?”
梦夜叹口气将事情的本末告诉他。
圣星宇大惊:“海儿被绑架?”
“嗯!”
他开始焦急:“那现在怎么样了?”
梦夜冷下脸:“你们公平一点!我怎么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冷釉青的孩子重要,难道亚蔻的孩子不重要吗?怎么你不问问她现在怎么样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他连忙解释:“我很喜欢海儿的!是一时心急才这样问,我并没有不关心亚蔻她们母子!”
“你和冷海儿很熟?”梦夜一怔,随即连语气也寒了起来:“那么你早就知道这件事了,却和他们一起瞒着亚蔻?““我没有!”他百口莫辩,索性转向一直坐在沙发上动也不动的她:“亚蔻!你跟我说话!我是圣星宇!石磊和釉青根本没见过面,是釉青根本不见他——”他越说越糟,急得手足无措:“哎!也不是那样……”
梦夜冷眼看着他:“我看找你来根本是白找了!你和他们根本是连成一气的!”
“我真的没有!”他又气又急地:“我和她也是最近才见面的,我请人打听她们母女的下落才知道她们也在台湾,之后才知道原来她和亚蔻认识,我怎么会知道这么巧呢?我天天到俱乐部去,是因为我真的很喜欢海儿,另一方面也想让冷岫青和石磊见面把彼此的心结打开,在那之前他们根本没见过面,石磊是跟踪我到俱乐部才知道她们在那里的,我这些伤就是那天晚上被他打的!他很气我不早跟他说这些事!”
他一口气说完摊摊手:“就是这样!你们相信我行不行?”
“既然你早知道冷帕青就是邱暮兰,为什么不对亚蔻说?”她一点也不放松地逼问。
“你以为我不想说?问题是怎么说?你们都已经当我是破坏人家美满家庭的冷血杀手了;我再说这种事,不是打下十八层地狱都不够?”
梦夜走到亚蔻身边轻声地:“现在事情都明白了,亚蔻,他们没有骗你。你不要再折磨你自己了!”
圣星宇叹口气:“亚蔻,没有人存心骗你什么,冷岫青一直不把真相告诉你,也是担心你会受不了,她没有恶意的!”
她仍然不言不语,他们所有的话似乎都没传到她的耳中。
仿佛过了半个世纪那么长她才缓缓起身。
“亚蔻!”
她笔直走向房间,什么表情也没有。
“亚蔻!”梦夜追上来轻轻拉她:“别这样,你至少说句话!”
她终于将眼睛转向他们,那里面的空洞令人心惊。
她张开口似乎想说什么。但她什么也没有说便笔直倒向地毯——
“亚蔻!”
山上的别墅很冷,而且空空荡荡地有种阴森的气息。他们几个人对这种事似乎已经很熟悉了,轻而易举地弄开了大锁进来。
这栋别墅并不高,只有三层楼,最上面一层只不过是个小阁楼罢了,为了安全起见他们就将她关在阁楼上,还派了其中一个人在门口看守她。
海地悄悄地打开阁楼的窗子,才发现这栋别墅背山而立,周围全是树林,根本没有其它的人家,就算有,她也怀疑这种天气会有谁上山来。
他们在山下的时候就已经打了电话向她的家人恫吓要钱,现在他们正在楼下打牌消遣。
不过她可不打算坐以待毙或者哭着等人来救她。
她打量着阁楼窗子到地上的高度,再计算一下从地上跑进森林要多少时间,到了森林之后又要如何对外求救?她可不希望脱离了他们的掌握却又在森林里饿死或成为某种野兽的点心。
海儿在屋里搜寻着可以用的工具,一把小剪刀可以用来剪床单当绳子,一件破旧的男用大毛衣可以御寒,不过她从小在北海道长大,这样的天气对她来说还可以忍受。
她最高兴的是居然让她找到一个童子军用的指南针和一把小小的童军刀,至少她不必再担心她会迷路,而刀子多少也有些防身的作用。
东西都找齐之后,她开始剪床单制作她的逃生绳,她咕味地想着将来要记得买条新床单还这里的主人,他大概不会高兴有人偷偷进来还剪了他心爱的床单。
“海儿?我要进来峻2”小杰在门外轻声说着。
一她一惊!连忙将剪好的床单全塞在床底下。
小杰端着杯热牛奶走了进来:“我替你泡了杯牛奶,快喝了吧!可以驱寒的!““你放着就好。”
“还在生我的气?”他难受地坐在她身边:“我真的是不得已的,你也知道我很喜欢你的!““喜欢我还这样对我?”她不悦地将脸别开!“鬼才相信你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