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藜见他爱困的脸,不死心地又摇晃着他,催促道:“你快起来!我有重要的事要跟你说。”
“我在听。”摆明了睁眼说着瞎话。
“劭、歆、隽!那件事真的很重要。一句话,到底要不要起来?”艾藜扯开嗓门大声吼着。
“不要!”他倒也干脆,回了这一句。
眼见硬的不行,就只好使阴招了。
只听闻艾藜突然哀哀叫着:“喔——我肚子好痛!快痛死了,我是不是快要生了?劭歆隽,救我!”
劭歆隽早被她闹得醒了大半,知道她在演戏,就是故意不理她,还佯装呓语。“骗人,你离生产还很久。”想唬他?
艾藜眯了眯眼。想不到他居然连睡觉都知道要反驳她……看来,只有把他吓醒才是唯一之道了!
于是她假装惋惜地低叹。“唉,真的很重要嘛!你还睡得跟猪一样,看来你是连阻止的机会都没有了,可惜哟!小忻都要和任翔去结婚了说。”
就像是床铺上着火一样,劭歆隽狂跃而起,拔尖的声调问道:“你说什么?他们要结婚?!我不准——”他说着就要冲出房门去,一心要阻止这段孽缘。
艾藜悠哉地掏掏被震麻的耳朵,闲闲地说:“啧!不使出小忻这个必杀绝招,你是睡死了都不会理我。”
他煞住脚步。“别淘气了,艾藜,快说是怎么回事?”他可急了。
“骗你的啦!”看他一脸严肃,艾藜也不敢再拖下去,直接切入正题。“你没发现,自从任翔的生日宴过后,小忻已经好几天都没回来了吗?”
劭歆隽这才卸下紧绷的心情,稀松平常地说:“小怕很重视她的工作,会住在公司也是理所当然的呀!况且那里有为她专设的休息室和卫浴设备,甚至连吃的都不缺,你担什么心?我还没有你这个负担的时候,还不是这样?”
艾藜白他一眼。“你不觉得怪怪的吗?生日宴那天,任翔当着大家的面把小忻掳走,到宴会结束他们都没回来过,之后就再也没看见小忻了,这不是很怪吗?”反正她就是觉得其中有鬼!
“唉呀,他们把话摊开谈了嘛!而小忻不想见到曾经让她伤心的任翔,所以索性避不见面,省得麻烦。再说,如果你觉得怪,为什么不自己去问小忻?”
“喂,你想的太单纯了吧?而且,我去问过小忻了呀,可是她不停地扯开话题,半点都没泄漏给我知道耶!”艾藜嘟起了嘴。
“干什么事都要跟你报备?”
艾藜看样子他一下,又忧心忡忡地说:“我觉得……一定有发生什么事,要淡然小忻不会那么多天都不回来。之前,就算再忙,她都会回来喝邓姊炖的汤,可是她真的已经好几天都没回来了耶!”
劭歆隽想想也发觉有点不对劲,担心起来了。“会不会……任翔对她做了什么不规矩的事?”
“你想太多了!”她嗤了声。“我想,一定是爆出了什么火花,嗯……很可疑喔!喂,我想我们等任家大哥回台湾后,约任家大哥喝个茶,要他把他家那个坏脾气的弟弟给管好,别来招惹我们家小忻,这才是上上之策。”
劭歆隽也深感同意地点点头。“逼不得已,也只能这样了。”
艾藜窃窃一笑,心想:计谋达成!
只要劭歆隽找上任祖雍说明想知道内情,而任祖雍找上任翔,任翔遇上克星大哥,想不招出到底发生什么事都难喽!
这可是她艾藜想出来的好点子呢!她真是越来越佩服自己了。
艾藜沾沾自喜的模样,让劭歆隽有种误上贼船的不祥预感。
“小藜,你……笑得很……很诡异。”
“哪有?是我笑得很美丽吧?去!劭歆隽你乱用形容词,罚你写‘艾藜很美丽’一百次,明天晚上交给我。”
呵——
???
