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去禀告大人。"首先发现的男仆放下丝芮的身体,奔出去直布此一掠人消息。
"其是爱给人添麻烦,安德鲁大人货真价实娶了名祸水进门。"女仆不满的睨着床上的人儿看。
男人就是贪爱女色,才会惹得一身腥,却不知愈是美丽的女子愈是沾不得。
刚掌管雷瓦家的执事者匆匆进到客房,脸色自是好看不到哪儿去,明明以为人死了,怎还会活着?
为亲自确定她没死,他伸出手探她的鼻息与脉搏,虽然鼻息浅促、脉搏微弱,但一证明她暂时死不了,再看看她的脸色丝毫没有中毒的迹象,是她事先服过解毒剂吗?不然怎会没事。
他不会傻的去猜测人是由亚克斯人救活的,在他的认知里,没有人会肯出手救毒杀自己的人,饶是多富有善心之人都不可能。
可恶的贱女人!在惹出一大堆事后,居然像个没事之人好好存活着,事先还服过解毒剂,他气的想用力掌掴她几下好泄恨。
但碍于有仆人在场,他的身份不容他做出击打昏迷的女人一事。
"大人。"男仆催促着他快下决定要如何处置她,要留要驱,皆由他一句话。
"虽然她对我们不仁,我们却不能对她不义,说到底她总是我堂兄的妻子。"他把场面话说得极为漂亮。
"嗯!"仆佣们有志一同点头赞同,心底皆认为他们跟对了好主子,往后若没大事发生,可有好日子过了。
至于谁主政一事,只要日子不变,他们是无所谓。
"可是关于她卑劣的行为,若没有惩罚她的行动恐会引起所有人不满,所以把她移至北塔,派名女仆照料她的生活所需,让她一个人好好反省。"他像大发慈悲,给予最低的惩罚。
事实上他也担心亚克斯王在离去时可能已知她没死的事,倘若亚克斯王回宫后,兴起惩治她的念头,他可不能没人交出,是以他才没杀了她,好端正雷瓦家善良风气。
¨对!大人,您的决定太好了。"男仆用力点头,同意他的做法。
"还有,我会写封信派人交给高莫家,让他们得知她所做出的事来。"为了不让高莫家有话好说,他决定先发制人。
仆人们接受他一连串的指示,快乐的动起来,雷瓦家有了他的带领只会走向更好的境界,而非败亡,真是太好了!
贱女人总算受到应有的惩罚,结局是皆大欢喜。
★ ★ ★
是天堂亦或是地狱?
蒙上层凄迷不清白雾的眼,看到的是斑剥的墙、陈年的灰尘、老旧的家具以及网网相连的蜘蛛网。
这就是地狱的情景吧!
绝劣的作法终让她下达地狱。是啊!她怎会天真的以为像她这样的人能够上天堂?
宁静平和的殿堂容不了她,唯有充满罪恶的地狱才适合她。
毫无血色的唇角扬起一抹苦笑,恍惚中,抬起右手轻放在拥有死亡之吻的唇瓣上。
亚克斯可有死在她手中?她……真的杀了亚克斯吗?或者她没杀死他?她不知道答案为何,也没有人可以告诉她。
无力的右臂甩落床沿,迷乱的眼望向窗外,看见一片澄净的蓝。
在地狱可以看得到天空吗?
