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确信小女孩在二十岁前不会嫁人,即使有男人进驻她的心,他仍有办法把她夺回 来,她是属于他的,早在他们初次见面的那一刻开始,他已自私的认定,如今他成功的 得到了她的人,也无情地伤害着她,他存的是什么心态?
他在嫉妒啊!深恶痛绝夜语爱着任天宇,为了复仇也为了夺回挚爱,他拟下了暗杀 计划,但在得到她后,克制不住自己而狠心伤害她,只因她心中有着任天宇。直到前些 日子,在任天宇与夜语见面时,他才发觉他所做的一切皆得不到夜语的回应,是啊!有 谁会爱上总是伤害着自己的人?又不是脑子不清楚了,所以他忍着内心的伤痛,故作大 方的让出夜语。
没人知道当时的他有多痛苦,看着心爱的人投入另一个男人的怀抱,他恨不得杀了 任天宇再夺回夜语,可是他不想让她再恨着他,所以他退出了,相信这是最好的结局, 相爱的两人得以重聚,他这个第三者永远只能站得远远的,看着他们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他是没资格介入的。
这一生就让他抱着回忆终老吧!但他绝不会承认他的心悬系在一个女人身上,没人 能由他口中得知有个女人始终占据着他的心,他会功成名就不是因为某个女人,终身不 娶更不是为了某个特定的女人。
过了今日,他将又是那个花名在外、不可一世的任天杰,一个拥有?多名女友的成 功企业家。
???人来人往的中正国际机场里人声鼎沸。
待行李CHECKIN后,孙妈引颈盼望,似想在人潮中找出什么人来。“我去打个电话 。”她匆匆交代后便跑去打公共电话。
一夜无眠的天杰戴着墨镜遮去黑眼圈,安静地坐在椅子上休息。
“老板,你要不要到贵宾室休息?”尚文龙看了眼嘈杂的环境,直觉认为这里不适 合老板,他该到更?安静的地方。
“不用。”他在期待什么??何迟迟不肯入关?难道是在等待奇?出现?
身穿黑风衣又戴黑镜的天杰格外引人注目,经过他身前的女人们莫不多看他几眼, 有的甚至搔首弄姿,期望赢得他的注意。
“请问你身边有人坐吗?”一名打扮美艳的女子不待他回答迳自坐下。“你好,我 叫欧季璇,请问先生尊姓大名?”
天杰根本不想理她,刚巧见孙妈喃喃自语地走过来。
“怎么会这样?都什么时候了还出门去,该不会是去看珠宝首饰与礼服吧!”孙妈 看起来十分懊恼。
原来如此!此时天杰与尚文龙皆知孙妈打电话给谁了。
唇一抿,天杰弹跳起身,跨步往成排的公共电话走去。
“老……”尚文龙瞠大眼想询问他要上哪儿,被孙妈捂住嘴。
“笨蛋!”她给了尚文龙一记爆栗。
“怎……”欧季璇看傻了眼,她的长相这么不堪吗?否则向来无往不往的搭讪怎会 在帅哥跟前载了个大觔斗?要知道让她看上眼的人可是前辈子修来的福气,笨蛋才不知 珍惜,拨拨身上的长发,她蹬着高跟鞋离开。
她果然不在家,由佣人口中得知她出门了,天杰凝着脸挂上电话,想也不想便往大 门口走去,正想扬手招计程车时,忽地想起,他凭什么上门找人?又凭什么吃醋?他的 记性未免太差,把昨晚的誓言忘得一干二净,中了孙妈的激将法,他无奈的笑着自己的 愚蠢。
由珠宝公司赶到机场的夜语匆匆付了钱步下计程车便冲入大厅,逡巡电脑看板,寻 找往纽约的飞机几点起飞,她暗叫声糟,半个小时后就要起飞了,他一定已经入关,她 该怎么找他?
她气喘吁吁的看着四周,没有看到熟悉的身影,不!她不能轻言放弃,快速奔上二 楼,她告诉自己或许他尚未入关。
天杰打消念头走回大厅,正自鸣得意的孙妈见他回头,脸上的笑意倏地消失,指着 他的鼻子问:“你怎么又回来?”照她的剧本,少爷该直奔花莲抢新娘啊!
“不回来要去哪儿?我们该入关了。”他看了看时间,他们再不入关,航空公司会 广播的。
闻言,孙妈整个人泄了气,怎么没人肯照她的剧本走呢?少爷不愿回任家就算了, 起码夜语也该追过来啊!两个人都裹足不前,怎生成就一门好姻缘?!
不行!她得再想个法子让少爷留下来,对了!装病,孙妈决定佯装腹痛。
“哎哟!”她皱着眉抱着肚子想蹲下时,眼角急地瞄到少僵直着身子,直直看着楼 梯口,顺着少爷的目光看过去,她差点跳起来拍手叫好,呵!女主角终于出现了。
夜语在楼上遍寻不着,又不知他是否已入关,正失望的步下楼时,不意在中途却看 见天杰傲然的望着她,天可怜见,终于让她找着了!她抿着唇绽放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没办法!
这已是她的极限。
两个人站在原地痴望着对方许久,周围的人似乎感受到他们之间的不寻常,经过时 皆刻意的看了他们一眼,广播告知要前往美国纽约的旅客可以登机了,夜语慌得看了身 后的入关口
一眼。
天杰跨上楼梯,直到与夜语平视的地方才停下来,似笑非笑的问:“你是特地来送 机的?”该死!他说的是什么死人话?
他该动容的搂住她而不是板着张死人脸。
“对……对啊!”夜语的唇为了又闭,闭了又?,他果然不高兴看到她,她怎会白 痴的让孙妈说服她来?活该!自取其辱。
“所以?”仍是一号表情,此时天杰只想就地自戕,他拿什么乔啊!快告诉她,他 很高兴她来,告诉她,其实他一直深爱着她啊!但话硬是梗在喉咙说出不口。
他们尴尬的情形急坏了孙妈与尚文龙,孙妈是恨铁不成钢,平时见少爷辩才无碍, 死的都能说成活的,怎么在面对心爱的人时摆张脸吓人?孙妈气得快捶胸顿足,恨不得 拉开少爷代替他说出内心话。
“一路顺风。”夜语匆匆丢下一句,受不了难堪而掩嘴逃离。
“别走!”天杰大手一拦,把她揽入怀里,冰脸融化在她的委屈中,怜爱地轻吻她 的发丝。
“不要强迫自己留下我,你根本不在乎不是吗?”埋首在他的怀中哭了好一会儿, 夜语故作坚强的推开他。
“没有强迫,我是真心想留下你。”心疼她哭得泪潸潸,天杰捧着她的脸一一吻干 她颊上的泪珠。“我甚至比自己所想像的要来得在乎你。”
“真在乎,你不会不要我,大方地把我推给天宇,你让我自觉在你眼中不过是个玩 物,而不是个有血有肉的人。”夜语不信的摇着头,泪落得更凶。
“我爱你!可是你不爱我,你一直是爱着他的,万不得已我只好假装大方的把你还 给她,天知道我有多不愿意。”天杰摘下黑镜,露出深情且充满血丝的黑眸,笔直的看 着夜语,以示他所言不假。
“不可能,你一定是在骗我,你想骗取我的心后再狠狠地把它扔在地上践踏,我不 会上你的恶当。”期待已久的话由他口中说出竟是如此的让人怀疑它的真实性,夜语干 笑了几声,掩饰内心的痛楚,推开他走下楼,捍卫着已遍体鳞伤的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