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司马澜才刚起了头就被姜舞晴硬生生截断。
“死了。”姜舞晴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眼底有着浓浓的谴责。
“死了?”司马澜忽然有股被咒的怪异感,“我很抱歉,可是我能请问他……死于何故吗?”看着她眼睛,他心中涌起一般莫名的冲动。他开口追问。
“空难。”她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他不守信诺,忘了把自己带回来给我。”
看着姜舞晴闪着泪光的眼,司马澜脑中蓦然闪过一幕影像,可是在他尚未来得及细想时,已消失无踪,隐约中,他仿佛看见一个娇俏的女孩偎在一个男子怀中撒娇,而男子眼含宠溺的笑意凝望怀中娇滴滴的可人儿,并伸出食指轻点女孩的鼻头,笑说她是个小白痴。
“怎么了?是不是又头疼了?”见他蓦然刷白的脸,姜舞晴优心忡忡地问道。每回见他被遗落的记忆折磨时,她总恨不得能替他痛。
不该再逼他了!
“我没事。”司马澜觉得自己荒谬极了,怎会把姜舞晴和他梦中的女孩联想在一起。
姜舞晴这才松了口气,“她……她……我是说您的未婚妻什么时候开始上班?”
“有关系吗?”
“当然。我要估计什么时候该将自己的东西整理好,并把要移交的东西归类好,以免到时手忙脚乱。”姜舞晴轻描淡写地再次表明去意。
“你……你……”司马澜万万没料到姜舞晴的去意如此坚决。“只要能让你打消去意,在合理范围内,你可以提出任何条件。”
“我唯一的条件你该知道的。”
“你让我感到相当为难。”
“我无意使你为难。”她眷恋的望着他。
“你根本是变相威胁我。”他气恼的指控。
“随你怎么说。”他是她如此委屈自己留在司马集团的唯一理由。
“算了,你既然如此坚决,我就成全你。明天开始,你就可以不用来上班了。”司马澜也火了。她分明是吃定他了!老虎不发威,她就当他是病猫吗?他要她明白……
可是气恼的话才一出口,他就后悔了。
为了维持尊严,司马澜没有收回发狠的气话,只是转身走回自己的办公室。她无奈地看着紧闭的门,正如他紧闭的心门,无情的将他俩分隔两地,让她怎么也跨不进去!无力再强装坚强的姜舞晴任无助的泪水滑落。
他们大概无缘了吧!
姜舞晴默默地将分内的工作完成后,就开始清理自己私人的东西。
“我要见董事长。可否帮我通报一声?”办公室的大门被人推开。来者人未到、声先到的不礼貌举动让姜舞晴不悦地抬起头来。
姜舞晴一看清来者,就把已经到嘴的斥责硬生生地吞回肚子里,整个人更因此不动弹。
是他!荆无涯!
“对不起,请问……”荆无涯咽下心里的不悦。重新开口问道。
这个把脸当墙壁抹粉的女人到底几百年没见过男人了?居然一瞬也不瞬的盯着他,简直就是个大花痴嘛!
“喂!”荆无涯再也无法忍受地大声斥喝。
“啊?”姜舞晴瞬间惊醒,迅速的收起内心的波涛汹涌。今天真是她的‘好’日子呀!居然所有的倒楣事全选在今天一并发生!“董事长在里面,你自己进去吧。”
荆无涯也不废话,推开董事长办公室的门直接进入。
姜舞晴目送荆无涯进入后,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离下班时间只剩三分钟。她再次检视一遍该移交的东西,确定无误后,才拿起自己的东西走向盥洗室。
不久,一个装扮得宜的年轻女人快步的踏出司马大楼。
踏上广场的姜舞晴不舍地回过头仰望大楼顶端。
那儿有她一生无悔的眷恋呀!
频频作响的喇叭声惊醒了陷在迷思中的她,也同时宣告着,她和他的情缘就此结束别了,我永恒的眷恋!姜舞晴这才头也不回地挥别她的执着与爱恋。
第九章
“澜少,我很够意思吧!才刚下飞机就直奔公司来报到。”荆无涯扯开爽朗的笑容。
“嗯。”司马澜随意的应了声。他现在心情恶劣到了极点,连见到荆无涯的喜悦都无法平静心中的懊恼。
“公司要倒了吗?”荆无涯稍稍敛起玩笑的神色。
“唉!”司马澜无奈地叹了口气,“我想你刚回台湾,一定需要个全能的秘书从旁协助,助你及早熟悉环境,所以有意把跟了我多年的得力秘书调给你,谁料到她却说走就走。”司马澜将事情原委轻描淡写地说了一遍。
“我有那么可怕或惹人厌吗?”荆无涯偷偷地松了一口气,庆幸自己没机会和外面那个令人反胃的花痴相处。
“或许吧!”司马澜一迳地看着室外。
“你……”荆无涯瞠大眼,不敢置信司马澜居然为了那个令人倒足胃口的秘书如此回应他。“外面的景色真那么怡人吗?”他凑向前去。
荆无涯目光一往外看去,就登时骇住了,不由自主的往身边的人一瞧,他似乎也受到很大的震撼。
他们同时看到了一个仰着头、望向他们的清秀佳人,直到她坐进那辆黑色的私人轿车。
“她在这儿工作吗?”回过神的两人异口同声地喃喃发出类似惊呼又像问句的话语。
“你认得她?”两人又相当有默契的喊出问句,而后相视一笑,曾几何时他们也有如此绝佳的默契呢?
“你认识她?她是谁?住在哪里?”司马澜首先夺得问话权。
“可以这么说。”荆无涯无意多说,眼光不自觉的再次飘向窗外。“你也认识她?”
“不,她很像我梦里的女孩。”司马澜的目光也不自觉的流连在外。
“你不是总说看不清她的长相吗?”荆无涯重新将注意力转回司马澜身上。
“看见她的那一刹那,我就知道是她!”司马澜忽然看着荆无涯,“她到底是谁,和我有什么关系?”
“这你就该问你自己罗!”他不再否认她的存在,却也无意透露她的身分。
优雅宁静的情妇社区里住了十个被人眷养的情妇。
其最大特色为五栋双并建筑的十根门柱顶端各有一尊造形奇特的石雕花,门柱上刻着不同的花语。由于居住在此地的女子几乎都有属于自己的顾忌,因而不愿以真名示人,是以有项不成文的规矩:各户门拄上的花名代表各户的户名,同时也代表女主人的称呼。
姜舞晴就住在此地,代号水仙婉。
一个被爱的枷锁链住的女人!
离职后的她待在情妇社区中,哪儿也不去。成天窝在水仙婉与宝贝双胞胎大眼睛对大眼睛。这日,水仙婉出现了一位难得串人家门子的冷然女人——枸椽。
枸椽——不懂幽默的美人。她这两年才住进情妇社区,生性孤僻冷漠,经常独来独往。
“拿去。”枸椽一进水仙婉招呼也没打一声就直接递出一张检验单。
姜舞晴不以为然的接过单子,随意瞄了一眼,却当场楞住了。
“只是中期,还有治愈的机会。”枸椽简明扼要的说。她的男人是个医生,从几个月前就感到身体不适的姜舞晴为了工作,一直没时间到医院检查,直到离职后,才有空到白色钟形花推荐的医院做检验。而白色钟形花推荐的医院正是枸椽的男人所开设的医院,因此,检验报告一出炉就由枸椽亲自送来了。
白色钟形花——感恩、感谢。她是个温婉柔顺又热心的女人,经常散发爱心,亲手烘焙的小点心送至各户,让大家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