疑问浮上心头,令她产生己身是否真正死亡的怀疑。
人死了会有感觉吗?如果没有,为何她喉头干涩的恍若枯竭的沙漠?还有为何她头昏的宛如迫人重击?肉体各处传来大大小小的不适,使她不得不怀疑,同时蹙了蹙眉。
"哼!真是倒楣,我居然被派来伺候贱女人。"女仆粗声抱怨,以钥匙由外头打开紧合的铁门。
粗手粗脚端着餐盘进来,不满自己被分配的工作,她宁愿在炙热的厨房工作,亦不愿到北塔来照顾贱女人的起居生活,要她成日面对可憎的贱女人,恐怕会让她食不下咽。
听闻人声,丝芮缓缓掉头着,认出来人是雷瓦家的女仆,女仆的到来同时明确告诉她,她没死。
"你醒了?!"女仆讶异发现她已清醒,脸上的表情除了厌恶外还是厌恶。
"这里是哪儿?"丝芮哑着声问。可以确定此地非她的卧室,就不知是哪个地方,在她昏迷时发生了什么事。
"北塔。"女仆不屑朝她扔下话,连同餐盘一道扔在木桌上,餐盘扔在木桌上时激起满桌的灰尘,碗中的汤汤水水跟着泼洒出来。
北塔?!丝芮听到时内心一震,随即恢复平静。北培素来是雷瓦家用来关族中最好恶、难驯之徒,有的是关到老死,有的则是择日处以极刑,至于她是哪种就不得而知了。
"大人心肠好饶你不死,将你驱逐到北塔来,倒是亚克斯王日后会如何对付你这种恶女人谁晓得?不过我倒是挺感兴趣的,最好是不轻饶你。"女仆恶意的想像她有着极悲惨的下场,好警惕世人。
"他没死?"略扬高声问。
"当然!亚克斯王是多么英勇,岂能轻易死在淫娃荡妇手中。"女仆以充满少女梦幻的口吻称赞着亚克斯,压根不愿去记当初亚克斯到访时,她有多厌恶亚克斯。
他终究是没死。说不出心底的感受是释然或着是愁怅,不过有股微弱的声音清楚告诉她,其实她也不想亚克斯死的,只是该死的她为何会没死?她不该存活下来啊!
"我们所有人会被你害死!你一个人要死就算了,为何要拖累所有人?你竟然在雷瓦家毒杀亚克斯王,你是存心的要大家跟你一块儿死吗?哼!光想到这点我就气!"女仆气呼呼的把怒火发泄在放在角落的椅子上,用力一踹,老旧的木椅不经踹立刻解体,可怜兮兮的躺在地上。
丝芮没有搭腔任女仆咒骂。
"你啊!平日自以为是高高在上的淑女,结果到头来不过是娼妓一个,瞧你是跟亚克斯王上了床,然后呢?你得到了什么?亚克斯王对你根本是不屑一顾,你之于他,哈!"女仆觉得她的境遇是自找的,活该!没人会同情她。
难听的字眼冲击着她的耳膜,一声声娼妓无情的鞭挞她的自尊。和亚克斯上床她从未想由他身上获得利益,不错!她是想过在亚克斯得到她后,或许就不会再对她纠缠不休,最后,她是得到她所要的,可是为何她的心会感到难受,甚至觉得被伤害了?
她神色黯淡回想着所有事,其中有安德鲁有亚克斯,他们两个算是出现在她生命中占有极大分量的男人。
安德鲁是她爱亦爱她的男人,是她的丈夫,是她所有的依恃,但亚克斯呢?在她心底,她究竟是如何看待这个男人?究竟她将他放在哪个位置?
"你啊,暂时安分的待在北塔中,大人已是善待你,你可别妄想作怪。"女仆警告的瞪着发楞的她。
丝芮犹在想关于亚克斯在她心底的定位,根本没心思听女仆的警告。
"啪!我在跟你说话你到底有没有在听?!"女仆见她没反应,凶狠的冲上前,扬手即用力甩了她一巴掌,双手叉腰怒斥。
在女仆眼底,丝芮的身份早比佣人还不如,是以女仆敢大着胆对她动粗,反正整个雷瓦家没人会为贱妇出头,怕什么!
刺痛传导进整个左脸颊,头一次挨耳光,没想到打她的人竟是名女仆,丝芮怒瞪狂妄的女仆。
"你以为你在做什么?"虽然她人被关进北塔,可不表示她可以任人欺负而不敢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