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闲晃了两天,闷得发慌,打电话给漓漓居然收讯不良,打给云云又是关机中,她有一肚子的话想说却找不到人,终于再也憋不住打给了瀛瀛,试探性地跟她说想和武胤乔结婚的事。
“什么!你要结婚?才跟人家认识不到半个月就要结婚?!你是不是疯啦!”
瀛瀛在电话那头气急败坏地破口大骂。
“他是我的真命天子,我迟早都要嫁给他的,时间根本不是问题。”
她悠哉地笑答,对瀛瀛的雷吼早就习以为常了。
“神经病坏会是阿路给你的刺激太大了吧?”
“阿路?噢,阿路呀!”她噗哧一笑,对这个名字都快失去记忆了。
“喂,你到底是怎么了。一声不响地跑到哈尔滨去找你的什么真命天子。才刚回来就嚷着要结婚,武胤乔到底是哪号人物,居然让你着迷成这样,快点跟我说清楚。”瀛瀛担心她又感情受骗。
“他是哈尔滨的滑雪教练啊,人很帅、很好、很温柔……哎呀,我不会说啦,反正他什么都好,我嫁他是嫁定了。”她边说边格格地笑。
“完了、完了,你这根本就是热恋中女人的症状,昏头转向,理智尽失,没得救了!”
瀛瀛发出难以置信的叹息声。“看来这个武胤乔段数更高,他要是存心欺骗你,你肯定尸骨无存。”
“他是我追来的,放心好了。”
滟滟声音中的愉悦连远在日本的瀛瀛都能感受得到,这是从前未曾有过的;可见得这一回滟滟真的陷入了热恋。
“你追来的?你了解他多少?”
瀛瀛认真起来。
“尽在不言中。”
呵呵。
“拜托,别老是这样甜蜜蜜地笑,我的头皮都发麻了。”
发麻的原因是害怕万一又是假恋情,滟滟这四只怕很难全身而退。
“我问你,你知不知道爸给大姐多少嫁妆?”她忽然问。
“干嘛问这个?”
瀛瀛警觉地反问。
“嗯……你别管啦,告诉我就对了。”
她言语闪烁。
“不行,你会问一定有原因,先告诉我为什么要问,我再跟你说。”免得她又自行干出什么蠢事来。
“唉,什么都瞒不过你。”反正迟早大家都会知道的,她也就懒得隐瞒。“其实也没什么,因为武胤乔他家有点负债要还,我想知道我可能会有多少嫁妆能帮他还清负债。”
“他家有负债?”瀛瀛惊呼。有鬼,有鬼,肯定有鬼。“有多少负债你问清楚了吗?”
“大概五千万吧!”她的语气还挺OK。
“五千万!”瀛瀛又是一阵暴吼。“你干脆把我们家的房子送给他好了!发什么神经!”
“老爸不可能把这幢房子给我当嫁妆的,好歹还有漓漓,这样好像不大公平。”滟滟自顾自地喃喃低语。
“施滟滟,你疯了不成?没人像你这样挥金如土的。”瀛瀛简直快昏倒了。
“未来的老公有难,我本来就该帮他解决困难呀!”她理所当然地说。
瀛瀛嘿嘿哈哈地冷笑几声。“你想帮他还清负债,就不怕咱们老爸破产吗?”
“破产?”滟滟倒抽一口气。“五千万就会让老爸破产?咱们老爸不是挺有钱的吗?”
瀛瀛差点没从床上跌下来。她忘了,滟滟是个告诉她一个苹果五百元,她不会觉得贵山真品皮包一百元,她也不会觉得便宜的人。从小到大,她完全对物质没有正确的价值观念。
这样更惨,如果武胤乔存心欺骗滟滟,那么这一招就真是太高了。
“你说武胤乔是哈尔滨亚布力滑雪中心的教练是吗?”瀛瀛用无比温和的声音轻轻问。
“是啊!”滟滟忽然感到一阵毛骨悚然。
“很好!”瀛瀛温柔的嗓音顿时变得凶巴巴的。“我有点事想请教他一下,看看他究竟给你吃了什么迷幻药,把你弄得如此神魂颠倒,就让我来好好领教、领教武胤乔魅力何在。”
“二姐,不要——”滟滟惊喊。
但是已经来不及了,瀛瀛“喀哒”一声挂上电话,不给她任何阻止的机会。
“惨了、惨了、惨了!”
