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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位是……”萧老爷困惑着,似曾见过。

  “哦,这是我娘。”宁老爷忙介绍。

  萧老爷礼貌地招呼道:“原来是太夫人,失敬失敬!”

  太夫人唇一抿威风道:“你也知道失敬?硬推个女儿要我孙子娶?”



  “你——”萧老爷登时一张脸黑了。

  萧怡红恼羞成怒,哇的一声哭得似打雷。

  太夫人皱眉斥道:“哪来的一只牛蛙,吵死了!撵出去!”

  宁老爷拉住太夫人。“娘,你少说几句——”话未说完,“咽”一声,宁老爷头顶结结实实挨了一棍。“唉呀——”

  宁老爷被人当三岁小孩般修理了?不会吧?!萧老爷看得目瞪口呆。

  太夫人发威了。“不肖子!叫我少说几句?!混帐东西!”



  太夫人原为夷邦之人,带着一身功夫远嫁中原,自然不理汉族的规矩。她行事孤僻乖张,最厌恶虚伪之人事。

  她拉住宁时鹰手腕大声喝道:“你们听好!我耶律绮罗的孙子高兴娶谁就娶谁,谁要在那啰啰嗦嗦我可不客气了。”

  她那副凶样倒堵了众人之口。

  只有个不长眼的萧怡红顶撞。“老太婆,你讲不讲理啊?时鹰哥哥本来就是要娶我的,怎么可以说不娶就不娶?他高兴了,我可不高兴?!”

  那刚打过人的拐杖,咻地猝然扬起,宁老爷吓得跳起抓住。“娘……”

  宁太夫人力大无比,宁老爷整个人猴子似地吊在拐杖上,她仍可以持着拐杖不放。

  萧老爷见状,甚觉屈辱。抓了女儿,丢下气愤的一句。“岂有此理,从此我们两家恩断义绝!”他拖了女儿往外走,气得浑身颤抖。

  宁时鹰欣喜若狂,和太夫人身后的丁邦使了个“成功”的眼色。

  太夫人忽地扔了拐杖,宁老爷“唉哟”一声摔在地上。

  她低声道:“鹰儿……”

  “是。”

  她傲然伸出手。“扶我去房内休息。”

  “是的,师父!”他笑眯眯地搀着师父,一路直说:“走好啊!小心小心!徒儿待会儿叫厨房熬您最爱喝的莲子汤来。走好——”

  宁老爷望着他们的背影,正想发火,忽然“唉哟”一声,他按住摔着的右臀。

  宁夫人忙扶住他。“好了好了,先去躺下歇歇吧!”她扶他回厢房,一路一又忍不住笑着恶劣地学儿子的殷勤。“小心小心,走好走好!”

  宁老爷气娘。“你是嫌我还没被那一老一少欺负够吗?”

  宁夫人没奈何,只有暗自偷笑,不让宁老爷瞧见。

  几日后,一行仪队伴着大红花轿,敲敲打打,一晷气洋洋地把白衣蝶自金鼎客栈给抬进了宁府。

  那日,萧府气氛阴晦,只听见萧怡红怨愤的哭声,还有萧老爷的咒骂声。

  相较之下,白衣蝶戴着凤冠,一身艳红嫁衣,唇角抿着淡淡微笑,与宁时鹰行完了所有大婚仪式。

  凤冠内的她,看不见堂上宁氏夫妻僵硬的表情,她只感觉到身旁良人透来的温暖,她也体会不到堂边十二金钗们的不屑和妒意。

  被宁时鹰保护着的白衣蝶,天真地忙着高兴,完全忽略了宁府一干人的敌意,她以为自己已得到众人的祝福。

  而其实,要不是堂上另外坐了个够分量的太夫人主婚,凭她的出身哪能入宁府的门。

  拜完了堂,白衣蝶立即被人扶进洞房。

  红烛高烧着,白衣蝶坐在喜床上,庆幸自己的好运。从来婚事难以自己做主,而她竟可以如愿地嫁给他。哟切如梦般美丽,令她不敢置信地发起呆来……

  忽然,她听见他的脚步声,他来了。他推开门扉,笔直走向自己。

  曾经在赌坊,他掀开她的头盖,吓着了她也惊喜了她。

  而这一次仍是他掀起她的头盖。这次,她是他的新娘。

  白衣蝶含羞带怯,仰望住他那对鹰般执着的黑眸。为什么他那张脸、那似笑非笑的唇,总是勾住她的魂魄,教她看得心慌意乱、六神无主。

  特别是今晚,她竟不知所措,又羞又尴尬。

  反倒是宁时鹰如平日那般自信自在。他看得出她的紧张,这和平时冷漠的她不同,他竟甚觉高兴有趣。

  “衣蝶……”宁时鹰温柔地替她摘去凤冠。“以后,我们就是夫妻了。”说着,他放下她盘起的发。“记得吗?”他忽地在她耳畔低喃。“你记得我们早是夫妻了吗?”

