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吕诗诗睁大眼睛,错愕震惊地呕出一口鲜血,心中霎时一阵凉冷。
萧红萼继续道:“我将告诉小银她的身世,这个夏雷锋便是杀我们全家的仇人之子。”她狂笑起来。“呵呵呵,由这个形影不离的守护者来杀他,简直是轻而易举!不过,早知你儿子逊到不会武功,我也不必这样大费周章地安这步局了。”
吕诗诗崩溃地瞪着萧红萼,她咆嚷:“不可能,小银完全不像五毒派的人!”
“最完美的骗局--”萧红萼挑眉邪恶狡猾地轻声说。“就是连当事人都不知道真相。这么多年,我妹妹把贺小银这个角色扮演得多好。聪明的夏夫人,你亲爱的儿子将死在你训练出来的贺小银手中,你这母亲当得可真好啊!”
“不--锋儿!”吕诗诗肝肠寸断,撕心扯肺痛呼爱子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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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方的夏雷锋没听见母亲的哭嚷,月夜下,他气喘吁吁地绕着屋子跑,边跑边咒骂那个凶巴巴的庞师父。
贺小银坐在松树干上,纤瘦的一对足儿迎风晃荡,她望着树下那狼狈的身影,满不在乎地数着数儿。“九十一、九十二……”庞师父要她帮着盯牢夏雷锋。
夏雷锋突然停步,仰头瞪着小银,他一手插腰一手凶恶地指着她漂亮的脸蛋。“你啊你,我为了你被罚,你就不会帮着我多念几圈吗?”
“哼。”小银别过脸,不理他的咆哮。
“哼什么哼?臭小银。”死没良心的。
“九十二、九十二、九十二--”她淡漠地提醒。“你还不跑?还有八圈就结束了。”
简直气煞人,夏雷锋仰着脸咆哮。“我不跑了。”
小银恐吓他。“那我要叫庞师父喽。”她闪烁的黑眸里,有一抹嘲弄的笑意。
夏雷锋望着坐在翠绿松叶间的她,那雪白的面容美丽得教他心痛,那一对明亮的眼瞳像星星充满光彩。这该死且漂亮的小家伙,该死的该死的帮着外人恐吓他。
他目光犀利瞪住她。“你胆敢叫来庞师父,我就上去把你揪下来!”
小银愣了一刹,旋即,一对弯眉挑起。“你爬得上来吗?”
唉呀呀,她竟敢嘲笑他?他气急败坏地指着她。“你等着!”夏雷锋转身大踏步进了屋子。
他想干么啊?贺小银疑惑地看他进屋里好一会儿,半晌,她难以置信的看他拉出一张大桌子,搬到了树下,然后他仰头,眼里闪烁着笑意,他瞪着她。“我现在就上去把该死的你揪下来,胆敢嘲笑我不会轻功,哼哼哼--”他凶狠的跳上桌子,果真可笑地抓住树干,士法炼钢地爬起树来。
贺小银俯身瞪着他。“有必要这么生气吗?”她看他顽固的坚持爬上来,忍不住蹙眉提醒他。“这么高,别冒险了。”
“臭小银!”他咆哮,固执地往上爬,终于接近她坐着的树干,一对黑眸瞅着她,邪恶地笑。“你完了你,小银、啊--”他脚一滑,小银忙出手拉住他手臂,一头长发顺着那力道落至他面颊,丝丝擦过他的颈项,脸儿对着脸,小银俯视他黝黑的眸子,心弦轻扯了一下,那张脸该死的英俊。
他们瞪着彼此,夏雷锋邪气地扬起嘴角,沙哑的一句。“这次我可不会笨到再让你把我摔下去--一他另一只腾空的手突然抓住小银臂膀将她整个人往下用力一扯,小银吃惊,运气一把将他抛上树干。
他毫不浪费这机会,直接仆上她柔软的身躯,将她锢在铜墙铁臂间;刹那间小银惊觉到他是个男人,一个充满庞大力量的男人。
小银双手抵在他胸前,她瞪着他。“你又想干么了!师父罚你的,你还没跑完,--”
“嘘--”他的视线集中在她嘴上,想着他要怎样品尝那甜美丰润微嗯的双唇,他指尖触上她柔软红唇!他沙哑地在她发梢旁呵气。“师父铁定已经睡了。这么晚了,大概只剩下我们两人还醒着……”
小银眨眨眼。“那么我也要下去歇着--”猝然,他扣住她手腕,不让她逃。他身上的热度害她脸儿发烫,他深邃的眼睛为什么要满火焰地注视她?她心儿又为什么狂跳?