滟滟连三惨,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拼命绕着客厅打转,她很清楚瀛瀛又要用那个老招数了。
她更清楚,武胤乔的个性不是一个能被戏耍的人,他要是误会她和瀛瀛联合起来测验他的真心,很可能暴跳如雷,说不定他们从此就完了。
就在她拿起电话想抢在瀛瀛之前打到亚布力,拦截武胤乔接到瀛瀛电话的机会时,门铃忽然响起。
她火速奔去开门,门外站着一个联邦快递公司的快递员。
“这里有施滟滟小姐的包裹,请她签收。”
滟滟疑惑地收下包裹,一看见寄件人是武胤乔,一颗心登时蹦跳到喉咙口。
是什么东西?他寄了什么东西给她?
她飞快地打开包裹,看见了一封信笺和她的玉辟邪。当她迅速读完信笺的内容时,一颗飞升的心骤然跌坠谷底。
滟滟:
我不喜欢你总是拿金钱来诱惑我,即便这些金钱对你不过是九牛一毛,但对我而言,代表的却是不同的意义。
能得到你毫无保留、全心全意的爱是我的荣幸,但我只要你的心,和一份单纯的感情,我必须告诉你,五千万并不能买到我脸上简单、纯净的笑容,反而可能在原先烦恼、焦躁和煎熬的笑容中更增添一点抑郁。
我若连负债都无法扛起,不过是个无能的男人罢了。
玉辟邪还给你,这是你的生日礼物,不该送给我。还有,别再用金钱诱惑我了,留给我一点尊严好吗?
最近别找我,我会回北海道老家一趟,陪陪父母亲也顺便沉淀心情,趁此机会想清楚我们到底边不适合在一起。
你是住在城堡里的美丽公主,但我却不是白马王子,勉强在一起,无忧无虑的公主便不会快乐了,我也不会觉得幸福。
——小武
滟滟整个人傻住了,怔怔望着掌心中的玉辟邪,和凌迟着她的心的信笺。
这是什么意思?她做错了什么?
她觉得他们很适合呀,为什么武胤乔不觉得呢?
她一直认定他就是她的白马王子,为什么他不认为呢?
不懂、不懂,她真的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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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哥,我爸明天就回来了,到时候你要不要先请他吃顿饭,告诉他我们已经开始交往的事。”
施漓漓的声音随着大门开败传进屋内,客厅黑漆漆的,她还没来得及开灯,就被端木和颐压倒在沙发上,深切地吮吻着。
突然,漓漓觉得眼角有什么东西闪动了一下,再瞄一眼——是个人影!
“啊——是谁!”她尖叫地紧揪住端木和颐。
端木和颐连忙开了灯,看清楚倚坐在落地窗前的女子,及腰的长发有气无力地垂落在颊畔,整个人一动也不动。
“滟滟!”漓漓立刻跳下沙发,羞窘地大叫着。“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开灯?躲在那里吓死人了!”
滟滟慢吞吞地抬起脸,两眼空洞无神地看着他们。
“她不大对劲,你过去看一下。”端木和颐轻声对漓漓说。
漓漓一经提醒,这才注意到滟滟过分苍白的脸色,而且滟滟根本不知道她已经跟端木和颐交往的事,看到六年不见的端木和颐突然出现在家中和妹妹热吻,居然没有特别的反应,的确是很不对劲。
“滟滟,你病了还是怎么了?脸色好苍白。”她小心地问。滟滟仍旧呆呆地坐着,面无表情,也不说话。