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难道任由君王一日日怒火中烧下去吗?是有人想到向左右护卫探听,但左右护卫的嘴紧的像蚌壳让他们问不出个所以然来,且左右护卫的脸色也没好到哪儿去,于是一条路又活生生遭到阻断。
日子不能再这样下去,亚克斯王再继续阴郁下去,他们担心他会气出病来,但偏又找不出方法好对症下药,着实折煞所有人的脑细胞。
后来有人及时想起善于卜卦的祭司席恩。是啊!他们怎会忘了国内有这号厉害的人物,只要请教祭司定能找出原因来。
然而,席恩听完所有人诉说有关亚克斯王的反常后,仅是神秘一笑,没特别讲明亚克斯王会暴怒无常的原因,他倒是称了众人的心,同意进宫与亚克斯王谈谈。
众人听闻有人肯为大家解难后,高兴的露出连月来因积郁而未绽放的笑容。
反证席恩是国内最神圣的祭司,就算话语中得罪了亚克斯王,相信亚克斯王也不会为难祭司,他们对祭司深具信心,相信祭司定能为他们带来好消息,同时解除亚克斯王的烦躁。
祭司席恩进官带给众人希望,宫内每个人其不带着欣喜的欢迎他,机灵的侍卫赶忙进去通报。
如众人所愿,亚克斯王同意接见祭司席恩,席恩带着众人的希冀步入内殿。
"王。"席恩拘谨的向亚克斯行了礼,银眸刻意在摆明写着不快的面容上停留半晌,复恭敬下看。
"免了,有事吗?"亚克斯没法令自己对多日不见的好友展露笑容,连他自己都不晓得为何近日来心情会如此烦闷,好似有股气压着,想狠狠发泄出来却找不出得当的方法,使得怒火愈烧愈旺,跟着让伺候他的人每日如坐针毡,生怕会无意间激怒他。
是想过要恢复从前的好脾气,可是他没办法,真的没办法!每一次脱口的话是又火又冲,压根没机会压下,他猜,这股气约莫会在体内积上好一阵,或许会积一辈子也说不定。
他大概是无法当个拥有好脾气的君王了。
"我听闻王近日心情不大好,所以特地前来了解原因."席恩笑嘻嘴坐在亚克斯赐予的座位。
"有吗?本王倒觉得心情舒畅,没什么不好的地方。"亚克斯死鸭子嘴硬,硬是不肯承认近来他脾气火爆的让人难以忍受。
"我以为我在王的脸上着到阴郁之色,莫非是我眼花?"席恩不容他不承认,故意点明。
"的确是你眼花。"亚克斯不客气反击。连他自己都不晓得为何会心情不佳,不过他倒是十分清楚,此种情况,他不愿让旁人探知,这算是他的私密,没必要摊在太阳底下向众人报告。
"不知王日前到外头游赏名川景胜有何新奇的发现?"席恩佯装一脸好奇问。
"看山便是山,看水即是水,你认为会有何新奇发现。"亚克斯开始不悦扳起脸来。
"呵!我以为王眼中所见非山亦非水,而是人呢!"席恩嘴角扬起可恶的笑容。
"席恩,你究竟想说什么?"亚克斯的脸色瞬间下沉。
"我认为王心中有个人,且是个极重要的女人。"席恩大着胆说。
¨席恩!你好大的胆子,妄加猜测本王的心。"亚克斯怒瞪席恩,没否认也没承认。
是吗?他心底真有个人,且是个极重要的女人?他知道席恩说的是谁,可是他不愿承认。
不可能!他心底怎会有她?!他早得到她,对她已失去新鲜感,怎会想她,甚至将她搁在心头上?况且她还意图毒杀他,对这样毒辣深具心机的女人,有何值得想念?
