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咧?"她不动声色的拉好裤子,霍地从床上爬进来,朝他的胳肢窝进攻,行"哈痒"之报复行动。
"哈哈哈……"黎和未提防她有此一着,笑得差点喘不过气来。
"滋味好不好受啊?"这句台词改由李宣毅来说 了。
"哈哈哈……"他除了笑,一句话也吭不出 来。
"没想到你会怕痒,真是令人意外。"他平素那温文优雅的模样和现在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弯了腰的他真有天壤之别。
这样的他,像个孩子般天真,仿佛与她的距离拉近许多,感觉不出他是个成熟的大人,而她犹青涩稚嫩的……配不上他。
啊!李宣毅惊觉到一个非常强烈的事实--她喜欢他。
原来那些乱七八糟挤满她心中的情绪就是喜欢的感觉,难怪她每次见到他老是脸发烫、心乱跳,难怪她老是心中不平静,难怪她老在他面前做一些奇奇怪怪的举动,难怪她老是觉得胸口闷闷涨涨的,而这一切都源于……她喜欢他!
怎么会呢?才相处短短两天,还谈不上了解,她会这么简单的就喜欢上一个人吗?她虽然年轻,但并不梦幻,她从没幻想过她的白马王子会是怎样的一个人。她只知道环绕在身旁的男孩子非常多,撇开她家那一窝男人不提,由于她开朗随和的个性,在学校结交的男性朋友往往比女性朋友还多,但他们都不曾给她这么强烈又震撼的感觉--一种渴望被保护的感觉,甚至渴望栖息在他的羽翼之下。
她这一刹那的发怔恰好给黎和一个反攻的好机会,他改劣势为优势,换李宣毅笑得直不起腰来了。
"哈!没想到你也会怕痒,真是令人意外!"他也套用她的话。
"你……好可恶!哈哈……哎哟!"她笑得太厉害,结果一个不小心,左脚踢到床脚,这下可乐极生悲了。
"怎么了?"黎和听到她变调的低呼,连忙伸回他的"魔指"。
"撞到伤口了。"李宣毅忍住痛楚回答他。
天啊!她痛得脚都麻了。
"快坐下来!"他扶她到床边要坐下来时,突然想到她臀部也有"问题",赶紧喝道:'等等!"说完便匆匆忙忙跑了出去。
不一会儿,他拿了几个软垫子进来了,李宣毅才明白他的用意。
黎和怕她坐在硬硬的床上,臀部会受不了,所以体贴的帮她拿垫子,意图减轻她的不舒服。
他为什么对她这么好?该不会他也喜欢上她了吧!
不可能的!她一点女人味都没有,而且不只一次讥讽她的脸蛋与身材,由此可知他根本不可能会喜欢她的!李宣毅推翻这种可能性。
"不舒服吗?"他看她一直愣愣的不说话,只是猛盯着他的脸看,还以为她坐得很不舒服。
"没有啊!"李宣毅摇了摇头。
"那刚才撞到的伤口还疼吗?"他不放心又问了声。
"没有啊!"她闷闷地否认。
"那就好!"她若有所思的神态让他觉得不安,她忽然间的沉静让他感到陌生。为了改变气氛,他只好故作轻松,转移她的注意力。"你头发还湿湿的,我帮你吹干,待会儿就可以吃饭。你不是肚子饿了吗?"
为什么他不喜欢她却对她这么好?这种温柔让她好难过。
顶上吹风机的风热热的,而她的眼眶……也热热的。
★ ★ ★
她的眼神似怨还诉的,像在责怪他!
为什么?一直都好好的,可是从他哈她痒不小心撞到床脚开始,一切就不对劲了,到底是为了什么?
他敢打赌,百分之百不可能是为了他害她撞到受伤的脚而对他生气,依她的个性,若是这种情形,她早对他破口大骂了,怎么可能什么都不说,放他过关?事情绝对没有表面上看来那么简单,但到底是为了什么?
黎和帮李宣毅吹干头发,看她吃完饭,送她上床休息后,回到房间后就不断的推敲她的反常,可是想来想去,就是没办法为李宜毅古怪的行为找到一个合理的解答。
真伤脑筋!
这时电话铃声偏不识相地响了起来。
黎和顺手接起,语气有些不耐。反正会打来这儿的绝对都是自己人,无需掩饰自己的焦躁。
"喂,我是黎和,请问你是哪位?"
"当然是我咯,还有谁?难不成会是你那一大堆赶都赶不走的苍蝇、蜜蜂?"是一个熟悉却又令人"厌恶"的声音。
"你比起苍蝇、蜜蜂也好不到哪儿去。"
"啧啧啧,黎大少爷今天心情非常的不好哦,语气这么冲,像吃了好几吨炸药,不知是哪位不要命的家伙这么有勇气,敢给人见人爱的黎大少爷气受,实在太稀奇了,小弟我一定要认识这一位'伟大'的人物不可。"他的语气里尽是挪揄。
这么缺德的话也只有他的超级损友--何亦非才说得出口。
"你打电话是来找碴的吗?"
黎和可没心情和他开玩笑。
这家伙自从结婚之后就越来越爱闹他、糗他、损他、亏他,嘴巴越来越坏,而且越来越不怕他。谁教他婚姻幸福美满,在春风得意的情况下,天天笑脸常开,脾气有一百八十度大转变,不再那么爱生气,他想要报复的伎俩当然也就常常失败,害得他少掉一个很大的乐趣,这全都要怪他的太座--叶心,把他调教得这么讨人嫌。
"我是特地打电话来问候你,怕你保母生活过得太过惬意,舍不得回来何氏企业上班!"
"你放心,你想要摆脱我可没那么容易!"黎和没好气地道。
"那就好,少了你我会很无聊的。"这是老实话。
"这位先生,我不是为了解决你的无聊才去上班的,请你弄清楚这一点。"两人又杠上了。
"怎么这么说嘛!真是无情。"话筒那端的语气有些埋怨。"但你无情,我可不能无义,说来听听,哪个人有这么大的能耐让你失去平日的冷静沉着?"
他的心态真可谓"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百分之百的好奇心作祟加上幸灾乐祸。
"还不是我妈那个客户,才来两天就已经摔得遍体鳞伤,真伤脑筋!"黎和虽知他的"心术不正",还是据实以告,因为他想听听他的意见,有时候他的馊主意偶尔也能派上用场的。
"黎大少,对小女孩你也出手,太狠了吧?"又是一句嘲讽。
"不是我弄伤的!"
黎和沉下脸,他快被他的冷嘲热讽气坏了。
"那人家不过和你相处两天就摔得遍体鳞伤,未免太奇怪了?"何亦非狐疑道。
"那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觉得她突然变得古里古怪,让我搞不懂她在想什么。"黎和把他的迷惑说出来。
"哪里怪了?"何亦非兴奋的追问。
太棒了!好戏要上场了。
"本来大家说说笑笑还满开心的,可是才一下子的时间她就变得郁郁寡欢,不大搭理我,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唉!或许我真的年纪大了,才会愈来愈不明白现在年轻人的想法。"他有些感叹。
"她看你的眼神是不是有些哀怨、有些气恼?"原来是这么回事,似乎爱神的箭就要射中他亲爱朋友的胸口了。
"你怎么知道?"黎和有些讶异。
"你是当局者迷,我是旁观者清,我当然知道!要不然这么Easy的事会难倒我们何氏企业最聪明能干的黎副总?"何亦非得意的笑。
"少奉承了,还不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