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留在这里也有好处,像房租啊水电之类的,妳就可以省下一半耶。再说,我们两个光明正大的,又没做出什么见不得人的事,问心无愧,就不必怕别人说。"他努力游说。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她迟疑。
"可是什么?"
她为难的看了他一眼,又垂下。他救过她,她这么想,会不会太不厚道?
"小曼,说清楚。"他一手抬起她的下颔,不让她躲。
"好吧。"她深吸了口气,慢吞吞地道:"可是,你是男的。万一你哪天兽性大发,我会很危险。"
嘎?啥?这是哪门子的理由?
"小曼,妳……妳不信任我的人格!"他伤心地指控。
"我相信你的人格啊。"她很顺口地道,在他还来不及转忧为喜时,又接着说:"可是当你兽性大发的时候,你就只剩下'兽'性了,没有'人格'可言。"
"小曼!"他咬牙切齿。
被气得掐死人,可不可以算是自卫杀人?
"好啦,别气了,我是开玩笑的。"柯小曼笑嘻嘻的拍拍他,像安抚一只即将发狂的狗。"快把咖啡喝一喝,我们出去找房子。"
说了半天,她还是不肯收留他。杨淢懊恼地想。
怎么小曼这么难拐呢?
"砰"一声,柯小曼用力关上门,幸亏跟在后面的杨淢反应敏捷,不然这会儿肯定变成小丑--鼻子被门板撞得红肿。
"小曼,妳不该那么用力关门,这样会伤害门板。"进屋后,小心地关上门,杨淢一本正经地说道。
"那推你好了。"柯小曼站起来,双手按在他胸口毫不客气地用力一推,杨淢顺势倒进身后的沙发里。
幸好有沙发,不然他肯定会跌得四脚朝天。
"哼!"柯小曼往后坐进沙发里,瞪他一眼后又别开。
"怎么了?"
"你!你惹我生气。"她转回头再补瞪一眼,又别开。
"我做了什幺?"他摊摊手,很是无辜。
"你做了什么?!"她大惊小怪地嚷道:"你去到每一个租屋地点,看了之后不是嫌太小,就是租金太贵,再不然环境太差、没有冷气、不附家具,连没有大厦网络你都可以嫌,你到底在搞什幺?"说到气愤处,真是又想跳起来捶他了。
"我说的都是事实啊。"他更无辜了。"不然妳说说看,我们今天去看的地方,有哪个地方是妳满意、想租下来住的?"
柯小曼一时语塞。
"就算这样,你有必要把每个地方都嫌得一无是处吗?"她又火了。
没错,吃完早餐后,她就带他出去找房子,先在网络上物色了几户,再和中介所联络,又问到几户,他们每一个地方都去看,结果他每个地方都嫌弃,奔波一天下来,就是没有任何收获,所以柯小曼火了。这家伙根本是去找碴的,
"小曼,如果是妳要租房子,妳会委屈自己,找一个自己不喜欢的地方来住吗?"杨淢的声音很冷静,冷静得教柯小曼更火。
"你……你……哼!"狠狠瞪他第三眼,再别开。
杨淢忍住笑,觉得她气呼呼的模样特别可爱,略嫌清瘦的双颊鼓鼓的,看起来更显率真与稚气。他站起来蹲到她身前,握住她的手。
"别气了,我知道妳是好心帮我,可是找房子这种事也急不来,凭我所能付出的条件和要求,不可能那幺快找到的。"他放柔了声音。她的脾气一向来得快去得也快,其实她心肠很软,否则不会陪他在外面奔波一整天。
小曼平静了一下,怒火怎么样都无法在他这种温柔的语调中持续焚烧,她闷闷地望向他。
"要是你一直找不到住的地方,就没地方住了耶!"她在替他担心,他到底懂不懂啊!
"那有什么关系,我知道妳不会把我扫地出门,让我变成流浪汉的。"他笑得一脸放心。
她瞪他。"你就是吃定我不会赶你走,对不对?"哼哼。
"是啊。"他居然还敢点头,真是不要命。接着更不想活的在她身旁落坐,搂住她的肩。"小曼,让我留下来,真有那幺难吗?"
他的声音原就低沉,而微哑又刻意温柔的语调,特别容易引人分神。而他的话里,又藏了一点点伤感,让她没办法理直气壮地直接说不。
"杨淢,我们……并没有真的那么熟……"她很困难才拉回自己游移的思绪,提醒自己切切不可松口,免得一失足成千古恨。
"不熟?我们不熟!"温柔不见,他横眉竖眼。"我们都一起回家好多次、共进好几次晚餐,妳认为我们交往的时间太短,就不能叫'熟'?!"
哇--这男人吼起来真恐怖。柯小曼双肩瑟缩了一下,但……交往?什么交往?
"我们哪有交往?"不畏强权,她提出抗议。
"我们没有交往?"他瞇起眼,脸一寸一寸逼近她。"那妳以为我接送妳,是一般同事会有的作为?妳以为之前经理为难妳的时候,我都正好在,是巧合吗?我们吃了那幺多次晚餐,妳以为我赖着妳,纯粹只是无聊吗?柯小曼,妳给我仔细想一想,我有那么闲吗?"这个迟钝的女人!
"你……你又没说喜欢我,我哪知道你在追我?"她反驳,可惜细弱的音调就是少了那么一点凶狠。
"我不喜欢妳,何必特别注意妳?不喜欢妳,何必特地在离开公司后,还担心地回去救妳?不喜欢妳,何必赖着妳?"他凶凶地示爱。
"你……你……"她瞪大双眼,被他凶恶的表情吓得说不出话,好半天,终于挤出一点声音,"你好凶……"
呃?
"哪有人对喜欢的人这么凶的……"她眼一皱、嘴一扁,鼻头开始泛红。"你凶我,你兽性大发……"
"我兽性大发?"本来他快因为她的指责而内疚,可是她的话让他的眉头不自觉地皱起,这算哪门子的形容词?
"本来就是,"她眼眶红红,好伤心地指责,"只有得狂犬病的狗,才会随便乱吠人,你就是……你乱凶我,还敢说要我相信你的人格,你……你……你没人格啦!"
哇咧!他忍住翻白眼的冲动。
可恶!她把他形容得这么恶劣,那他不做一点恶劣的事,岂不是对不起她所用的形容词?
他用力瞪她,她忘了装哭,开始觉得毛毛的。
"呃……"她才想坦白她是闹着玩的,结果,他搂着她肩膀的手转而固定住她的后脑,而另一手则先知先觉地抓住她两只手,然后一双保邃的眼神紧盯着她仓皇的大眼,就这幺接近、接近……
轰--
他……他……
唇瓣相接,他攫住她不知所措、青涩无比的柔软双唇,手劲一使,她无法拒绝地更凑向前,而他寻着她唇内的柔软舌瓣,深深吮住不放。
天崩地裂了。
第五章
柯小曼差点昏厥在他怀里!
她成人后的初吻,他居然就给她上一课法式热吻,害她喘不过气,差点窒息,幸好他还算有良心,在她快昏倒前及时放开她。
急促地喘息,柯小曼晕晕地一时回不了神。
"你……你轻薄我!"她尖叫,可惜气还没顺,叫出来的声音虚弱得简直连蚂蚁都惊吓不了。
轻薄?杨淢忍住想大笑的冲动。
"依现代一点的说法,我未经妳同意就吻妳,叫做'偷吻';依我事先抱住妳的实际状况看来,叫'强吻'也行。"他还有脸一一分析!
"色狼!"她怒瞪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