至今亚克斯仍想不通为何要救她,干脆顺她的心意,让她死了算,省得每回想到她便怒火奔腾,恨不得将她抓至身前来,狠狠恣意折磨凌虐一番。
但事实是,他会吗?他真的舍得折磨她、凌虐她吗?他的心顿时迟疑,她的情神令他折服,他欣赏她的高傲、她的坚强,以及她的忠贞,可是最终教他唾弃的亦是她的忠贞。
他厌恶她对安德鲁忠心不二,难道她的心再也容不下其他男子吗?难道……难道他比不上死人安德鲁?!
算了!不想那些恼人的问题,反正他没有在乎她,她之于他,是过眼云烟,转眼间就忘,根本不算什么。
况且他也达到狠狠折磨她的目的了,他摧毁了安德鲁遗留给她的爱语,使她永远伤心、难过。
想到之前愤怒摧毁掉心形小石一事,令他快意的露出残酷的笑容,可是心底另有一股说不出怪异的滋味搀杂其中,好似……好似他不愿她为此事伤心般。
她绝对会为此事哭得梨花带泪,他百分之百可以肯定,心底再度升起气闷,体内的怒火熊熊狂燃,疑有将人焚毁之能。
"但却被我猜对了不是吗?"席恩没忽略亚克斯不断转幻的心恩,亚克斯还想骗谁?明明心底牵系着那名女子,承认又何妨。
瞬间,亚克斯静默的瞪着席恩看,一言不发,双掌握住王位上的扶手,手背上隐约可见浮跳的青筋。
"依我之见,既然王思念她,何不派人将她带来王宫,如此一来,既可解相思之苦,又可让心情归于平静,何乐而不为。"席恩不知死活提出可行的建议。
"相思?!"亚克斯冷哼一声,语气中充满不屑,"身为祭司的你可懂相思?可知相思?"
他想起她能算是相思吗?当然不!他不懂得男女之情,亦不愿与人牵涉到感情问题,岂会胡涂的对她动用到情感。
不会的!他没有。
"身为祭司的我是不必懂,可是由王的脸上与心思上,我着见了相思,席恩坦然接受亚克斯的嘲讽。
身为祭司不能谈论男女之情,是天下人尽知之事,坦白承认没什么不对。
"该死!席恩,我没有想她!"亚克斯口气恶劣低咒。如果席恩是名武将,他会揪起席恩的衣领痛揍席恩一顿,可借席恩是名祭司,他无法对席恩动粗,尽管他非常想。
"想不想,王与我彼此心知肚明,此刻无他人在场,王何需羞于承认,席恩硬是要逼出亚克斯的心声。
"席恩,我没有羞于承认,亚克斯恶声恶气,烦躁的大掌爬梳过发丝,将原本梳得整齐的头发弄的有些凌乱,同时增加被猜中心思的狼狈。
"王,您忘了我是名祭司,上天赋予我多项本能,其中一项即是透视他人心思,席恩好心提醒。
"你摆明了说我在说谎?"亚克斯半瞅着眼,神情带有危险的气息。伴君如伴虎,聪明的人在此时该识实务,不再苦苦相通,免得惹恼正处于盛怒中的大老虎。
"是的!王。"席恩素来直言不讳,他没有逃避的习惯,仍然直接点明。
"席恩,透视他人的心思,你不累吗?"亚克斯轻叹口气,算服了席恩。
"这是上天指派给我的责任,无所谓累不累。"他从未想过累不累的问题,只是不断去尽他的责任。
亚克斯摇摇头,席恩是他所见过最具有责任感之人,莫怪他当祭司会当的甘之如饴。
"王,去找她吧!"席恩鼓励他行动。
"找她?不用了,我跟她已经结束。"就算找她来又能如何?她的心里始终没有他,留个无心的女人在身边有何用。
"我猜,她也在等着王去接她。"席恩如是认为。
"不可能!席恩,你没见过她,你不了解她,她高傲得让我无法攀折,若要强摘下她,只会硬生生将她折断罢了,我已尝过那种滋味,我不想再尝一次。"让她再次寻死躺在他怀里吗?不!够了!他不愿再见到相同的情景出现在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