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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本来是学农的,没想到一来大足,就在石雕艺术里,钻了三十几年了!”我们看到承赉很用功地掐指猛算,一面肃然起敬地说:

  “哦!你是‘属龙’的,那么今年已经……”他算来算去,算不出对方的岁数,而我和初霞,早就笑弯了腰。好在杨先生并不以为忤,倒是承赉,被我们两个笑得有点恼差成怒,事后警告我们说,不可以当着人这样笑他!但是,第二天我们去宝顶山,车子经过镇上,人很多,车子开得很慢,宋教授说:“这还算好,没碰到赶集,如果碰到赶集的时候,人全出来赶集,车子连动都动不了!”

  承赉一听,眼睛瞪得好大,十分惊愕地说:“什么?赶鸡?人全出来赶鸡?为什么要赶鸡呢?大家都养鸡吗?有多少鸡呢……?”

  他的问题还没问完,我已经很没风度地大笑起来,笑得差点滚到地上去了。承赉看到我这样笑,虽然明白自己一定弄错了,但是,到底错在什么地方,他闹了好久,还是弄不清楚。“属龙”、“赶鸡”的故事才过去。杨先生和我们谈起大陆青年和他的下一代,他说:



  “还好,我们这儿,‘代沟’并不流行!”

  我们的徐承赉先生立即接口:

  “哦?年轻人都不‘带狗’出来玩啊?‘养狗’本来就是很浪费的事……”我和初霞,又爆笑起来,两个人都快从车子的座位上,摔到地上去。后来,到了晚上,我不得不对承赉说:

  “拜托拜托,徐先生,以后四川人说话,请你接口接慢一点,否则,人家以为我的精神有问题,怎么一笑就没有停!”

  “你们两个,也实在有点问题!”承赉气呼呼地对我和初霞说:“你们要笑,不会等回到旅馆再笑?怎么当着人家的面,就这样大笑特笑?岂不是太没礼貌了?”

  “哦,没办法!”我又笑了起来:“我知道当着人笑是很没礼貌的事,但是,我就是爱笑,我忍不住,我马上就会笑!一想起来还会笑!”“你不怪自己随便接嘴,还怪我们笑得太快!”初霞一边说,一边揉着肚子,又笑得快断了气。



  承赉看我们这样“笑法”,也就“无可奈何”了。鑫涛拍着他的肩说:“能让两位女士笑得这么开心,你真该引以为荣呀!换作我是你,得意都来不及!”承赉听了,一脸的啼笑皆非。接着他脸色一转,也列开大嘴,与我们同乐了。

  “对对对!嘻嘻,哈哈,好笑!”他说:“龙也有了,鸡也有了,狗也有了,可以开动物园了!”

  我和初霞,又捧腹不已了。

  我们的“大足行”,就在宋教授等人的陪同下“匆匆结束”。当晚,牛□和叶小姐回重庆。第二天一早,我们本来就要直放成都,但是,宋教授力邀我们去游大足县的西湖,据说大足西湖,更胜杭州西湖。我们这四个贪玩的人一听,立即附议。我们去游了西游,那湖中有一百零八个小岛,都保持了自然面貌,风景非常优美。

  石刻也看了,西湖也游了,笑话也闹了。在宋教授的招待下,又吃了一顿丰盛的午餐,然后,我们一行四人,终于上了面包车,向成都出发。

  车子一开上公路,我心中就有点嘀咕。那公路高高低低,路面大坑小洞,整个公路,上山下山,左弯右拐,路既狭窄,人车也多。最奇怪的,是路上常有拖拉机(农耕用的)载着货物,挡住去路。而我们的司机,技术真是第一流,胆量是特一流,只听到喇叭狂鸣,车身狂颠,速度奇快,左超车,右超车,在山路上迂回着飞速向前。可怜的初霞,她从车子发动未久,就开始叫:“哇呀!哇呀!哇呀!哇呀!……”一直叫不停。