深夜,“翱翔饭店”三十楼的ROCKPUB依旧人满为患。虽然名为“摇滚”,可它却不似一般的PUB的嘈杂,也没有震耳欲聋的噪音,音乐音量大小适中,可以让人放松,也可以让人起舞。
今天吧台内的女酒保却过分殷勤,但只针对她面前不停灌着烈酒的帅气男子;他有一对看起来就霸气的浓眉,原本应该是可以看穿人心的锐眼,此刻却是迷地看着杯里的液体,薄薄的唇孩子气地微噘着,及肩的黑发散在颊边。
融合了小小颓废与稚气的他,有教女人疯狂的本质,被他扯开钮扣的衬衫,将他肌理分明的胸肌微微敞露,让人不禁想象着被那结实胸膛环抱住的感觉,一定很幸福吧?
女酒保的眼神绕着任翔转,任翔知道,可是他没心情搭理,甚至厌恶起那贪恋他的眼神。从前他很享受的,现在的他却想开口叫她拔开她黏在他身上的视线,顺便送她一句:“有有礼貌!”
好吧!他承认他因为心情不好,才跑来这里喝闷酒,想把自己灌醉,好好睡一觉,醒来后,那个他想见的人就会出现了。
任翔因自己的想法而傻笑,在女酒保眼里却成了调笑。
“先生,你一个人吗?”她终于开了口,声音还有些颤抖。
明白她在搭讪,任翔理都不理她,只把她当爱沾蜜的苍蝇,举杯一口把杯里的褐色液体仰尽,那干脆模样好生潇洒。
“呃……先生,你一个人吗?”以为他没听入耳,女酒保又问。
任翔不客气地以利眼射向她,轻斥道:“关你什么事!”
女酒保吃了闭门羹,略红了眼,再也不敢出声。
哼!最好,他落个清静。反正现在除了那个胆敢逃开他的尹忻外,谁也别想跟他说话。要说话?可以,先把那个家伙找出来。
越想越一肚子火气,拿起另一杯酒,任翔又猛喝一大口,任那热辣辣的液体如火烧一般滑入他的胃。
可恶!居然敢躲了他三天又过十二个小时,这笔帐他可是记下了,定要她加倍奉还!
听说她陪大哥出差去了,不知道去哪儿也就罢了,还没有人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整个“翱翔”居然没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就像在人间蒸发了一样。
任翔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掏出来接听,懒懒的也不出声。
“翔少爷,天大的好消息呀!”那语调听来快哭了,好像老百姓中了两百万似的。
“有话快说,伍伯。”任翔低声咆哮。
“雍少爷回来了,还说尹小姐人在饭店里呐!这可不是天大的好消息吗?翔少爷?”伍伯眼看小主人这几天都喝得醉醺醺的,想必是和找不着尹小姐有关吧?忠心耿耿的他在得知消息后,刻不容缓地就向小主人报告了。
“你肯定?!”任翔整个精神都振奋起来了,他唇边扬起算计的笑。“我知道了。”
挂了传来好消息的电话,任翔勾勾指头,那名与他搭讪的女酒保立刻就靠了过来,谨听吩咐。
只见任翔在她耳边说了不知什么,女酒保便离开了PUB。
任翔单手撑额,不理会周遭爱慕的眼光,自顾自地笑开了。
尹忻,你跑不出我的手掌心了!
???
回国不到一个小时的尹忻,脸色铁青地撑扶着对她而言是庞大沉重的任翔,还要拿着他乱丢在PUB里的昂贵西装外套和领带,一路将烂醉的任翔拖进她的休息室里。
“酒鬼、酒鬼,任翔你这只猪,重死我了……”满腔怒火的她使力把他丢上房里唯一的床上。
轻点!任翔暗自呻吟,心想她一定很恨他,要不,怎么会把他当沙包一样甩来甩去的,甩得他头都昏了,还把他“丢”上床,荡得他头昏眼花!
他可是标准体重耶!她居然说他是只猪?
尹忻满身香汗、气喘吁吁地站在床边看着他酡红的脸颊,怒火才渐渐消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