四下无人,银白的月儿寂静地绽着隐匿的光辉,小银美丽的脸儿有着复杂的情绪,她仰望夏雷锋,他那一头黑发不羁地任风拂乱,而他唇边挂着一抹嘲弄的笑,他满不在乎懒洋洋地困住她的身子,将她环在胸前,他暖暖的鼻息在她头上激起一阵愉悦的轻颤。他朝她微笑,他眼中的光芒暧昧而性感。
“小银,难得离了洪门,难得这世上静得好似只剩你我醒着--”他温柔的语气像是在她颊上轻抚似地。“和我在晚风里多待上一会儿,好么?”
小银有些儿错愕地迎视他,他眼中闪烁着温暖,她可以抵抗顽劣时的夏雷锋,却无法抵挡他温柔的这一面,当那一双黝黑的眸子这样坚决地注视她时,她的心知识化在那热切的目光中融化,她张嘴,犹豫着,又闭上。
他知道她答应了,虽然她没说出口。“小银,我真高兴你永远这样守在我身边,虽然那是母亲的意思,但我真的高兴;甚至高兴你是孤儿,这概况我才能霸占你的生命。”
他温柔的表情令她宽慰得想哭,他的话抚慰了她寂寞的心扉,小银情不自禁地挨近他,他将她拉近怀里。将她护进宽阔温暖的胸膛,她躺在他臂弯间,长发缠绕他双臂,小银仰着脸,从松端看月,那美丽的月儿挂在暗黑的天空中,它是不是和她一般无依?
然而夏雷锋收紧双臂,仿佛想将她融入他的灵魂里,将她融入自己的血液里。“小银,我想吻你……”他沙哑的嗓音迷醉了她的神智。
他俯低脸,一撮头发落到她脸上,她没有抵抗,她的脸仿佛在燃烧,她瞪着他灼热的眼眸,仿佛要看进他生命里,然后他滚烫的唇贴上她的,她遂闭上眼,他粗糙的大掌捧起她的脸加深了这个吻,他将嘴里的温度传递给她,暖了她心扉,在她体内点燃一把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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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更鸡呜,庞辙严按例即起焚一柱清香,他唤起徒弟们,一早便命夏雷锋及鼻头贴着膏布的“柳梦寒”二人,盘腿坐于院里。
入秋了,秋山明净如妆,晨气湿冷。天空尚未全亮,阴蒙灰紫。
庞辙严双手抱胸,一身褐衫,威风凛凛如山般耸立他们面前,合身的衣袍刻画出他的肌肉线条。他严肃的敛容教道:“……胎儿于母体中,不以鼻呼吸,而其体中潜气内转,循脊骨上升于顶,下降于脐,是名胎息。一自堕地后,此脉即不通,而以鼻呼吸,禅坐之久,可打通此脉息,练武首重心静,师父先教会你们静心养气之法……”他缓缓指示道。“呼息时,脐下腹部收缩,呼息吸息均渐渐深长,达于下腹,呼吸渐渐入细,出入极微,宛如无呼吸之态,慢慢吸气……好、吐气……再吸气……吐气……”
奇怪奇怪真奇怪,柳梦蝉头越垂越低,师父的声音宛如天籁,沙哑低沉,她的眼皮越渐沉重,她的身子渐渐下沉,天可怜见,昨儿个为了防着夏雷锋她可是一夜没睡好,现在师父竟又教他们禅坐--唉呀,她怎么支持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