  我也提心吊胆,想喝一口水压惊。正喝着,车子大大一颠,我的一杯水全喝到眉毛上去了。此时,才深深体会,“奶瓶”确有需要,可惜我已经不知道把奶瓶塞进那个箱子里去了。如此“惊心动魄”的旅途(这是我们整个大陆行中,唯一的一次,车子只有我们一行四个乘客),鑫涛居然只用五分钟去衡量了司机的技术,然后就放放心心地酣然入梦。初霞继续“哇呀”,我想,她后悔死了没乘火车。承赉看到回旋山路如此之多,也不敢大意,他干脆跑去坐在司机座旁边,和司机谈天,恭维司机的技术,为司机奉茶,唯恐司机把车子开出了路面。从大足到成都,路程并不很长,我们估计大约要开五、六小时,预计早上出发,午后就会到,所以让成都接我们的人在午后三时相会。可是,我们为了游西湖,出发晚了,而这条不太长的公路,即使在司机如此“冲锋陷阵”、“奋不顾身”的驾驶状况下前进,说也不信,我们居然足足走了九小时。其中一度塞车,车子大排长龙,司机下车察看,才知道最前面的一辆卡车,停在路当中,里面的司机,下车吃饭去了。所以,不等他吃饭回来,一路的车辆,都动弹不得。这种“塞车”理由,我也是生平第一遭遇到。

  我们这一路,真正领略了“紧张刺激”的滋味,司机开得那么勇猛,大家连“内急”都不敢叫停。但是,即使如此“赶路”,当我们终于抵达成都时,成都早已是万家灯火了!

  成都,我出生的地方,也是我的第二故乡。

  成都,应该可以找寻我童年的足迹了!

  第二十章 成都“逛街”与杨洁“归队”

  我出生在成都,四岁时离开成都,随父母返回老家湖南,从此,就没有再回到成都。按理说,一个四岁的孩子,应该没有什么记忆,我对成都的一切,都早已淡忘。唯独记得在我居住的地方,门前有一大片的油菜田,每当油菜花开的季节,那金黄色的油菜花,似乎漫无止境地由地的这一边,一直开到天的那一头。油菜花。这么多年以来,我记忆的底层,一直有一片盛开的油菜花。可是,这次重来旧地,油菜花都不见了。当我在田野里寻寻觅觅时,李蕙才告诉我:

  “油菜花?哎呀,你晚来了一个星期,仅仅是上礼拜,油菜花还开得满到处都是!成都的农人,依然种油菜!”

  是了,怪不得我在赴武汉的火车上,还看到田地上一片又一片的金黄,就差了这么一个星期,我没有捕捉到童年记忆深处中那片油菜花,遗憾。

  李蕙看我一脸怅然,大概实在想不通怎会来成都找油菜花?她安慰地拍着我说:“我们成都,比油菜花好看的东西,多得很呢!”

  我笑了,我相信也是。

  李蕙,她和黄福扬是夫妻。当然,他们两个都是体协的。当年双双打蓝球而结成姻缘。黄福扬身高一米八五左右,李蕙也不矮,我站在他们面前,像来自小人国。由体协接待的最大坏处,就是会让我“矮人一截”。我们这一路下来,从杨洁开始,个个都是高头大马。黄福扬沉默寡言,却细心诚恳。在我逗留成都的期间,他知道我爱吃梨(从北京传来的消息),他一路都为我准备着梨,连上青城山、峨眉山,他都提着一袋梨上山,实在让我感动极了。李蕙和黄福扬比起来,爱说话多了,坦率热烈,口直心快,碰到我和初霞,都是直肠子,大家立刻一见如故。我们抵成都的第一天,黄福扬、李蕙,带着他们的一个表弟小郑(爱摄影,听说我来,坚持要把我的“成都行”全部拍下照片),他们三个,在锦江饭店,从下午三时等我们,一家等到晚上八时。急得他们一个个心浮气躁,就怕我们路上有什么差错。总算把我们等到了,他们也累,我们也累,当晚,我们就决定,在成都的日子,要很“悠闲”地度过,宁可少去一些地方,绝不能把自己弄得太辛苦。所以,大家一致同意,第二天睡觉、休息、逛街,第三天再去开始去游都江堰、青城山、峨眉山、乐山等名胜。初霞有惧高症,听到一连串山名,显然心中怕怕,她推着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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