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以后我们的孩子名字最好还是我来取。”敖翔转过她的脸,额头对着她的与她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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玮明有时总觉得奇怪,有时候在电视上或是报章杂志里看到敖翔的照片,她总不得不承认敖翔的确已经是个三十岁的男子,他在那些媒体上表现出来的稳重和距离感的确是有着三十岁的样子,可是每当他和自己独处的时候,他脸上的笑容却总让他年轻了许多。
“怎么了?你觉得不好吗?”见她望着自己不说话,敖翔问道。
玮明摇摇头,感觉敖翔正抓着自己的手把玩着,也许敖翔曾在美国生活过十几年,所以作风洋派,他总是可以很自然地亲吻自己,或是主动地拥抱等等,而那些她却一直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既然两人的关系已经好转,她也不想让敖翔误以为自己不喜欢他,可是她却老是做不出什么能表示自己心情的动作。
“我是怕你如果帮小孩取名字会取个敖一、敖二、敖三之类的数字名……”
玮明忍不住嘴角的笑意,她当然不会那样,将头埋进他的颈窝里,闻着他身上特有的男性体味,顺便藏住自己的笑意。她希望可以像他一样大笑出声。,但是她很少当着敖翔的面笑,这总让她感到有些不好意思。
敖翔的手来到了她的腰际,来回地感受那纤细的凹弧,轻叹了一口气。
“我真喜欢你这样,没有争吵,虽然安静了些,但是你每次这样靠着我,我总觉得自己比较像你的丈夫。”
玮明抬起了头,与他眼神交会,“真的吗?”
这些年来,他们都变了,但在转变的过程里,两个人却是冷漠相对,没有现在亲密的相拥,就像是两个陌生人一样,每每想起两人流失了那么多年的时间,如今才换回现在的甜蜜,总觉得有些伤感。
“对啊!我有时候还不太能接受你这样子,好得有点不像是真的,你就这么躺在我身边,而我可以抱着你,你还不会给我脸色看。”
“我一直都给你脸色看吗?”玮明望着他,其实他自己不也是如此?
“我也有错,这样好不好?”敖翔低下头亲吻着她,“我希望你快乐,我希望你多相信我一些,我希望我们以后再也不要有争吵。”
这一直也都是她的希望啊!玮明伸出手拥抱着他,只有在床上她才敢这么碰触他,天晓得她多希望敖翔永远都对她说这些,不管他说的是真是假,在他说出这些话的那一刻,她总觉得幸福。
“奶奶现在一定很高兴……”敖翔亲吻着她,嘴里还不忘说道:“我们最近一吃完晚餐就跑回房里,她想抱曾孙已经想得快疯了。”
“那你呢?”今天他已经提起了两次这类话题,从小孩的名字到奶奶的期望,敖翔是不是也想要她为他生孩子呢?
“我不是一直都在努力吗?”他的手揭开她身上的衣物,在她细嫩的肌肤上贴上灼热的印记,这已经说明了一切了。
“那我……该怎么做?”事实上她的气息已经无法平稳,但她却希望自己可以让敖翔觉得快乐。
而且她吃的避孕药也已经乱了日子,得等到下一次的周期才能再重新来过,这阵子她有机会可以受孕,如果他真想要的话,她可以丢掉那些避孕药的。
“傻瓜……”玮明根本不知道当她躺在自己身下的时候,光是她的眼神和她那因自己而急促的喘息,这样就已经够了,“你真以为你这几年跟我在一起的时候还不够热情啊?”
耳边仿佛还听得见自己昨晚所发出的呢喃,这总让玮明一整天像发了烧似的双颊绯红。
情场老手哪会不知道她心底深处的情动?尤其是那样亲密的接触里,她就算想假装无动于衷,身体的反应又怎么瞒得过敖翔。
真傻……亏她还自责了那么久。
玮明开始在意起自己的外貌,女为悦己者容,她开始希望自己能够是敖翔眼里最美的一个,花了不少钱在置装上头,如果和敖翔一同出现:她希望自己能是那位配得上他的女子。
她甚至开始流连在连身镜前方,开始积极地想补回流失的体重,开始想让敖翔更喜欢自己一些。
就像是重新开始恋爱一样……如果这是恋爱的话。
她不再去回想过去曾发生的事,两人之间的冷战成了她最懊悔的事,如果她早点和敖翔谈和,也许他们可以早点过这样的日子,多个爱自己的人,总比多一个敌人要让人好受。
“小安,你前天有通知工厂把货寄到度假村吗?”玮明低头查看着这个月的订单,多半已经都完成了交易。
“嗯,我已经通知了周先生,周太太当天有打电话来说已经寄了。”
“好!”玮明满意地点头,一开始她总是满怀着雄心壮志,想着要怎么在最短的期间内赚取最多的利润,但是现在的生活里已经不再是只有工作而已,玮明发现了还有其他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她挪出时间去维系,钱只要够用就行了,而且她几乎什么都有,在经济能力上也可以自给自足,也有住的地方,还有……她爱的人。
如果真像以前那样整天加班,假日还开着车到处推广生意,那她岂不少了许多可以和敖翔相处的时间了。
“喂?席明企业社。”小安接起了电话应道,“周太太啊?……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小安的对话引起了玮明的注意,周氏夫妻所经营的工厂是货物的惟一来源,发生了什么事怎么让小安的声音也跟着惊慌起来?
“朱小姐,周先生的工厂昨天发生了火灾……”小安紧张的将电话交到玮明手上。
玮明接过电话,听着周太太在电话那端哭泣,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一点一滴建立起来的小世界,又再度瓦解了。
敖翔打过电话来,她想开口告诉他工厂烧了,因为电线走火所以烧得精光,得花上好一段时间才可以出货,甚至以后可能永远都要结束营运,她一时之间找不到代工,所以之前所投入的精力可能都要化为灰烬了……
可是敖翔却轻快地跟她说今晚要跟朋友出去,玮明的话再度卡在喉咙里。
“嗯。”她只应了一声,什么也说不出来,尤其她知道打了电话跟周嫂说她今晚要加班,花了一整晚的时间待在工作室里做足了困兽之斗,拿起电话拨给之前接触过的几家工厂,但是最后还是发现行不通,目录和成品必需相同,不是每一家工厂都生产同样的物品,如果硬是找别家来做,所有商品得重新规划,甚至连目录都得重新拍过再转寄到所有贩卖店……
玮明确定了这三个月无法营运,一切可能得从头来过,曾付出过的心血全毁了……全毁了……
她没有掉泪,呆坐了许久,开始拿出电脑,贷款已经还得差不多了,所以她不会背上多少债务,这种小本生意,真要赔钱也是有限,只是全部的心力皆付之一炬,那才是最叫人难过。
整理完所有的物品,天也已经亮了,在赔光所有钱之前惟有尽快地结束才能让损失降至最低,算出了遣散费在小安上班时交到她手上,小安也明白玮明的苦处,有资遣费拿能她也不埋怨了,毕竟这一切都是不得已。
玮明关上了工作室的门,驾着车回到了敖家。
洗了个澡,玮明并没有换上睡衣,即使已经一夜未合眼,但她却怎么还是毫无睡意,她脑子里还是想着自己一手打造的梦想毁了,回想起创业当时她一个人开着车到处推销,在路边买个便当坐在车子里吃饭的情景,刚搬进那老公寓时她一个人打扫到天亮累得直接睡在地板上,甚至还有她独自前往周家的工厂第一次和周氏夫妻聊天的情况,他们夫妻俩竟愿意给她那个机会与她合作,一切都是那样的顺利啊!可是却发生了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