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国王恩典。”封爵在典终于结束了,徐梦惟喘口气,缓缓地起身,她最讨厌这种严肃的场面了,还好这场典礼没有太多的繁文褥节,否则她真的会发疯。
“斯多洛男爵,恭喜你了。”站在马洛国王身旁为她做见证的斐德瑞,在她起身后,立刻上前向她贺喜。
“谢谢你,斐德瑞。我……”徐梦惟还想对斐德瑞多说些话,但是两旁的贵族却在这个时候蜂拥而至,并提出一个又一个的邀请,徐梦惟被这些贵族弄得晕头转向,好不容易脱身了,却又听到马洛国王宣布舞会开始的声音。老天,她要是再参加这个舞会,她一定会崩溃。
“斯多洛男爵,我向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远房侄女——玛丽,非克小姐,今天的舞会就让你们两个开舞好了。”徐梦惟正想向马洛国王提出先回去休息的要求,没想到马洛国王竟然“体贴”地为她找来一个舞伴,这下好了,看来今晚她没有办法脱身了。
此时皇家乐队开始演奏一首轻快的曲子,徐梦惟叹了一口气,无奈地回想她在学校学的交际舞,带着玛丽小姐在清理好的大厅中翩舞。
一曲舞毕,徐梦惟连气都还没喘过来,就有其他的贵族向她介绍他们的女儿或姊妹,她也被迫和那些小姐们跳了一支又一支的舞,到了第六支,她终于受不了了,她随便找了个藉口,脱离那些嘈杂的贵族,拿了杯柠檬汁,躲在角落打算好好休息一番,至少在舞会结束之前,她是不打算出现了。
“梦惟,我看你好像很累的样子。你还好吗?”斐德瑞一发现徐梦惟脱离人群,立刻走到她的身边。他怜惜地看着梦惟苍白脸孔,在她跳第一支舞的时候,他就发现她的不情愿,然后看着她一连跳了六支舞,他开始担心梦惟的身体状况,毕竟她的身体才恢复不久,又刚结束一段不短的旅程,如果太过劳累,她的身体会受不了的。
徐梦惟一口气灌下手中的果汁,哀怨地看着斐德瑞说:“斐德瑞,为什么你可以躲在角落,而我就得伺候那些小姐们,陪她们跳舞?我真的很累了,可不可以先回去休息呀?”
“这……”斐德瑞也看出梦惟的疲累,但是这场舞会也算是梦惟的庆功宴,国王不会轻易放行的,除非……
斐德瑞在徐梦惟的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话,徐梦惟露出了然的笑容,然后立刻装出突然昏眩的样子,丢下手中的杯子,靠在斐德瑞的胸前。
杯子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破裂声,这时刚好是一支舞曲结束的时候,玻璃碎裂的声音特别引人注目,而大家在注意杯子的同时,自然也看到昏眩的徐梦惟。
“斯多洛男爵,你还好吧?”马洛国王立刻走到徐梦惟的身边,关心着她的状况,“是身体不舒服?”
“舅舅,梦惟的身体才刚复原,体力还没有恢复,刚才的六支舞已经是他的极限了,我看他现在需要的是充足的睡眠及休息,还是让他先回我的宅邸休息吧!”斐德瑞扶着徐梦惟,假装忧心地说。
“这样……”国王已经从斐德瑞的口中知道徐梦惟如何打败屠夫的事,所以对徐梦惟的身体状况也有了解,所以他对眼前这一幕并没有起疑心,“我看还是让男爵住在皇宫里好了,看他的样子好像很不舒服,如果再经过马车的颠簸,他的情形搞不好会更严重。”
“这……也好,舅舅,我今天也住在这里好了,我想就安排梦惟住在我常住的日屋旁的月屋,我也好就近照顾他。”
“可以,没问题。对了,要不要我找个医生帮他看看?”
