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是怀疑什么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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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药铺子抓了药,骆问晓急着赶回家煎药,不过她才踏出药铺门口没多远,就被人拦截。
“一段时间不见,骆姑娘还是那么美丽动人呀!”赵祥生涎着脸说道。多亏及时接到消息,否则他就错过这么个好机会了。
“又是你。”骆问晓冷哼道。
“骆姑娘不必担心,在下只是想知道骆姑娘成亲后过得可幸福,纯粹关心,没有其他意思。”
纯关心?!他这种表情要是叫关心,全天下大概没有什么叫“不怀好意”了。
“与你无关。”
“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呢?好歹我们两人也算旧识——”
“谁跟你是旧识!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骆问晓打断他的话,气怒的站在原地瞪他。
“要不是令尊从中阻挠,我们早就成夫妻了,哪会落到现在你远嫁他方、我黯然神伤的结果。你何必这么见外呢,问晓——”
“住口!”她这辈子真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人。“我的闺名岂是你随口叫的,现在的我是‘楚夫人’,请你记清楚。”
“哼,你以为楚向天还会要你吗?”赵祥生嘲笑道。
“什么意思?”
“你们两家的恩怨我是不知道啦,不过身为堡主夫人竟然会留书私逃,全天下还有哪个男人敢要这种女人呢?!”
骆问晓的脸色一白,但仍强撑着,不愿显露任何被击垮的模样。
“楚家的事,轮不到你这个姓赵的外人干涉。”
赵祥生这回学聪明了,没被惹得大发雷霆,反而笑得满脸自得。“楚家的事我也懒得管,我只是关心你呀,你可知道自从你离开后,我是多么的思念你,想你想得都病了——”
“恶!”
藏在一旁观望许久的人已经听不下去了,发出作呕的声音。
“谁?”他才开始要发挥深情男主角的口白,谁敢那么不捧场的当场给他难看?
既然被发现了,躲在一旁的两人干脆大大方方的走出来。
“恶,真是恶心!”云飞絮掏了掏耳朵,巴不得把刚才听到的话全挖个干净。
“你……你们是谁?”
赵祥生被来人吓了一跳,但一看见前头那张娇美动人的面容后,差点连魂都被勾走了。
他这种直勾勾的眼神可有人不满了,站在云飞絮后面的男子跨步一站,将她搂入怀挡去她大半身躯,不让人再打量。
“你这样教我怎么说话嘛!”埋在他怀里,她低低抗议道。
“我不喜欢他看你。”他简短的说。
“好啦,那我用面纱把脸盖起来,这总可以了吧!”
说着,她抽出腰间早就准备好的面纱,在他怀里将自己的脸给遮了起来。等她遮好,他才松手。
“你们是什么人,竟敢偷听本公子说话!”回过神的赵祥生喝问。
“这里是人来人往的道路耶,谁要偷听你说话,你以为你说话很好听吗?”云飞絮十分不屑地对他说着。
“小絮?!”她怎么会在这里?骆问晓真的惊呆了,不过看到云飞絮出现,她的心安定不少。
云飞絮暂时没空理她,因为眼前还有个障碍物等着被扫除。
“你……你竟敢嘲弄本少爷?”
“我哪里嘲弄你了,你的声音没有我的‘悦耳’,这是事实呀,对不对?”她还真的询问在场其他人,得到他们一致肯定的点头,差点没把赵祥生给气昏。
“你……你……”赵祥生气得口不择言。“本公子今天要是不能让你乖乖听话,本公子就不姓赵!”
回应他的是一个呵欠和她一脸不耐烦的神色。
“你姓不姓赵干我什么事呀!”真是无聊。她拉住骆问晓。“嫂嫂,我们走吧。在这里听一只变态公狗乱吠,你不觉得很吵吗?”
“你给我站住!”赵祥生再度被气得狂吼。“你说谁是公狗?!”
“咦,我有说是谁了吗?”她满是疑惑,而后又变成一副非常敬重他的模样。“谁肯承认谁就是了吧。这位公子如果自愿承认,那我也没意见啦,你高兴就好。”
“你……来人,把她抓起来!”
“哇,公狗发威了,怕怕!”她抚着胸口,赠送一个害怕极了的表情,免得那个乱吠的人说她一点都不给面子。
惹事归惹事,但是她云飞絮从来就不是个会乖乖挨打的人,光凭一己之力她就能让这些乌合之众趴在地下动都不能动,更别说她身边还有个护花使者——有他在,根本轮不到她出手。
“小絮,他没问题吧?”骆问晓看着一对多的局面,免不了有点担心。
“放心。”她只说了两个字,然后提高声量说道:“三少,我和嫂嫂先回骆家庄,不等你喽。”
“嗯。”那个以布罩盖住一边眼睛的冷肃男子低应一声,准备好好教训那个胆敢觊觎他未来妻子的男人。
云飞絮愉快的拉着骆问晓,闪人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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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骆家庄,骆问晓将药交给小喜熬煎之后,才与云飞絮到园子里谈话。
“小絮,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又怎么会来找我?”骆问晓的语气中有着一丝冀望。
云飞絮笑了笑。“从你出楚云堡开始,我就一直跟在你身后。”
骆问晓吓了一跳。“怎么可能?!”如果小絮一开始就知道她的举动,为什么直到现在才出现?
“那天,你和师兄高兴的出门,结果回来的时候脸色一个比一个还冷。我问师兄,却得不到什么答案;才从如意楼下来,就看见了你的举动。”她顿了顿。“不阻止你走反而跟着你,是因为我想知道你这么做的原因。”
为了他们,她可是牺牲很大的没有直接与三少回去,还拖着三少一同行动。把婚事都缓了。
“我……”骆问晓低着头。
“我知道,你不可能置病中的父亲于不顾。但是你留书不告而别,对师兄又何尝公平?”她留书出走,师兄肯定勃然大怒、心灰意冷;只怕到时候祸事又要延及骆家庄了。
“我知道,但是我别无选择。”向天已经说过,他不可能让她回来,可是她身为人女,又怎么能对父亲不闻不问。
看见她这样,向来乐观的云飞絮都想叹气了。嫂嫂很明显的憔悴了,身为父忙、心为君忧,哪可能红润健康呢?
“嫂嫂,你真的打算放弃与师兄之间的一切吗?”
“我……我不想。”骆问晓摇摇头,无措的眸子望着她。“爹的身体越来越差,我不能走;可是向天他又不能谅解我的决定,我……小絮,我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她是痛苦的,夹在亲情与爱情之间,她不愿舍弃或伤害其中之一,然而现实却逼得她非作决定不可,她能怎么办?
“小絮,”她捉住眼前的人。“如果你是我,你能怎么办、怎么办——”
最后一个音突兀的停止,她脸色一白,身子不稳的就要倒下,云飞絮反应快速的立即扶住她,吃力的想搀她到一旁休息,此时蓦然飞至的黑影代她省了事。
云飞絮松口气,然后等着他把脉完毕。
“怎么了,嫂嫂怎么会突然晕倒?”
他皱了下眉,取出随身携带的瓶子,打开瓶盖让骆问晓闻了闻,一边回答道:“她太累了。”
另一个原因他还没决定该不该说出,昏迷的骆问晓已经幽幽醒来。
“我——”
“嫂嫂,你太累了,所以才会体力不支的昏倒。”没等她问,云飞絮自动说道。
“昏倒?”
“嗯,幸好三少及时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