  白衣蝶瞬间飞红了双颊。

  宁时鹰轻抬她下颔,问她。“为什么脸这么容易红?一定是领扣扣太紧了。”他促狭她,伸手解了她领上的鸳鸯扣。

  她下意识伸手阻止,小手儿却被他紧紧抓住。

  真是,她的脸红得似胭脂,手也热了起来。望着他的双眸三分纯真七分娇艳,看得他眼眸深邃凛敛。

  仿佛恶劣地想逗弄她似的,宁时鹰将她的手往前轻扯放上他胸口,他半命令半恳求。“帮我解了外袍。”

  白衣蝶先是一怔,随即贴着他壮阔的胸膛,柔滑的小手伴随着胸膛起伏滑下,停在他的腰带上。

  白衣蝶仰头看见他鼓励的眼神,她唇一抿,下决心地低头一扯,扯开了他的腰带,外袍随之松放开来。她的心跳得活似在擂鼓……

  跟着,他也松开她的红嫁衣。

  “我们还没喝交杯酒!”他说,起身去斟了两杯酒过来,一杯递给她。

  “饮了它——”两人的手臂缠绕,各自饮了杯中酒。白衣蝶不惯烈酒,啜了一口却不小心洒了大半出来,溅了自己的颈子和臂膀。

  她起身要拿帕子擦拭,他却制止。接着他带点原始的蛮横将她轻轻推倒在喜床上。跟着,他俯身过来咬了她的颈子。

  白衣蝶惊叫出声,下一刻他吮吸她雪白的颈,吮去了湿滑的酒,也吮去了她脑中清醒的念头。她感到他强烈的灼热,他诱惑的挑逗带给她刺激感。

  褪去了火红的嫁衣,曾经共度的那夜仿佛又再来临。

  恍惚中,他已褪去两人的衣衫。在迷幻中,她迷蒙的眼看着他的大手在自己身上游移。他的吻时而温柔时而粗暴地啃咬她每一吋肌肤,粉红蓓蕾在他存心的舐吻下如蜜欲滴。他存心烧融地,令她不能自抑,丢掉层层防备。他的吻、他的舌,游移在她光裸的每一处,攻陷每一吋,不理她如何呻吟哀求,侵略地每一个隐密的地方。

  他已驯服她反抗的意志,她情不自禁配合他、迎合他。她已经不由自主臣服于他的魔力。

  他威胁地逼她在那决定性的一刻、交出她的心。

  忽然,宁时鹰用他的坚挺抵着她问道:“你爱我吗?”

  老天!她哪里还能思考?“嗄?”她昏头昏脑,所有的神经早已绷紧……怎么可能听清楚他问了什么?

  他又重问一次。“你爱我吗?我要你亲口对我说!”

  “当然、当然爱你!”

  瞬间,他狂野地进入她深处。那充实的感觉,令她惊得不禁颤栗,狂喜的泪亦夺眶而出。

  在宁时鹰猛然的撞击下,白衣蝶感到长久空虚的心房一点一点被填满。她攀住他强壮的身躯,缠在他身上。

  她知道他们已合为一体,今后谁也不能将他们分开。

  在她承受不住、绷紧的躯体将要和他一起飞上云端时……她看见他肩后,一只飞蛾正向烛火里奔去……

  她觉得自己仿佛是一只飞蛾,正扑向他这团爱欲交织的焰火。

  白衣蝶和宁时鹰缠绵了一夜,睡得又香又沈,不似平日清晨便早早下了床。

  宁时鹰倒比她早醒。他睁开眼,除着臂弯里熟睡的爱妻,心头暖烘烘的。手指轻点地如云似的睫毛、樱桃似的唇。她的肌肤白如雪凝如脂,只可惜背上布满丑恶的鞭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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