“不用了,我想他休息一夜应该会好一点,舅舅,你不用派人送梦惟,我直接送他去休息好了,反正我也有些疲累,不想留下来参加这场舞会了。”
“好吧!你们去吧!我会向大家解释你们的缺席的。”
马洛国王一直知道斐德瑞最讨厌的就是这种场合,他这次能参加半场舞会,自己已经很满足了,也不打算再刁难斐德瑞。
“谢谢舅舅。”
月屋,名副其实,里面所有的摆设都和月亮有关,淡黄色为主调的布置,让整个房间看起来非常柔和,而其中最让人叹为观止的就是一幅月神的壁画,为整个房间增添些许神秘的气息。
“梦惟,你好好休息吧!我明天再找你。如果你有什么事,我就住在你的隔壁,你可以来找我。”
“斐德瑞。”徐梦惟斜倚在沙发上,虽然她已经满累的,但是却毫无睡意,大概是太过劳累了,让她的精神还在无法恢复平静。“留下来陪我聊聊天好吗?我虽然累了,可是还不想睡觉。” 斐德瑞怜惜地看着她,“你累过头了,所以反而睡不着,”
他走到一个淡黄色柜子旁,拿出一瓶酒和一个水晶杯,“国王多半会在房间里准备一瓶酒,好让他的客人有宾至如归的感觉。”斐德瑞倒了一杯酒,递给徐梦惟,“喝了它,它会帮你入睡。”
徐梦惟轻啜一口酒,香醇的酒精从食道到达她的胃,原本警醒的大脑也开始有了睡意。
“斐德瑞,你不喝吗?”
斐德瑞摇摇头,原本温和的表情突然转变成深沉的痛苦与悲哀,“五年前,我的家人出海的时候,我喝醉了,所以没有和他们一起去。如果当时我能和他们一起出海,也许他们就不会全死在屠夫的手中。所以,从此以后,我就再也不喝酒了。”
“喔!斐德瑞……”徐梦惟想也不想,就冲进斐德瑞的怀中,她环抱着他,心里只想着要给斐德瑞一点安慰,“那不是你的错,屠夫已经死了,你的仇也报了。”
“不!我的仇还没报完,指使屠夫的人还没绳之于法。”斐德瑞接受了徐梦惟的安慰,但是却仍对他的仇耿耿于怀。
“对了,那个主谋者。”要不是斐德瑞提起,她还忘了呢!”你找到证据证明他和屠夫勾结了吗?”
“我在屠夫号上找到了,我也交给了国王,但是那个人在听闻你解决屠夫后,就逃逸无踪,连产业都放弃了。”
“天呀!斐德瑞,你一定很生气,可是你今天的表现……”徐梦惟想起斐德瑞的舞会上的表现,非但没有任何的不悦,连他平常的冰冷气息都收敛了不少。
揉揉徐梦惟如丝的黑发,斐德瑞柔声说:“小傻瓜,今天是你封爵的日子,我又怎么能摆出一张扑克脸来扫你的兴呢?”
徐梦惟叹口气说:“斐德瑞,你应该早点告诉我的,我好帮你分忧呀!”
“今天是你的好日子,我不想拿这种事来烦你,只要你有这个心就够了。”
无言地依偎在斐德瑞的胸前,徐梦惟觉得他的胸膛好温暖、好舒服,原先喝的酒现在正好发生作用,她连斐德瑞的话都不想回答,只想偎得更深、更深。
“梦惟,你好吗?”斐德瑞见徐梦惟不回话,低头看着她,却发现她脸上带着浓浓的睡意,“你累了吧!上床去睡吧!”说着就轻轻把徐梦惟拉离他的怀抱,打算扶她上床。
被拉离斐德瑞的怀抱,徐梦惟突然觉得一阵寒意,她又偎近斐德瑞,“不要,斐德瑞,我不要离开你,留下来陪我嘛!”
斐德瑞,苦恼地望着半睡半醒而带着醉意的答梦惟,一股炽热贯穿他的小腹,该死!他又对梦惟产生反应了,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能这么快激起他的情感,刚才他被仇恨冲昏了头,但是现在……他要是不赶快离开梦惟,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