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天杰见状,再度握住她的小手,腾出一手来拭去她脸上的泪,她因此而不再落泪 ,眉头舒展,安然平稳地躺要病床上,不过的嘴仍旧不停地喃念着。
楚夜语虽已陷入昏迷中,可是她心中挂意的始终都是任天宇,由此可见任天宇在她 心中占了极重的份量。
任天杰修长的手指描绘着楚夜语优美的唇形,这唇早被任天宇品尝多遍,他冷冷一 笑,俯身强吻住她的樱唇,恣意品尝、探索,以他的唇舌洗刷过往任天宇在她唇上留下 的痕?,索吻许久,直到他认定楚夜语的唇舌充满他的气息才满意的放开。
打小到大,他从不认为自己是好人,既然是坏人,便有他的行事准则,杀弟一事不 过是让所有的事就此画下句点。
他十分痛恨那栋古老华丽的任家别墅,那里头存有太多的罪恶,所有在任家别墅住 过的人皆黑心,可以说是罪大恶极,但楚夜语除外,或许因她的心过于纯净良善,使她 出淤泥而不染,罪恶侵袭不了她的身心,莫怪任天宇会爱她至深。
他永远忘不了第一次见到她的情景──十七岁的那年夏天,他被父亲急召回家,他 本来不想回去的,但不知是着了什么魔让他重新踏进任家大门,尚未见到父亲,倒先见 到一个十来岁的小女孩冲了出来,紧紧的抱着他唤他天宇。
他因讶异任由搂抱,怀中的小女孩见他毫无反应,抬头一目的地才知认错人了,当 他接触到小女孩娇嫩的脸庞时,他以为自己遇到了天使。小女孩知道自己认错了人仍没 松开搂抱他的双手,嘴巴直嚷着不要进屋去,里头有会吃人的怪兽,要他带她走。当时 佣人跑出来要拉开她,她仍紧抓着他不放,他在那时才知道她是谁,她正是那个失去父 母、被父亲收养的可怜小孤女楚夜语。
听人说她因父母的死亡而患了严重的自闭症,既然如此,?
何她肯搂抱一名陌生人?着实令他百思不解。最后他抱起楚楚可怜的小女孩进屋, 佣人们见着他都噤声不语,好歹他也算是任家的大少爷,他们不敢以下犯上。他照顾小 女孩,直到她安睡后才去见父亲。说实话,他从未预期父亲与那女人会给他好脸色看, 父亲召他回家的意思很简单,给他一张一百万元支票,自此断了父子之情,不再负担他 的生活费与学杂费,任他自生自灭。当时他狂笑了几声,将那张一百万元支票撕个粉碎 ,他任天杰不必靠人施舍,没了那一百万,他依然可以活得好好地,就算到工地去挑砖 、打墙,三餐不继,他也绝不会回家求助。从那时候起,任家人的死活皆与他无关,他 曾在任家大门口立誓,他要亲手讨回属于他的一切,阻碍者一律该死。
为何他们兄弟间有如此大的差异?原因在于他们是同父异母兄弟。当年他父亲看上了年轻貌美的母亲,不顾母亲意愿,仗着家中财大势大强娶母亲过门,人是娶到了,可是父亲并未好好地加以珍惜,婚后依旧花心常,使得母亲终日郁郁寡欢,听说母亲生他时难?,但父亲并没有赶到医院,而是待在温柔乡中,好不容易母亲拼了命生下他,然而身子变得大不如前,父亲的夜不归营,让母亲原先美丽的大眼变得空洞,父亲毫无察 觉不说,竟变本加厉地带了任天宇的母亲回家过夜,夜夜春宵,让住在隔壁房的母亲伤 心欲绝,几乎被父亲的行为逼疯,最后终于跳楼自杀,结束了她悲苦的一生。草草的埋 葬了母亲,父亲很快便娶任天宇的母亲进门,从此他这个大少爷就被打入冷宫,冷了、 饿了、哭了,都没人来理会。任天宇出生后,他被送往寄宿学校,刚开始过年过节时他 会想念父亲,想回家看看那女人与小弟弟,但回家后的情景不如他所预期的好,父亲当 他是瘟疫般厌恶,那女人则当他是隐形人,佣人们也不理会他,吃团圆饭时,他不能与 家人同桌,只能待在房里吃着佣人们送来的饭菜,由佣人口中得知母亲的死因后,他对 任家的恨意与日俱增,他不愿再回家看那群人的嘴脸,没想到父亲又绝情地断了父子之情,因此他把自己训练成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恶人,不愿再当个任人欺陵的烂好人。
凭借着自己的双手与善于揣测他人的心理,他专业化一手空拳地打下属于自己的一 片天,逍遥自在的在国外生活,没想到竟会接到任天宇寄来的喜帖。哼!当初父亲不是 说很明白吗?不许他再踏入任家大门一步,怎么他亲爱的小弟会寄喜帖给他?哈!未免 太好笑了,当初父亲去世时可没人想到要通知他,怎么今日结婚就非要他出席参加不可 ?宴无好宴,会无好会,既然对方摆好了阵式等他,他总不能空手到不是吗?所以他准 备好了大礼送过来,而任天宇也已收到了他送的大礼。
看了眼病床上高烧不退的楚夜语,他嘲讽地掀起嘴角道:“楚夜语啊楚夜语,要怪 就怪你的命不好,死了父母就算了,还倒霉的让任堂收养,认识了心思歹毒的任家人, 这一生想碱鱼翻身是难上加难□。”
“天……天……”昏迷中的楚夜语双颊酡红地低喊道,似感受到不安地气氛。
“天杰,任天杰!”他低头附在她耳边道。
“啊!”昏迷中的楚夜语因他的名字而吓得倒抽一口气,巨大的黑影再度袭来,她 开始不安的摇着头。
望着她的不安,任天杰自嘲地笑了笑,他的名字挺有震撼力的,竟能让她吓得浑身 泛着冷汗。
“要死要活你可以自由选择,若你死了,我会?你举行个隆重的葬礼,可惜的是你 不能与任天宇合葬,他的尸体大概被大海中的鱼虾啃食光了吧。”他不带任何感情地说 。
他向来笃信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别人的命运呢?任天杰冷冷一笑,当然也是掌握 在他手中,其中包括了楚夜语的命运。
事情全照着任天杰的剧本走,楚夜语退了烧,脱离险境,目前虽仍在昏迷中 ,观察几天后,楚夜语出了院,回到任家别墅,发生已无大碍,就等她清醒了。
不过尚文龙很不满,真是麻烦,楚夜语没死代表日后将有无穷的麻烦蜂拥而至,只 要楚夜语随便到外头放话人是他们杀的,警察不上门查问才怪,他实在搞不懂任天杰? 何要救任天宇的女人?照理说任天杰对楚夜语的了解并不深,而楚夜语老早与任天宇订 婚,据闻他们经常同床共枕,恐怕早已生米煮成熟饭,以任天杰的条件实在是毋需捡任 天宇的破鞋穿,那太糟蹋任天杰了。
“任先生,我们打捞许久,一直找不到令弟的尸首,但是经过这些天,他存活的可 能性不大。”警方向任天杰报告他们的搜寻结果。
“我了解。”任天杰悲伤的点点头。“辛苦你们了。”没见到尸首,他不会判定任 天宇已死,有些人如同打不死的蟑螂,小心驶得万年船,防着点准没错。
“对了,楚小姐醒了吗?”楚夜语可能是唯一看到歹徒真面目的人,警方急着由她 口中探知案情,以便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